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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之魂,执墨在我飞翔的时刻突然唤我的名字,我停下,在一处疯长到高空的树冠上,我拔出剑。
一抹剑光的微微寒的冷气,闪在虚无的深空。
执墨在剑身上对我行礼,他的裙袍鲜亮了许多,剑刃的世界也有新旧吗?
他说:“星洡,我的神,你看到剑光的微茫变得充盈了吗?你这把剑内的世界充满了活力,仿佛新世界的光要来了,你将为王的时代,近在眼前。请勿忧虑!”
我说:“执墨,为何我为王?做个平民,照顾好漓不行吗?我想过平凡的活着,平凡的得到一些幸福不行吗?”
他跪下,在剑身上飞出一些星芒,闪亮亮的,幽然若埃尘长满碎银。
他说:“我的神,星洡,五维的世界,尤其是K星五维的世界,尤其是这条宇宙裂痕里的五维世界,不是其他的世界,你终将为王!”
夜风,吹着浓密翠绿的树冠,就像在深深的绿色的海洋里,萌芽的树叶和树枝互相膨胀的声音,即使是黑夜也遮挡不下的蓬勃,深寒中的春季。
“是命定?还是看不见的手改造我的命。生命在五维的世界,需要臣服吗?执墨,我就是我,不是别人,我要做我自己。”我说。
执墨说:“谁曾是你,你曾是谁?我的神,星洡,你的命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也如春风叶落般只知一二。我此生为你而来,必然有来此的目的,不是在剑身里虚度经年。平凡的活着必然有平凡活着的路,为王者必然有为王者的路。在黑暗的世界,你希不希望有光?”
我说:“当然我当然希望有光有金灿灿的世界,每一个身在黑暗的世界的臣民都希望有光不是吗?”
他说:“不是每一个人都渴望光明。你希望有光,你就是王。每一个希望有光的人,就是王。”
我说:“好吧,你的说辞我暂且接受。”
他说:“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就是光,你就是众生的王。这条宇宙裂缝里,七维以下是个轮回的世界,你终会知道自己是谁。”
我说:“执墨,开启光源的矿石还是没有找到,我们来到K星表面也有很多时间,地下的安全堡垒乌岩城要塌了,外星孩子漓,不知安好?”
他说:“漓来自外星,不会轻易死,他的命定是早就安排好的,他是断然不会死在这样的世界。况且,你没有离开的世界,他也不会轻易离开。此生,他是为你而来的!他的银环将来会告诉他此生到达这个世界的使命。要返回乌岩城,会有办法的,但回去时的痕迹带早就被毁了,成为单线的旅途只出不进。”
我说:“无论他如何,我都要把他从乌岩城里救出来。乌岩城要塌陷了!”
他说:“去吧,我的神,我会帮助你,尽我一生所能。有你便有我。这是我的命。”
执墨说着,就睡在了剑身里,躺卧出一片晨辉,荡漾着碎尘,剑身锋刃里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世界呢?
我把剑轻然放进剑鞘里,黑黑的天际,我空茫地想着,这一生,将是如何的一生,曾经的我是谁呢?曾经的我也是这样的孤独吗?曾经的我也是坐在高高的树冠上,望着冷凉的夜色,望尽天涯不见家吗?
——
盖上蓝色袍子的帽子,我飞翔在天空里,我想起酒馆的掌柜长钩子。
一条腿的长沟子的酒馆掌柜的来到K星表面,最近变化了很多。
一头乱发,脸上点缀着些褐色雀斑。
衣服,也混乱不堪,树叶和织布混淆的破袍子,鞋子全然开裂,全身上下就是一个乞丐!
我在绿满家族的一个小树屋里见到了很久没联络的长钩子。
那么小的树屋里堆满了死去的大虫的皮囊和编织未完成的竹篮竹筐的农具,这里就是一个闲置的小仓库。小满说他好不容易说服了绿满家族的族长大脚丫租用了这间,在K星上唯一的安全的安身之地。
问了绿满家族,鸭掌小女孩小满,我才好不容易找到这里。
一条腿的长钩子,他开过门之后,就不想和我多说。单条腿的曾经寻找光源的英雄,现在为了自己的理想要继续做个生意人就委屈在这里了,都是偷渡来的,其实他也可以选择我和一样做光源行动的队员就可以分到一间安全又舒适的铁皮屋子。
他不理我,拿着酒罐一饮而尽,转瞬面色通红,他喝醉了,全是酒气!
我慢慢地拿着一瓶空的酒壶说:“长钩子阁下,你的生意进展的怎样了,需要酿酒的果子我可以业余帮你去寻找。”
他吐着酒气说:“星洡,你别没事来找我,我很忙着呢?没看这么小的地方要开酒庄是多么不易。”
我说:“这么小还酒庄,就开个小酒馆都难。”打量着树屋内的拥挤。
他嘲笑着半睁着眼睛说:“一步接一步,就会完成世间所有的事,我的灵魂不知有多么高贵,我的心还没有气馁,多么糟糕的环境啊,黑暗的世界里真适合酿酒!”
我感慨地说:“也是奇怪,我们K星的居民是曾经改造别人的白袍子,我们又是被谁来改造呢?”
或许是醉了,他突然站起身神秘地说:“是看不见的一双手。”
我笑了:“长钩子阁下,你真的看到那么一双手,那么快告诉我,我想回到地下去看望我的漓。他可能瘦了!”
数分醉意袭击着他的面庞,他轻轻说:“还不叫叔叔,呵呵,还是叫长钩子阁下吧,我是你的随从,以前说过的,你忘记了,那不是玩笑。我发现人一旦邋遢了,性格就会特别开朗。星洡,你不要每天板着个脸,冷冰冰的,这个世界够黑暗的,你就也快乐地活着多好。人这一生,一生啊,使命多么艰难也要应付自如。”
我淡淡地说:“长钩子阁下,我今天就是语气轻松地和你交谈呢。”
他弓着腰谨慎地坐到蒲团上说:“返回地下安全堡垒乌岩城不是没有办法,但要看时机,今年的汛期很长,还下来一场雪。那条裂缝会变得宽阔,你回去是有机会的。不过,我是个生意人,不能白白地告诉你。”
我说:“要怎么交换?我能给你什么?”
“如果顺利返程回来,把花苞婶我那婆娘带…..出来。”他又喝了一口酒,露出醉汉的笑容。
我说:“成交!”
他却犹豫了很久打着酒嗝说:“那条裂缝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曾经的偷渡者就是从那条裂缝里来的,不是神秘的痕迹带,痕迹带只出不进。很多偷渡者是沿着痕迹带来,回去时都是找这条裂缝。遗憾的是以后可能很少有痕迹带了,偷渡的人也不会多了。”
我问:“为什么?”
他的语气开始不清晰,口吃地说:“大部分……出来的痕迹带,被你的养父母给……封住了,还有,还有……一些神秘人也尽力去堵住痕迹带,大部分的痕迹带就废了。存不了几条了。痕迹带就是一道…..道光,也曾是波上人生的一部分传输带。剪切计划你听说过吧,就是那样,那样。”
我说:“这么说,地下安全堡垒乌岩城的一千多居民就真的是生活在监狱里了。连进出都要等时机!”
“我来告诉你怎么去。”他的眼睛快完全闭上了,满脸通红。他的声音微弱。
他与我俯首帖耳之后,说出了地点和路径。
给他扶正倒下的酒壶,我说:“谢谢你,长钩子阁下,我不是趁人之危,我是没有办法,我想念漓了。假若我能返回来我一定按照承诺把你的夫人带出来。你知道演戏很累,我习惯冰冷,告辞。”
他醉语低缓:“你才明白啊,真是单纯的单纯的……少年,我的酒真好喝……好喝,继续继续!”
长钩子醉的不省人事,倒在碎叶的床铺上就打起了呼噜。清醒时的长沟子酒馆的掌柜可不会这样和我交谈,他总是那么神秘,忧思时又感觉鬼鬼祟祟,我不敢断定他的身份。连血脉亲人都没有的世界,我们能仰仗别人吗?
我身为漓的养父深感自责,每一个孤独的孩子也都盼望照顾他的人能时刻在身边,可是我却没有尽力,在黑暗的世界里,我们都被暗沉沉的世界吞去了大半的善良,我们应付着黑暗应付着自己荒凉的心境。
在大部分都是孤独人的世界里,养育子女是件多么奢华的事,尤其又不是自己所生,在忧郁的气氛里,忘记了他人。
希望外星男孩漓一切都安好,希望站长大人的看护也能保护其平安,他说乌岩城要塌了,我必须去把漓救出来,假如我不能给他更多的爱,那么我也不能让他在就那样丧生。我做的真的不够好,希望漓能原来我。
为了能快速查出养父母的死,我竟然有些时候忽视了漓。
今日的天空格外的萧索,依然在没有星光的世界,我的心也乱作一团。
几只硕大的野鹰伸展着巨大的灰色翅膀,在天际盘旋着,在那深紫的眼瞳里,捕捉着每一个粗心大意的猎物。
在黑暗的世界里,除了善良,我们恐怕还需要一些手段。即使不能幸福的活着,也要活着。而不是如野草般随季节泯灭。我是星洡!我是冰雪,我是万众瞩目的光,我就是我!
我不能在这样沉寂下去了不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