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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拼凑着的爱如果可以拯救,就无需硬生生地战斗了,让人不舒服的黄色的阳光,开始挣扎地从特别的角度抛洒到K星的这一地带。是的,黄昏已经来了。
大人物琰,带着他的养育在外星辰的军队,屹立在旷野里,我们约好今日黄昏决战!
深秋的风,吹着金丝的艳阳,映照着他红色的浑厚的袍子,他的红色的胡须,长长地飘在风中,扫过疯狂的深绿的野草和附近的变换不定的湖泊。
他的剑,在他的腰上,红色穗头掺杂着细细的紫色的丝线,飘荡在我的眼前,而剑刃血红的,溢着一层层流光,等待着我的命和我透明的血。
后面的军队,穿戴着华贵的战袍与缀满珠玉的战靴,他们面容相似地严肃凝视着K星的天地,面若冷霜,如古代的顽石跌落在今晨陌生的世界,除了孤注一掷,就是茫然的残暴目光。
鱼鳞人,颤抖地立在我的身后,他说:“磁漫国的王,他这一次,会真的毁灭K星吗?”
不错,他曾经说要把K星的地面掀翻,扔到其他星辰,或是K星的轨道之外,已经开启的无数个你的征战,已经斩杀在K星的存留的居民,这样的杀戮,时刻昭示着他要的K星臣服在他的脚下,只是我,我的存在,让他的脚步迟缓了,假如与我为敌,必将拼上性命。
多层的五维,多层的世界,多层的你,多层的命运之战。——这是我才知道的秘密。
叠加了无数光阴的大人物琰,实现了接近永生的命,但是他的野心,要的是五维的星系,要的是权柄,是操控一切的权柄。
星光之咫,尘世特殊的器皿,已经碎裂,而修补匠人铁犁,被我隐藏在星辉间,琰他要的掌握生命密码的玺萃也在我的保护中,总之他现在想要的,几乎都在我这里。若不能为敌,又将怎样从我这里得到,他的恨意,在他的泛着红光的面颊上,淋漓尽致,这样的恨意,在乌岩城的地下的古堡里,就默默地凝望过我的视线吧,而曾经,我却没有感知。
这样的人,会是我的父王?我否定着,看着他的脸。
尘世,假如只用冷漠,就可以结束恩怨,那么我们又何须热爱?这是个生死的时刻,我听着风声一次次坚冷地要把黄昏的迷幻揭开,让真相露出它的尾巴。
琰,厚重的声音,问道:“磁漫国的王,你恨过一个人吗?如果你的今生没有恨过,就不配与我征战,我要的敌人,不是少年的天真,我要的是可以与我抗衡的君王,我要的敌人不是如光的少年,我要的敌人是有着犀利剑光的勇敢者。而你?”
倒挂在天上的紫色的河水,被染出一片猩红的血光,有黑色的巨鸟,飞过天际,闪着紫色的瞳孔的眼睛,嘲笑着我的微微蓝的发。
“我,我不配成为你的敌人?可是你却因为我排盘了多少的光阴,琰,你的曾经我不清楚,你的未来也不在我的脑海,我们本是过客,可惜你不知道让陌生的情怀继续,我们既然总要一战,这一次我不会退缩,琰,你要我的命,有胆量就来取吧,在得到之前,但愿你不要先毁了你自己的灵魂。”
仿佛腥风,犹如血雨,一阵阵,从天降落,天光,开始变灰,变冷,一切的一切都变到无情!
无数个你的征战,我看到无尽的血光,从四处蔓延,我看到他的军队召唤的不尽的征战者挥剑刺杀着这一层的娇弱的自己,我看到那些脸庞,都是大人物琰的脸,那样笑着,充满暴虐的光。——
死亡,是他想要的,死亡,是他的士兵需要的,死亡若是黑色,就是他的剑吞噬的,他要的,正是我摈弃的,琰,与我的关系,开始变得诡异,曾经我是那么无所事事,等候着光,等待着爱,等待着世界变得美好,等待着一切磅礴万千,而他却立起了一道门,黑暗的门,关上了一切。
他一声冷笑,让光艳的世界土崩瓦解,我挥出剑,刺向他的心,他却没有闪躲,任凭剑刃扎进他的盔甲,然后他继续狂笑。
“你也一样杀不死我,在杀我之前,你也看看你的四周,看看他们一个个倒下后,你还有没有杀我心的勇气,少年人,你将溃败。”琰,高傲地说着。
亿万山峦跌碎,我望向四周,琰的士兵召唤着来自多层的五维那些无数的人,占领着视野所到之地的疆土,他们一排排耸立在那里,相像的脸,来自不同五维多层的人,然后这一层的一些人这一层的自己倒下去,被狠狠地杀死。
血,渲染浸泡着脚下的山河,这个世界,就要被毁灭了,我忽然感到冷,我颤栗地放下剑。
他肯定地说:“你将不战而败,星洡,你的心,还和以前一样,没有坚韧,你害怕死亡,害怕征战,你的永生就是一个笑话,还不如我的伟岸,假设这个世界连杀戮都不存在,又何谈新生?磁漫国的王,你创造的世界,你忘记了规则吗?这一切生死的命定,一切的家族的生命线的制造,一切规则与星海的时空,曾经的你,站在群星间,你冷漠地无视着尘世祈求的一张张脸。”
我凝视着他的沧桑的面容,他知道的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他口中的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我,我看着夕阳的冷风,刮着他的裙袍,和死在地上的一具具尸体,泪和血的涂抹,我仿佛看到星空,有位少年拿着剑,说征战不仅仅是为了权柄,说征战是为了看清我的心。
琰,究竟是谁?我竟然没有勇气让剑插进他的胸膛。
“如果我死了,五维我占领的星体,将扩展,将蔓延,五维将在杀戮中消尽时光,五维的群星将化为一片血海,磁漫国的王,星洡,你杀死了我,也依然不能停止战斗,这是很久以前的演练,我要的世界,就要掌握在我的手中,假如我不在了,世界也将毁灭,即使你是来自七维世界的神族,可是这里是宇宙裂痕的五维的世界,我,琰,是五维尘世最大的君王。”琰说。
他转过身,消失在群山间,没有回头,只有腥风猎猎地吹响着K星的大地,山体忽然又一次裂开。
琰,红色的眼眸,他的威胁,他的尘世里许久光阴的布局,让我没有能力杀死他,因为这个世界已经一大部分在他的掌控中了,他死了,就会同时毁灭许多的世界。这就是真相!但愿不是真相。
一名冰人从后面跑过来说:“磁漫国的王,你看后面那片山谷,快看啊!磁漫国的王,K星要死去……”
我飞向天空,俯视大地。
K星一半的表层,被掀翻到外域,留下岩石和寸草不生的赤裸裸的球体的孤独,他做到了,K星消失了一半的山川,那些被倒挂在天上的海水,仿佛在哭泣。
还存有一半的世界,也在琰的士兵和零羽星人的残踏下,也将不复存在。
是的,琰,如果得不到他要的玺萃和铁犁,他就会毁灭K星,在我还在犹豫是否要冰冻K星时他的残忍已经提前了一步。
地下的岩浆与流火,泛滥在K星的这一半的表层,没有了苍茫的群山没有了广阔无垠的草地,没有了一切的鲜活,他让死寂彻底霸占了这个世界。
爵刃家族的王,烨,飞在天空,他无奈地说:“比我残忍的人,真的是琰,我曾经还认为这个世界,让我憎恨的会是你,磁漫国的王,原来比我残忍的是他,磁漫国的王,你确定不打算交出玺萃和铁犁吗?光斑赂在哪里,现在还不知道。”
我内心沉痛,这样的抉择,我都无法评判了。
“如果我给他玺萃和铁犁,他就会用其改造生命,这个世界,就会比现在还要恶毒,五维会成为虚无。而且他还会新建白袍子使者,去改造其他的维度世界,五维会死,四维也将不是四维世界,你想过吗?”我忧愁地说。
烨,惶恐地想象着,他说:“是啊,这只是冰山一角,K星,只是他给我们展示他征战的一角而已,五维的安宁,恐怕打碎了。”
要怎么平衡这个世界,我想着对策,琰只是给我看了他的一步棋而已,K星的毁灭,是一个小小的警示!
我看着手中的剑,看着冷光,难道我不能守护这个世界了吗?还是我用懦弱的仁慈葬送了这个美好的世界。
这一刻,我顿然感到彷徨和忧伤,我的命,究竟能闪出多少的光,而黑暗已经无穷无尽地溢满苍穹,我轻轻闭上眼睛,听着执墨,剑刃里的魂,此生我的隐秘的随从,我已经忘记了的人。
他说:“我的神,星洡,此生,你的最重要的时刻开始了,不要忘记了你的养父母的嘱托,不要忘记了你此生的使命,星洡,我的神,一切的溃败是新生,你要勇敢地面对死亡,承担复兴。你要记得,在这条宇宙裂痕里,七维之下的世界,没有永恒的世界。”
没有永恒的世界,可是我却畏惧死亡,害怕血光。
我听见已经进化成水晶肢体的女子嫣,她说:“磁漫国的王,我的安好,是为了能看到胜利的你,我的存在是为了等待你的光。你说过,等待新生的世界,你就会来娶我,你忘记了吗,我等了多少的旧时光,我的神,星洡,你忘记了你的初衷了吗?”
这仿佛是一个梦,剪切着一道剑锋的轻芒,一把剑,隔着万千的光阴,琰的剑,轻轻刺进了我的心口,而我却倒下去,好像没了呼吸,任尘世的青山、大海和生命的血泪流淌。
什么是爱呢,是征战的野心,还是安静的守护。
尘世,深邃的寒光,秋季的重峦叠嶂,一片片倒下去,化为砂石,大海咆哮地被倒挂在天上,星辰在天幕里逃窜。
我,是不是已经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