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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汽车缓缓驶离，沈千姿和木远洋从校门的大树后面走出来。
木远洋八卦，“啧啧啧，原来鹿鹿老师跟新来的音乐老师是一对。”
沈千姿拧眉扫了他一眼，“别瞎说，鹿鹿老师跟他不是一对。”
“就算不是一对，鹿鹿老师也是喜欢他的。”
那份独属于女人的娇羞是骗不了人的。
沈千姿也知道鹿鹿老师喜欢马钰楷，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感到担忧。
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师傅，跟上前面那辆大众汽车。”
……
马钰楷去的是一家很有情调的西餐厅。
鹿鹿老师知道这里，是很有名气的情侣打卡圣地，她之前还幻想能跟马钰楷一起来这边吃饭。
没想到她的梦想实现了。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带你来吃西餐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带你去吃其他的。”
鹿鹿老师大梦初醒一般，“不，不去其他地方。”
说完，察觉到自己的言语太过于激烈，她不好意思地解释，“我很喜欢吃西餐。”
“那就好。”
沈千姿站在西餐厅门口，心底对马钰楷越来越不屑，同时也越发怀疑马钰楷。
这家西餐厅离学校有二十多公里，他肯定不是临时起意到这里吃饭，而是预谋已久。
“咱们也进去。”
马钰楷带鹿鹿老师去了刚进门左手边的位置，沈千姿拉木远洋去了反方向。
木远洋没有沈千姿那么多弯弯绕绕，他一落座就开始翻看菜单，“你要吃什么？”
沈千姿竖起菜单，一双眼睛落在不远处的鹿鹿老师身上。
木远洋说了什么，她没有听见。
木远洋甚是无语，“沈千姿，你有意思没意思，人家小情侣谈恋爱，你一直盯着看什么？”
“跟你没关系，点你的菜就行了。”
木远洋没好气地说：“我点好了，你吃什么？”
“跟你一样。”
木远洋：“……”
沈千姿看不见马钰楷的神情，但鹿鹿老师因为第一次跟马钰楷吃饭，束手束脚的，完全放不开，很像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她心底的担忧越来越浓烈。
眼前突然一暗，鼻息间窜进一股浓郁刺鼻的香水味，沈千姿拧眉，嫌弃地抬起眸子，触及晏蔚然那张含笑的俊脸，她脸色微沉，厉了声色，“起开。”
晏蔚然不仅不离开，双手撑在桌子上，反而低下了头，故意调侃，“小千姿，你说，顾陌要是知道你跟男孩子来这种餐厅吃饭，他会不会生气呢？”
她说得很笃定，“不会。”
顾陌知道木远洋，也知道他们两个之间不会产生男女情，所以很放心两个人在一起。
“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他。”
反正她很坦荡。
晏蔚然倒也没闲的那么无聊跑去跟顾陌告状，他来这里吃饭，看到沈千姿跟一个男孩子坐在这里，很诧异，故而过来打个招呼。
晏蔚然打了一个响指，让服务生添了两把椅子，跟沈千姿他们拼桌。
沈千姿别提多嫌弃跟这只花蝴蝶坐在一起了。
她看挽着晏蔚然手臂，跟他亲密无间的女孩子，“新女友？”
“还不是。”
沈千姿什么都没说，反而是提醒了一句，“悠着点。”
晏蔚然却是狠狠一怔，盯着沈千姿有些出神，他的导师也经常用这样的语气提醒他。
他面上不动声色，喉咙里却像是梗塞了什么东西一样。
他端起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水，“我有分寸。”
沈千姿嗯了一声，不再言语，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们刚才的对话有多熟稔，晏蔚然身侧的女孩看沈千姿的目光染上了妒意。
“蔚然，我去趟卫生间。”
“去吧！”晏蔚然的声音很随意，像是随便打发一样。
女孩见他一点都不关心，跺了跺脚走了。
晏蔚然看着低头玩手机的沈千姿，抽了一根香烟点燃，“我看到你的作品了。”
“哦。”
约翰都看到了，晏蔚然看到是早晚的事情。
他抽了一口，透过袅袅烟雾看沈千姿，“你知道刚才那个女孩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关心。”
沈千姿跟顾陌一样，每次说话都能把人气得牙根痒痒，他好脾气地说：“她跟你一样，都是参赛者，而且我看了你们两个的作品，她将会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
“不。”沈千姿终于把眸子转了过来，定定地看着晏蔚然，“她不配。”
晏蔚然是国际青年创作杯大赛的首席评委，女孩这个时候黏上他，她的来意想都不用想。
在她想要靠捷径获奖的时候，她就不具备成为她对手的资格了。
当然，如果晏蔚然没经住诱惑，给女孩开了后门，只能说她前世眼瞎了才会收晏蔚然为徒。
现在的晏蔚然像极了千姿，他把烟头用力捻灭在烟灰缸里。
“她确实不配。”
女孩从卫生间回来，发现她的椅子不见了。
“我的椅子呢？”
晏蔚然端着一杯红酒在抿，闻言，眼角透出几分玩世不恭，“我让人搬走了。”
“为什么？”女孩不解。
“碍眼！”
碍眼！
她明白晏蔚然的意思了。
女孩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眼眶逐渐堆积起了眼泪，可晏蔚然看都不看，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她狠狠瞪了沈千姿一眼，拿了包包就走。
似乎把晏蔚然所有的冷漠都归咎在沈千姿身上。
沈千姿无辜地摸了摸鼻子，“你干嘛甩锅给我？”
“因为是你让我醍醐灌顶啊！”
“……”
她想一脚踹死晏蔚然这个混蛋玩意儿。
她不时地抬眸去看不远处的鹿鹿老师。
晏蔚然注意到她的异样，也看过去，在看到鹿鹿老师的时候，嘴角笑容一僵，眸色深邃起来，恨不得捏碎手里的杯子。
“你认识那边吃饭的女人？”晏蔚然问。
“你说的是穿米黄色毛衣的女人吗？”
晏蔚然嗯了一声，眼睫垂下，遮住眸中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是我们班的英语老师。”
晏蔚然隐隐猜到了沈千姿的来意，他挑眉，“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