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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鹿老师很紧张，握着刀叉的手心都湿润了。
甚至连牛排都不知道怎么切，笨手笨脚尴尬极了。
马钰楷轻笑一声，把鹿鹿老师的牛排端过来，切成合适的小块，又端回去，“吃吧！”
马钰楷的温柔体贴让鹿鹿老师心脏的心跳变乱了。
“谢……谢……”
鹿鹿老师害羞得低下头，白皙漂亮的脸蛋上浮现两抹红晕，她嗫嗫喏喏地开口，“钰楷学长，你怎么会来一中工作呢？”
“我……”
桌子被人碰了一下，剧烈晃动，鹿鹿老师的刀叉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
她抬眸，不悦地瞪向来人，“你走路都不看路吗？”
晏蔚然大手撑着桌子，低下一双玩世不恭的眸子，翘着嘴角，“我当然看路，但是你们的桌子异常地碍眼，所以就撞上去了。”
鹿鹿老师看到晏蔚然的俊脸，瞳孔骤然缩紧，漂亮的脸蛋逐渐褪去红润，变得苍白起来。
她在晏蔚然眸中深处看到了暴戾气息，唇瓣轻轻颤抖起来。
她想说什么，晏蔚然留下一个冰冷的眼神就走了。
鹿鹿老师低下头，一瞬间，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
马钰楷敏锐地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没什么。”
她如坐针毡，拿起旁边的手包，“钰楷学长，我突然想起来校长让我写的报告还没写完，我先回学校了。”
还不等马钰楷说什么，鹿鹿老师就跑没了身影。
马钰楷眸光落在晏蔚然离开的方向，幽冷邪祟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阴冷不悦。
沈千姿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变化，她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鹿鹿老师好像很害怕晏蔚然的样子。
是她的错觉吗？
……
鹿鹿老师一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的。
上课的时候有好几个语法都用错了，沈千姿看着不在状态的鹿鹿老师，忧心地问：“鹿鹿老师，你没事吧？”
鹿鹿老师摇头，“我没事。”
沈千姿从班上最臭美的男生那里拿来一把镜子，“你看，一个人的气色是无法欺骗人的。”
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如纸，特别难看，沈千姿知道鹿鹿老师是因为晏蔚然变成这样的，她有心问一问，又怕鹿鹿老师知道她跟踪她生气。
鹿鹿老师扯了扯苍白的唇瓣，“没什么事。”
“鹿鹿老师，你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可以跟我说，也许我能帮你想个什么办法。”
沈千姿挺了解晏蔚然，虽然混账，可并不是没有害怕的东西，有她在，他不敢欺负鹿鹿老师的。
鹿鹿老师苦笑，沈千姿一个小孩子能帮助她什么呢，但她还是很感激沈千姿。
“我真的没什么事情，你现阶段就是好好学习，不用担心我。”
沈千姿看着鹿鹿老师的背影，眸光里有担忧。
沈千姿给顾陌打了一通电话。
“千姿。”顾陌的声音温柔宠溺，沈千姿的耳朵酥酥麻麻的，一颗心更是滚烫无比。
“顾叔叔，你在干什么？”
顾陌摘掉手套，走出实验室，“我在给你打电话。”
沈千姿漂亮的脸蛋上有浓情蜜意闪过，“那你有没有想我？”
“想。”顾陌说：“放学之后在学校门口等我，我去接你。”
“好。”沈千姿脆生生地答应下来。
顾陌很了解沈千姿，她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电话，一定是因为有什么事情。
她语调平缓，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情。
所以顾陌也不急不缓的。
“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沈千姿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顾叔叔，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下晏蔚然和鹿鹿老师之间的关系，可以吗？”
“不用调查了。”
沈千姿诧异，“为什么？”
“晏蔚然跟鹿鹿老师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
沈千姿哑然，好半晌保持着目瞪口呆的姿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知道鹿鹿老师有未婚夫，也知道晏蔚然有未婚妻，就是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是一对。
这世界可真小。
……
鹿鹿老师大学毕业之后，就从家里搬出来住了。
她在市中心有一套房子。
车子开进停车场，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单元楼。
走廊里斜倚着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地面上投落一道修长的身影。
他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香烟，袅袅烟雾笼罩着他英俊的面容，脚下有好几根烟蒂。
鹿鹿老师的脚步狠狠顿住。
晏蔚然把指间的香烟狠狠捻灭，磁性的嗓音里带着浓郁的沙哑。
“回来了？”
鹿鹿老师把手包护在胸前，看晏蔚然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防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晏蔚然轻笑一声，“我来看看我的未婚妻啊！”
鹿鹿老师很快镇定下来，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摁下电梯，门刚打开，身高腿长的晏蔚然便先一步迈了进去。
鹿鹿老师抿唇，眸光不悦，站在门口，像是一只敢怒不敢吼的小兽一样。
晏蔚然轻笑，“你不上来吗？”
鹿鹿老师不动。
男人仍然笑着，眼睛里的温度却消失了，“要我抱你进来吗？”
这里是地下一层，没有步梯，鹿鹿老师握着手包带子的手紧了紧，抬脚进入电梯，背对着晏蔚然。
逼仄的空间里，鹿鹿老师能闻到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和烟草气息。
背后的视线如火如炬，恨不得将她的后背盯出来一个窟窿。
晶润的眸子盯着跳动的数字。
她住在20楼，第一次生出了居住楼层太高的厌弃。
男性气息逼近，鹿鹿老师心口狠狠一跳，转身把后背抵在电梯门上，如临大敌一般看着晏蔚然。
“你要干什么？”
晏蔚然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掌把她拽过来，抵在一侧，他压低了俊脸，沙哑磁性的声音里带着不悦，“不要命了？”
鹿鹿老师心中悲凉，“早就不想要了。”
“那可不行。”晏蔚然盯着鹿鹿老师巴掌大的小脸，一字一顿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你要是死了，我找谁去讨债呢？”
“晏蔚然，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是我的债主，凭什么跟我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