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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的摇椅摆动个不停，青裙女子站立着不动，静静的正视着白衣少年。
"徒儿！听为师讲一个故事如何？"
烟幻柔玉手捏着糖葫芦，她缓缓开口。
那语气听起来带着丝丝犹豫，又隐匿着许许无奈。
"师父！你讲故事归讲故事，弟子又不会跑，这山压得弟子难受的很，能先放弟子出来吗？咱一定好好听，绝对不打断。"
尘天环顾周围一块块光秃秃的巨石，现在全身上下就剩个头露出来，这模样简直悲催极了，他内心郁闷，根本动弹不得。
"徒儿！你生性顽劣，为师只能如此，你觉得为师错了吗？"
烟幻柔淡淡地说道，她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被镇压着的白衣少年。
"师父没错！是弟子错了，不该太顽皮，惹了师父生气！"
尘天急忙道，他也知道自己确实过分了。
"唉！你还是不明白！"
烟幻柔双眸湿润，脸颊两行泪珠滑落，触目惊心，那是无声的悲伤，非常痛彻。
这一刻，她看起来非常憔悴。
"师父？你……怎么哭了？是弟子又做错什么事了吗？"
尘天难以置信地说道，他完全不明白师父为什么流泪。
之前的回答按理说没有一点问题，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无力的手垂下，糖葫芦掉落在地，烟幻柔眼神哀伤的盯着尘天，不言不语，就这么保持着。
连最珍视的糖葫芦都主动丢弃了，这一次事态好像有点严重，似乎师父已经被伤透了心。
尘天真有点不敢直视师父的眼睛，他内心不知为何荡漾了忏愧的莫名情绪。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认真开口：
"师父！别哭了，为人师表，当着弟子的面，这样可是很丢脸的。"
尘天说话的声调特别轻，他看对方依旧无动于衷，便接着无奈道：
"好了好了！弟子改过就是了，大不了，以后弟子克制自己，保证再也不到处惹祸生事，总行吧！"
尘天查探着师父的表情，他一个人接着说了下去。
"好师父！弟子从此一定安安分分的修炼，早点让师父你解脱，也能过自己的日子，这样行吗？"
能说的都说了，尘天尽了最大的能力劝说着。
"……那你反悔了怎么办？"
烟幻柔犹豫地问道，那语气似乎非常不信任。
她双眸闪过一抹淡淡光亮，便又一下子黯淡下去。
"师父放心！弟子立天命誓言，保证一定想办法在一年内，跨入武王境界，所以……师父，别掉眼泪了，再这样，弟子也只好和你一起哭了！"
尘天说完便一下子失去了力气，他从来没有觉得什么时候有这么累过。
说完的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失去了梦想。
从此他尘天也要本分修炼，这太难受了，可是他也没办法。
"好徒儿！这可是你说的！别忘了！"
烟幻柔得意的笑道，她随意的擦了擦眼泪，一下子变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师父？你竟然骗我立誓？可耻啊！弟子不服！"
尘天嘴角抽搐，通过那轻佻的语气和微笑，他已经完全明白自己中了师父的诡计。
一抹淡淡的光芒从尘天身体逸出，被天地所吸纳，这是天命誓言成立的征兆。
根本反悔不了。
青裙女子得意的踏着小步，一副惬意的模样极为活泼，完全没有半点之前的矜持和文静。
"这不是跟你学的吗？乖徒儿！你终于在为师手上吃瘪了一次！一雪前耻啊！哈哈！"
烟幻柔悠闲的躺在摇椅之上，她笑得很灿烂。
"好狠啊！师父！你一路上都在伪装？我的天啊！你怎么能这样？你就是个骗子师父？"
身躯被山峰固定，无法动弹，尘天只能晃动脑袋表示抗议。
"徒儿！你可知你旁边之人是谁？"
烟幻柔指了指相临的另一座山峰，哪里有着一个衣冠冢，格外显眼。
"难道……师父啊！你原来一直在这里！没想到你竟然早就已经先离弟子而去，这十年来，弟子愧疚啊！弟子误认贼女做师父，造成如此大错，实在太愚笨了！啊！师父！你真是死得太惨了，虽然你是个糟老头，但好歹你也一次性给了弟子那么多宝贝，够大方！这幅情义，弟子记得，师父！你一路好走。"
尘天对着神秘的衣冠冢就是一顿伤心，他不断唠叨，喋喋不休。
"孽徒！那是你师祖！你吓哭个什么劲，为师活得好好的，你一个人在那里瞎嘀咕什么？"
烟幻柔俏脸不自然的颤动着，她对白衣少年的莫名举动一阵无语。
"什么？这是师祖？你没杀我师父？"
尘天面容铁黑的说道，那模样看起来非常震惊。
"我就是你师父？傻徒弟！你再胡闹，为师不管你了！"
烟幻柔警告道。
她对于自己徒儿的性格，可是摸得一清二楚。
这十年来，每次，她都在暗中观察了好久。
白衣少年如此表现，定然是心里不服气，想要以此情绪来对抗她。
"你真是我师父？我不信！除非你现在放了我，不然……啊！师父！你我阴阳两隔，弟子心痛啊！"
尘天话说到一半，便又转向了衣冠冢，他继续泪眼婆娑着。
"行了！行了！为师放了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烟幻柔一挥手，一道强大的气劲顿时将一座山峰击溃。
尘天迅速的逃了出来，他伸展着身体，一副腰酸背痈的模样。
"别装了！为师又不是没尝试过，看你这没出息的样！"
烟幻柔冷然的瞅了一眼尘天，她说完便极为放松地躺在摇椅之上，小口小口的咬着糖葫芦，一下子变得极为端庄，那性格反复无常。
"师父！你也试过？不会是你太顽劣，师祖将你镇压得吧！"
尘天好奇询问，他将内心的猜想说了出来。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记住你答应为师的事，好好修炼！"
烟幻柔语气平淡地说道，带着勉励之意。
她继续仰望着狡黠的白云，似乎在怀念某个人。
那淡淡的伤感之意荡漾在周围，让人倍感孤寂。
"师父！你能说说，师祖是个怎样的家伙…咳咳…人吗？"
尘天似乎能体会青裙女子的心情，他语气收敛了许多。
"嗯……一个很笨又很傻的家伙！和你一样特别的任性，还有脸皮厚！"
烟幻柔白了尘天一眼，她递了一根糖葫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