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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关锁国十年?父皇就没有派人去做线人?”北蝉衣蹙眉,记忆中南溪国是一夜爆强的,表哥就投靠了他们国家,成了“弑狼
神”,虽然没和大瑾打仗,但是控制了很多人的信仰。
“你父皇从不把南溪放在眼里,怎么会派?”苏圣凌笑了笑。
“那皇叔呢?有没有派人?”北蝉衣抬眸,看向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恩。”他淡淡一应,似乎并不想再提及国事。
越往深处走,路就越难走,怪石嵯峨,槎枒似剑,一步小心就会刺破脚底。
“来!皇叔背你!”苏圣凌转身弯腰,将她强势被在后背,双臂牢牢锁住她的纤细的腿。
“比小时候重了很多!”他将她向上提了提,笑容温暖宠溺。
“当然了!我长大了!”北蝉衣的脑袋轻靠在他宽厚的后背,觉得无比得安心,她喜欢这种感觉,迷恋他身上的味道。
“是啊,蝉衣长大了。可皇叔快要老了……”苏圣凌突然轻叹了一声。
“哪有老?皇叔才过三十!等我长到十五,您才三十四!正当壮年!”她即可反驳,心里暗自埋怨,老个屁,前世他三十五的时
候还是天赋异禀,像只永远吃不饱的猛虎。
“等蝉衣十五岁,已是大姑娘了!”苏圣凌似乎在想一件很愉快且憧憬的事,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可过了一会儿,他又渐渐收
拢了笑容,轻声自言:“也许已有了心爱的人。”
这样的语气带着一丝难掩的失落。
北蝉衣紧紧抱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我现在就有心爱的人,就是你!永远是你!”声音很轻,却很清晰,一字一字像是
要刻进他的心里。
苏圣凌笑,英俊的脸上浮出一抹红晕,倒不是想到男女之爱,而是欣慰,他的九年养育没有付之东流。
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儿,苏圣凌又突然问:“蝉衣,你想当皇帝吗?”
“当皇帝?”北蝉衣的眉心一蹙,不知如何回答。前世当了皇帝,可她失去了所有。但今生若不要皇位,那这天下就会落在其他
人手里,无论谁上位,苏圣凌都会被定为奸佞之臣。
当然,苏圣凌也绝不是甘心臣服的人,北氏一族和他的战争在所难免。
“想吗?”苏圣凌很认真地问。
“想!”北蝉衣点头。
苏圣凌似乎对这个答案很吃惊,脚步一顿,略微偏头。他看她的眼神有着从未有过的探究,不似看一个孩子!
北蝉衣没有闪躲,而是正声道:“我想当皇帝,也会做一个好皇帝,背负天下民生,将百姓放在第一位的好皇帝。”
“北蝉衣”,就是他对她给予的期望!她怎会辜负?
还是静默!不知过了多久,他转回头,继续向前行。
北蝉衣以为他不会再提这个问题了,可不料,他竟清楚得应了一个字:“好!”
“皇叔?”她惊讶。
苏圣凌的唇角勾起一抹风华绝代的笑,风轻云淡,但又是饱含铮铮风骨:“臣,定会辅佐六皇子殿下成为一代明君,万世留名。”
这一声“六皇子殿下”让北蝉衣一怔,正想要说些什么,苏圣凌的身子往隐藏处猛闪,道:“小心,抱紧!”
“嗖嗖嗖!”
几道快如闪电的黑影从他们身边擦过,好似灵魂!
“轻功太好了吧!”北蝉衣感叹。
“你的父母应该被关押在附近,放缓呼吸!”苏圣凌将她从身上放下,手掌紧握住她的小手,提醒:“看到地上的红线了吗?千万
不要踩到,还有,等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永远记住三个字。”
“什么?”北蝉衣眨眼。
“相信我!”苏圣凌的眼神深邃,紧了紧掌心。他之所以不继续背她,是因为想要蝉衣学会如何靠自己破阵,这是一个极好的机
会,而且有他在她身边护着。
北蝉衣点头,她低头看向脚下,这里的红线极为密集,若是随意跨,必定会踩到。
“记得皇叔教你的河图洛书吗?”苏圣凌的深眸看着她,已从慈父转化成了严师的角色:“好好想想!”
“河图洛书有很多内容,我,我哪能知道是哪一条?”北蝉衣撇撇嘴,似是嘀咕。
苏圣凌扶额,无奈地提醒:“祭灵术是让人重生,对不对?所以……”
“所以和西方木有关,对不对?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三!一定是三!因为三既属木,又属阳,我每跨一
步必须相间三根红线,才不会出错!”北蝉衣顿时明白了。
“难道只有木才代表生命吗?”苏圣凌屈指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敲,教导:“大象无形,唯有火!火也是生命之源,南溪的图腾就是
一团烈火。所以我觉得,地二生火天七成之,这二,才是我们要的数!”
“难怪欧阳墨寒也对我说过大象无形,原来如此!”北蝉衣若有所思。
“你喜欢他?”苏圣凌莫名其妙地问了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问。反正每次听蝉衣提到这个人,他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啊?”北蝉衣一愣,没反应过来。
“你们年龄相距太大,不可能!”
苏圣凌的脸色很严肃,俊颜甚至浮现一丝怒意。
北蝉衣急得快要跺脚,这什么和什么啊!她怎么可能喜欢欧阳墨寒?而且年龄相距太大又是什么意思?她和欧阳墨寒相差十二
岁,而和他苏圣凌相差岂不是更大!
“皇叔,你在想什么呢?我根本不喜欢他!”
“走了!”苏圣凌打住了这个话题。
两人的脚步速度相同,很快就走出了阵法!北蝉衣看到不远处出现无数火堆和木架子,上面捆绑的就是失踪的人,包括她的双
亲。
所有人都被木藤捆绑,脸上画了许多南溪法咒,最可恶的是,他们身上还缠绕着许多红丝,就像是蜘蛛网,交错得从他们中间
穿过,而他们更像是被束缚的猎物,随时都会被吞噬。
北蝉衣的呼吸一滞,看着宠爱她的父亲正痛苦地皱眉,用生命爱她的母亲早已晕厥,她心疼啊!她恨不得替他们去受苦!可她
不能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