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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细一打量,在这些红色丝线的中间摆着一口赤红色的棺材。果然是祭灵,要让这棺材里的人复活!
此人会是谁呢?
“别担心,他们暂时不会有事。这阵法需要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苏圣凌用指腹轻轻擦了擦她眼角的晶莹,
心疼的同时又自责。
孩子离开父母那么久,其实他也有一部分原因,而这些年对她的爱也始终不能替代双亲。
“可我知道,他们的生命和灵气正在滋养棺材里的人。那些泄露的灵气都能传播那么远,使得我的药莲重生……”北蝉衣有些哽
咽,鼻涕又开始流淌。
“不哭,乖!哎!”
苏圣凌叹息,然后直接用长袖替她擦了擦,连手绢都懒得取,在没认识这小屁孩前,他多爱干净,带了八年的孩子,什么屎尿
没碰过,鼻涕算什么?
“只要破了这个阵,这个灵气的输出就会停止!”苏圣凌取出一枚火折子递给她,细心教她:“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
物。万物有生便有死,但生死是一个轮回,并不是消失,这就是万物的复始。”
“恩恩!”北蝉衣很认真地听着,苏圣凌上知天文,俯察地理。治武功奇门遁甲无一不通!这也是她恋慕他的地方。
“祭灵虽是邪术,但操纵者必然懂医道,也懂太极!若想要破开这个阵法,你要先找到代表极数的丝线!斩断它,或者……”苏
圣凌邪邪地勾唇,继续道:“反牵!”
“反牵,这是什么意思?”北蝉衣有些不明白。
苏圣凌有些不满,又敲她脑袋:“就是吸收死人的灵气!”
“呃,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死人的灵气了!多晦气!我就将它斩断!”北蝉衣取出寒冰刀准备偷偷进阵法。
“回来!”苏圣凌又扯住她的领子拽了回来,没好气地道:“知道第几根吗?那么鲁莽!”
“谁说我不知道?皇叔教过我的!代表极的数字为三万一千九百二十!这里的红线虽然多而杂,但总共有五行,代表个十百千万
,那我只要从相对应的行数去找。最后一定能找到一个结界点,将它咔嚓剪断!”北蝉衣是非常自信的,只要稍作提点就能领悟。
“恩!”苏圣凌总算满意地点头,挥手道:“去吧,自己要小心,割破的时候定要快,狠,准!”
“好!”北蝉衣点头,随后一溜烟得闪进了了阵法。
苏圣凌则决定留在原地,为的就是阻止其他人进来。其实里面才是最安全的,而且充满灵气,这是培养孩子胆子和判断力绝佳
的机会。
北蝉衣一进去就能感觉到强大的灵气在蔓延,体内药莲不断被滋养,但是又过于强大,血液加速流动,呼吸急喘,视线模糊。
眼前的红线那么多,交错穿插,想要找到结界点并不容易!她有些慌乱,直到身后传来北翊沙哑疲惫的声音:“小雪生?你,怎
么来了?快走啊!这里危险!”
“父……”北蝉衣猛地转头,差点唤出那两个字,可她又憋了回去。
“走吧,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北翊的眼神慈爱,对着她点了点头。他是这些人中唯一还清醒着的,此刻有人来救是好事,也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这孩子就特别怜爱,他不能让她冒险!
北蝉衣双膝跪下,对着北翊深深磕了一个头,轻声道:“陛下,我不会有事的!您放心!我救你们出去!”她迟迟没来救父母,
是她的错!让父母受苦,也是她的无能!必须跪!
“啪!”
空中突然出现一根血藤,朝着北翊狠狠挥去。
“啊!”北翊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若不是他有强大的灵力护体,这一鞭恐怕已将他一劈为二!
他当即晕厥。
“混蛋!”北蝉衣的拳头紧握,恨意直往脑袋上冲,朝着血藤挥来的方向望去,见一个看守侍卫站在不远处。从穿着来看,他就
是南溪人!
北蝉衣恨啊!竟敢如此伤她父亲!可正当要出手,这侍卫就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只是眨眼间,她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这
侍卫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淡淡的血腥味。
她愣了片刻,回头一看,见苏圣凌正看着她。
原来是皇叔出手的!他一直在身后掩护……
她的心顿时暖暖地,不再有任何犹豫和胆怯,集中神智,饶过一根又一根的噬灵红线,在相对的位置找到了结界点!没错了,
一定是这里!
因为这里有一根特别粗!宛若食指粗细!
“割断它!”
她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然后抽出寒冰刀,对准它准备狠狠割去。
“啪嗒!”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随即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这把寒冰刀,你哪里来的?”
她转头,竟见一个年轻男子,他的黑瞳锐利冷酷,五官如刀削般刚毅,可是眼神却很奇怪,杀意,疑惑,惊讶糅杂在一起。
北蝉衣还未开口,面纱就被他揭开。
欧阳墨寒给她涂的凝露还未消褪,所以整张脸看上去异常恐怖,就像是被严重毁容。
“你,你的脸……”男子皱眉,但很快他又回过神,加重了钳制手腕的力度:“说,谁送的!”
“我,我哥哥送的!”北蝉衣没有撒谎。
“你哥哥,送的?”男子的眼睛赤红,深深地看着她,唇瓣颤抖:“你,你哥哥是谁?”
“我哥哥就是我表哥!你,你,你松开手!好痛!”北蝉衣使劲儿地甩手,同时她也发现这男子应该也是南溪人。
前世她对南溪人的着装印象特别深刻,男人穿麻布大褂,颜色只有黑,左腰佩剑,右腰挂箭包,后背永远都带着六支长箭,不
能多,也不能少!意思就是,若六亲背叛了神主,那也得杀!
“你表哥,你表哥是不是已经死了?”男子开始激动,眸子布满血丝,甚至有眼泪在凝结。
北蝉衣摸了摸发疼的手腕,撇嘴道:“是,但又管你屁事!”话虽这般说着,她已不动声色地握住五根银针,随时对他进行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