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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明白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苏圣凌低头,双唇靠近她的耳边,声音暗哑如磨砂,要一点点研磨她。
北蝉衣浑身一颤,还是重复同样的问题:“你,你不喜欢她吗?”
苏圣凌觉得这孩子的智商堪忧,便扶了扶额。
“爷,爷!姑娘突然发疯了!您,您快去瞧瞧!”易泉的神色紧张,继续补充:“她还说想吃,想吃什么药……”
苏圣凌即可将北蝉衣从怀里放下,道:“我过去瞧瞧。你早些睡。”
“我也想去!”北蝉衣上前一步,看着他的眼睛。一半是想真的帮忙,还有一半是想见见她。圣凌心中的女人!
苏圣凌犹豫。
易泉看出主子的心意,其实并不想她跟着,便道:“六皇子,她现在失去理智,有危险!”
“好吧。”她没有多纠缠,而是乖乖点头。
东厢房,一间温馨阳光的房间内,一个长发披散的女人正捂着脑袋蜷缩在角落,她的面色苍白,但是双唇却是血红,应该是咬
破了下唇。极致的白和极致的红混在一起,刺眼异常。
当苏圣凌站在门口时,她抬起一双赤红的眼,嘴唇颤抖得厉害:“不要过来,我不想被你看见,不想被你看见……”
“究竟是怎么回事?”苏圣凌问几个跪倒在地的御医。
“王爷,姑娘这是,这是毒性发了,这种毒性名为万蛊穿心散。不会致命,但是每隔几天都要吃一些,否则就会精神狂躁,身体
犹如置身在冰雪中,又仿佛有无数的虫子钻进骨头里啃咬,让人生不如死啊!”
“是不是南溪国的东西?”苏圣凌的眼睛透出冷酷无比的寒光。
“是,这种东西唯有南溪国有!”领头御医点头。
“圣凌,圣凌!求你,求你给我吃一点,你有没有,有没有这东西,我要吃,我要吃!求求你!”谭书雪竟跪倒在苏圣凌面前,
双手抱住他的腿:“或者,或者你杀了我,杀了我!”
苏圣凌低头一看,他的衣袍沾染了血印子,原来她的指甲早已抠破了掌心,鲜血淋漓。
“你起来!”苏圣凌弯腰,想要将她拉起,那孕育了十一年的愧疚之心蔓延全身:“我说过,我会护你!”
谭书雪不停地颤抖,脸颊的肉都在痉挛,她的眼睛已没了聚焦,唯有疯狂和攻击性。
“啊!王爷!姑娘,姑娘在咬舌头!”有婢女提醒。
苏圣凌低头一看,有温热的血液从唇角流淌而下,他即可将手掌伸到她的嘴里。
“爷!”易泉上前想要拉开谭书雪。
“后退!”苏圣凌偏头低喝。
鲜血不断从他的手臂缓缓流下来,可谭书雪就是不松手,似乎要将整块肉撕扯下才肯罢休。
“皇叔!”
这声音刚落下,几根银针“嗖嗖嗖”得飞射而来,直刺谭书雪的晕穴。
“噗!”谭书雪顿时喷出一口血。
“快!御医!”苏圣凌对身后的御医急喝。
“可是,可是您的手臂……”他们已看到那道血淋淋的伤口,真的只差一点就要被撕下。
北蝉衣想上前为他包扎伤口,可他已抱着晕迷的女人进了卧房,脚步匆忙。而她就这样站在原地,鼻子发酸,无数次告诉自己
,这辈子不该奢求,可是做到又是何其难……
“六皇子,回去吧,这里有御医!”易泉似乎对着她拱手。
“我有莲花甘露,我能……”
“回去!罚跪!”
这声音冰冷,生硬!让她的心一颤,恍若置身于冰窖。
“走吧!”易泉劝阻,同时又示意得看了一眼房间,低声道:“你应该知道他的脾气!若是再进去,恐怕会迁怒于你!”
“我做错了吗?”北蝉衣突然抬头问他。
“您没有做错,只是,只是那几针可能会伤了姑娘的身子骨,所以,所以王爷才让您罚跪。”易泉回答。其实他哪里知道,苏圣
凌让他回去,是舍不得北蝉衣用莲花甘露!罚跪,不过是个借口,不过是让这孩子赌气,打消了这念头。
“好,我明白了!”北蝉衣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傍晚的阳光并不刺眼,可她睁不开眼睛。不过伤心归伤心,此刻她更想要找到能治好谭书雪的解药。
回房后,她没有罚跪,而是偷偷溜去了藏书阁,苏圣凌喜欢看书,空余时间基本不是藏书阁就是书房。
藏书阁里有很多书,而那八年,苏圣凌是一笔一笔书写下来的。所以她读的书也不少。但她现在要翻阅的是《南溪草药志》。
南溪国的确有很多诡异的草药,用的正道那就是救命仙丹,若是用在邪道,那就是杀人不用血的毒药。其中一味药名叫迷心蝶
,外形如彩色蝴蝶,还会根据气温变化颜色,特别是冬天,就会变成水晶状。
它可作为麻药,其效果胜过麻沸散,但若是被有心人做成药物,就可以让人迷失神智。
北蝉衣怔了一下,心里暗想,这不就是现代毒品吗?
有没有解药?
她赶紧往下翻,有!有解药!
此药名为长生血滴子,但长于邻国的雄丹国。雄丹的地理位置虽是蛮夷之地,但矿石很多。这种草药就依矿石而生!
不过这只是其中一味药,还有第二种!这第二种被抹去了……
“咚咚咚!”门被敲响。
“六皇子,你怎么在这里?爷特意嘱咐,一定要你跪满一个时辰,否则不许吃饭!”易泉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雄丹,雄丹……”北蝉衣立即想到一个人,此人便是卡若泽。若是苏圣凌去求药,定然是不会给的。可她和卡若泽有几分交情!若是相求,有几分希望。
“六皇子……”易泉还在敲门。爷特地嘱咐,要她不要出房间,一定让她跪满一个时辰!
“易泉叔叔,我马上去房间跪。但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北蝉衣打开一点门缝,对着他眨眨眼。
“你每次求我,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易泉抽唇,他也不知道上了多少次当,上一回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北蝉衣笑得眉眼弯弯,继续道:“那还不是易泉叔叔对我最好,小时候有什么好吃的都记得我,每次皇叔生气,你都给我提点,
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