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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姐,为何他们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是杀了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卡若泽问。
女子回答:“我叫袁菁菁,家父便是袁云景,因为早年我父亲和越州的州长就定了娃娃亲。所以刚满十六,我便嫁了过来。可没
想到钱公子身患顽疾,情绪消极,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想法……”
袁菁菁回忆着,眼中似乎没有痛苦,只有一丝带着美好的回忆:“但是我和他夫妻伉俪情深,他努力锻炼身体,积极吃药,四年
后我终于有孕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我的妯娌顾氏给了我一瓶保胎药,说是上好的良药。”
“她还没有过孩子吧?你吃了?”
这是北蝉衣的第一反应,贵族都在乎长孙。所以袁菁菁怀孕,威胁的便是妯娌的利益。
“我吃了!并无大碍,但是那晚我和他同房以后,他就没气了,最后大夫诊断出是中了砒霜!他们还在我的化妆桌里找出了一包
砒霜毒!我,我百口莫辩啊!”袁菁菁已是泣不成声。
“砰”得一声,铁门被打开,几个大汉将袁菁菁粗鲁地拉扯出,眼睛里喷薄着冷意:“来人啊!将她拉出去!严刑拷打!”
“她还有孩子,怎么拷打?州长儿子的死因真的是中砒霜吗?若不是,袁小姐岂不是受冤了?”北蝉衣已然站起,死死按住狱卒
的手臂。
“滚!”狱卒将她狠狠一推。
“啪嗒”一只巴掌大小的老虎玩偶从她衣服口袋里掉出。北蝉衣一看,赶紧抱回怀,像是收起最心爱之物。
狱卒注意到了这一点,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哈哈哈,一个还玩着布偶的小屁孩还想为别人翻案,真是笑掉大牙!不过,既然
你要去,那就一起去呗!”
“不行,我要跟着她一起去!”卡若泽起身想要阻止,却见北蝉衣对着他摇头:“别跟着。”
就这样,北蝉衣和袁菁菁被狱卒带了出去,他们原以为是要带到州长那里证明清白,谁料到竟带进一间密室,墙壁上挂满了刑
具。
北蝉衣凝眉,正准备要出招,一阵迷雾已然从密室的洞口喷出。
“我要见州长!我要告诉他,我是清白的,我没有下药啊!我的腹中怀的就是钱家的孩子,放我出去!”
她的喊声才停下,“啪”得一声,一记重重的鞭子朝着袁菁菁狠狠劈来。北蝉衣想都不想,直接飞身替她挡去,右臂当即破了一
道深深的口子,痛得她倒吸冷气,同时怒骂:“该死的,你们是想要杀人灭口吗?”
“姑娘,你别管我了,他们就是想要杀我!也许我死了,他们就会放了你!”袁菁菁将北蝉衣推开,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感激
:“谢谢你对我,还有对我父亲的信任!”
北蝉衣想要找出口,蓦然发现四肢无力,不好!有毒!
“州长恨不得扒了你的皮,还会要见你?”狱卒已出了密室门,此刻正从门洞里看他们,冷冷道:“袁小姐,你的父亲畏罪自杀,
虽然没有定罪,但人尽皆知,你以为州长还想要你这个儿媳?”
“我父亲是清官!他一生廉洁,从未贪污过一锭银子!他是清白的!”袁菁菁像是用尽了力气喊,可换来的却又是毒打。
“啪”得一声,鞭子狠狠得朝着她抽来。
好在她反应快,双手捂住肚子压在身下,用后背挡去。
北蝉衣这才发现原来鞭子是从他们上空挥下,是机关,而不是人为。
“你们就好好享受一下这间密室带给你们的快乐,哈哈哈!”狱卒的笑声在这间可怕的密室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他走后,密室的温度便疾速下降,恍若置身于最冷的冰窖。方才是雾气,现在又是冷气,两人很快丧失了行动能力,唯有蜷缩
着才能保持意识。
北蝉衣紧紧抱着那只小老虎,仿佛它就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她不该死的,前世至少活到了十六岁,现在她才十二岁!她也不能
死!秦氏一族还没打倒,母妃还深陷危险,圣凌的毒还没解……
“小妹妹,你在哭?”袁青青用手臂轻轻将她圈起来,心里自责不已。这孩子戴着面纱,但一双眼睛清澈漂亮。她才十二岁,还
是一个喜欢抱着小老虎的孩子啊!却不顾性命的救她!
北蝉衣擦了擦眼泪,又吸了吸鼻子,说出了埋葬在心里的话:“姐姐,我想皇叔了……”她好想他,若不是为了找解药,她又怎
么会离开?
卡若泽恨极了苏圣凌,若是知道他要找长生血滴子,一定会提防。可她不同,她和卡若泽之间有过一段生死之难,应该称得上
是朋友,这才决定独自来来。
“你说想谁?皇叔?”袁菁菁没听清。
“我想皇叔了,我想他……”她喃喃自语,意识越来越模糊,呼吸却越发的急促。
袁菁菁的视线突然停留在她的眉心,激动地道:“啊!小妹妹,我发现你眉心出现了一颗莲花胎记!”
“我每次受伤都会如此,它需要甘露的灌溉,否则我会越来越虚弱……”北蝉衣缓缓睁开双眼,轻声回答。在她和圣凌同居的那
几年里,他每日都会用内力将甘露水滋养药莲,她的药莲这才重生。可这些日子只顾着逃命,哪里去找甘泉。
“小妹妹,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能睡着了!我们想办法破了机关!我们要活下去!”袁青青摇着她的手臂,她的眼神不再绝望,
也不迷茫。有的只有活下去的动力和坚强。
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都能不惧生死救她,她还有什么可放弃的?更何况她还有未出生的孩子!
北蝉衣紧了紧手里的小布老虎,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再次撑起眼皮子打量密室:上方挂着许多皮鞭,染着刺目的鲜血,角落
有四个孔,应该是暗箭之类的武器。
而这寒气和毒雾则是从墙壁的无数小孔喷出来的!
另一边,苏圣凌已连夜赶到了越州,因为这是通向雄丹的唯一一条小路,需要过城门。
“爷,您连夜赶路,还是需要休息一会儿!”易泉已看不下去了,自家主子为了这孩子,还未恢复身体就连夜赶路,路上除了喝
水,没有心情吃过一顿饭。这是在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
“不需要!继续赶!”苏圣凌没有任何犹豫,动了动干裂的唇。
易泉在此刻甚至有些恨起北蝉衣,就是因为她,让爷像是变了一个人,她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爷的心,甚至一再放弃唾手可得
的皇位。如今为了她,连自己的健康和生命都抛掷脑后。
世人都以为爷爱着谭书雪,可又有谁知道,爷对这个女子并没有传言中那么痴情,在他看来,爷对她更多的是感恩和责任,没
有一点男女情爱。难道爷对那孩子产生了某种情感?
易泉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想法,而这想法一出,他打了个冷颤。
谭书雪也看出了他快要崩溃的情绪,便柔声宽慰:“圣凌,孩子会没事的,因为她是你养大的孩子,有你的胆子和聪慧!”
前些日子她找易泉谈过话,他虽然也避不谈孩子的母亲,但很清楚地说明白了,这孩子是圣凌一手带大的,形影不离。
一手带大,又做娘又做爹!他们之间的父女情一定比常人更深厚。她虽然嫉妒孩子的母亲,但既然圣凌和孩子的母亲缘分已尽
,那么她要做的就是接受他的孩子。
“呵,那丫头若是有我的性子,我也不用担心了。”苏圣凌淡淡一应,可是语气中透着的却是心疼。
“爷,过了这道门,我们就可以去森林,直接从小道去雄丹。”易泉的脑袋又从车帘外钻进,同时又回禀:“通关证书,属下都准
备好了!不过已是黄昏,不知道是否会放行,还是找家客栈吧?”
苏圣凌拉开车帘,见许多侍卫正在往回撤,心中便起了疑心,对易泉道:“去问问,发生了何事?为何这里有那么多侍卫?是抓
到童姥了吗?”
“是!”易泉领命,策马奔过去,同时将手中通牒递了过去:“有急事,方便开门!多谢!”
“今日已晚,明日再来!”边关的侍卫眯起眼睛,语气有些嚣张:“赶紧滚!”
“想不到越州人这么嚣张!国法规定,太阳没落山前都可以放门!还有,这些百姓为何会被关押在这里?”易泉看向不远处的一
群人问道。
“滚滚滚,若是再废话,连你都抓!”侍卫挥手。
“你!简直没有王法了!”易泉气得面色铁青,真当爷病了吗?州长都可以随便抓人了吗?
“年轻人,过来,过来!”一个老妇人将易泉往角落里拉,叹息道:“你可别和他们对干,否真的会抓你。”
“这些百姓为何被抓?犯了国法?可依我看,他们并非恶人。”易泉不解。
“哎!他们当然不是恶人。你是从京城来的吧?”这妇人的眼中似乎闪过一道希望,颤声道:“这位爷,若是可以,能不能去找宸
王爷?”
“找宸王?”易泉更不解。这越州可是经济最发达的地域,难道这经济发达的表面,实则早已出了许多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