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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水近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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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府正厅

    餐桌上玉盘珍馐,上满了各种佳肴,道道色香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万邪尘坐在座位上,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美食,口中唾液分泌,早就饿得急不可耐了,他自从今天早上吃过一个馒头,直到晚上都没有进食丝毫。

    只是蔺远南和他的夫人都没有开动,他自然不能先动筷子。

    过了片刻,一个身穿绸罗锦缎的少女不紧不慢的从门外走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手里都拎着大量的物品,像是刚刚购物回来。

    “爹,娘,菲儿回来了。”少女肌肤雪白,面容俏丽,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看向万邪尘。

    “他是谁呀?”少女有些好奇,不过只是看了万邪尘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不得无礼,他是你万伯伯的儿子万邪尘,还不叫尘哥!”蔺远南老脸一肃,故作严厉的说道,可是眼中的溺爱却无法掩饰。

    “哦,不认识!”少女淡淡的开口,转身就走。

    “你,给我回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看看......”蔺远南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可是也只能看着少女离去,一脸无奈。

    “老爷,你就由她去吧,估摸着她在外面早就吃得差不多了。”蔺远南身边的贵妇也是慈爱的看着少女离去。

    “尘儿,小女不懂事,让你见笑了。”蔺远南微微摇头,略带歉意的对万邪尘说道。

    “叔父言重了。”万邪尘倒是觉得无所谓。

    “那我们开动吧。”蔺远南和蔼的对万邪尘说道:“尘儿,你远道而来,不用客气,想吃什么就什么,多吃点!”

    待蔺远南一家人都开始动手后,他再也忍不住了,肚子早就已经叫个不停,就算是蔺远南问话,他也只是点头或摇头,只专注于吃,把书生应有的斯文都抛到了九霄。

    万邪尘的表现落在其他下人眼里都是鄙夷,觉得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尽管读了点书,依然无法褪去那种深入骨髓的土气。

    蔺远南见万邪尘吃得差不多了之后,问道:“对了,尘儿,你爹还好吗?”

    “我爹他最近几年身体越来越差了,若不是为了应考,我都......”万邪尘听到蔺远南提到他爹,鼻子一酸,立刻就开始担忧起来!

    蔺远南闻言,眼中微不可查的一闪,不动声色的安慰万邪尘,说道。“尘儿,你别担心,你爹就算是现在,看起来也应该比我年轻,他不会有事的。”

    “叔父您说笑了,我爹他看起来可比您年迈太多了!”万邪尘长叹一声,心中千般无奈。

    “哦?”蔺远南闻言,眼中精芒一闪,老眉皱了起来。

    “叔父,您和我讲一讲我爹年轻时候的事迹吧!”万邪尘以前问万无言这些问题,万无言总是避之不谈。

    “哈哈哈,好好好,当年我和你爹在汉京城相遇,我二人一见如故,便一起在这俊杰无尽的汉京闯荡,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你爹更是惊艳绝伦......”

    万邪尘和蔺远南有说有笑,聊了很久,主要就是问万邪尘这些年和万无言怎么过的,万家镇发展如何之类的......

    就这样,万邪尘便在蔺府度过了十日,每天除了用膳,他基本上都不出房门,一直在房里看书,甚至有时候都是叫下人送饭过来。

    期间,有一次蔺府小姐曾派人来找过万邪尘,说是叫万邪尘去给她当陪练,陪她练武,万邪尘听到直接一口回绝了。

    后来,这刁蛮小姐竟然冲到万邪尘别院来!

    “别拉我,姐弄死这小角色,竟然敢拒绝我?”她二话不说就要打人,好在别人的劝阻下,才将此恶女拉回去,万邪尘对她这里更加敬而远之。

    这一日,天朗气清,万邪尘从蔺府走出。

    来到汉京后,他一直在蔺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天他是想要去找一处书楼,准备买几本书回去看,因为他带来的书已经被他完全烂读于心了。

    万邪尘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被非凡的热闹所包围,有表演杂技的,也有卖弄功夫的,鼓乐喧天,一片笙歌鼎沸的盛况。

    看着繁华的街道,万邪尘心情一片大好,忽然他双眼一动,只见一个猥璅男子和一个菊纹上裳,下穿紫绡翠纹裙的女子擦肩而过时,男子竟然趁机顺走了女子腰间的钱袋!

    遇见这等事,万邪尘自然不会视而不见,立刻走过去,便要上前抓住小偷。

    “朗朗乾坤,光天化......”

    “去你的!”只是还没等万邪尘话说完,那个小偷直接一脚踹出,将万邪尘踹到在地,然后一溜烟跑到了人群中不见了,而其他行人只是看了一眼万邪尘,似乎见怪不怪。

    同时,那淡紫衫女子也意识到自己被偷了钱袋,不过却没有在意,而是快步走到万邪尘身前,将万邪尘扶起来,说道:“你没事吧!”

    女子声音悦耳,如黄莺出谷,宛转悠扬,万邪尘第一次听到如此动听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看去,这一看,仿若时间静止,天空失色,行人消失,声音不见,剩下的只有一张倾世绝美的容颜!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万邪尘不自觉的喃喃低语,被女子的容貌深深的吸引。

    不止是万邪尘,街上很多人都是一样,被女子吸引,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引起了一股骚动。

    这女子不过碧玉年华,冰肤玉骨,身段更是完美匀称,线条优美,那如出水芙蓉般的花容月貌,恐怕这诺大的汉京城也很难找出其二!

    女子见到万邪尘的痴呆模样,掩口一笑,再次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咳咳,小生不才,没能逮住那偷窃小贼,害姑娘丢了财物,还让姑娘见笑了。”万邪尘干咳两声,自知失了礼数,但是还是直视女子,抱拳开口。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公子不必介怀。”女子明眸皓齿,绝美的脸上有些担忧,问道:“公子可有被那小贼伤到?要不公子同我去让大夫瞧瞧,以防烙下病根!”

    “不用了,小生没有大碍,就不劳烦姑娘了。”万邪尘微微一笑,再次抱拳。

    “既然如此,那就随公子吧,我还有事,就此告别!”女子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便要离去。

    “姑娘请留步!”万邪尘见到女子要走,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开口。

    “公子还有事吗?”女子微顿,宛转蛾眉,精致的玉脸总被一股淡雅萦绕,又让万邪尘微有失神。

    万邪尘再次抱拳,彬彬有礼的问道:“小生斗胆,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君月楼!”女子淡淡的回应之后便不再理会万邪尘,消失在人海。

    “君月楼,近水楼台先得月!怪不得今早起床便听见枝头喜鹊在叫,原来是预示着我今天能遇见如此佳人。”万邪尘微微摇头,直到佳人倩影完全消失才收回目光。

    “唉,刚才我为何不随她去看看呢?”随后万邪尘又自嘲一笑,低语道:“她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我胡思乱想什么?”

    半个时辰后,万邪尘终于找到了一处书楼,只是刚准备进去的时候,却被身旁之人交谈的话语给吸引了。

    “你听说了吗?正阳门贴出皇榜,说是有仙人要降临京城,招收门徒!”

    “是真的吗?不会是吹牛的吧,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这等盛事了。”

    “是不是真的我们去看看不就知晓了吗?毕竟是皇榜!”

    万邪尘神色一动,看了一圈四周,只见很多人都在交头接耳,随后便往城门的方向跑去。

    “从这里到正阳门至少也要两三个时辰,这些人疯了吧!”万邪尘摇头,看向书楼,当他要跨入书楼大门时,脚步忽然一顿,然后猛地转身,随着其他人一起往正阳门的方向跑去。

    “我读书是为了让我爹和村民过上好日子,若是修仙,不但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还能保他们长命百岁,免受病痛苦难!”万邪尘自从遇到那个仙人之后,对于修仙就如同一颗种子埋在了他心中,而此刻,已然发芽!

    没跑多久,万邪尘便随着众人来到了一条城中大河的渡头,万邪尘眼中露出明悟,原来这些人是来这里,然后坐船去城门。

    万邪尘也在渡头买了一张船票,随众人一起上了船。

    船很大,能够容纳几百人,是汉京城主要的交通工具,万邪尘是第一次坐船,踏上船后,只感觉有些颠簸,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只是没坐多久,万邪尘突然有些眩晕之感,隐隐的还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忽然,万邪尘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迅速跑到船边,在其他人厌恶的眼中,一股脑儿的就开始狂吐。

    “这是怎么回事?”万邪尘心中有些惊恐,只是在看向船边其它位置时,同样也有少数人和他一样在呕吐。

    “真不知道这些人想什么,明明要晕船还要上船!”

    “就是因为他们,我都不敢去河里洗衣服了。”

    “晕船?”旁人的低语传进了万邪尘的耳朵,他见过坐马车晕车的人,原来坐船也会晕?

    万邪尘想到了张淼,有些哭笑不得,他以前还笑话张淼要晕马车,没想到他今天会因为晕船而被人厌恶。

    “不知张淼此刻到哪了?”万邪尘因为被仙人出手相助,眨眼到了汉京。

    可是张淼却只能通过长途跋涉,慢慢做乘坐马上来汉京。

    “唉!”万邪尘一脸同情,叹息道:“张淼他晕车,而他还需要坐大半年的马车,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

    通过对比,万邪尘对修行愈发向往。

    一个时辰之后,万邪尘摇摇晃晃的下了船,在渡头静静的休息了半个时辰才好受一点,然后往正阳门走去。

    只是这时的正阳门早就堵得水泄不通,有很多官兵在维持次序,他连皇榜的影子都看不到。

    “咦?”万邪尘发现前面倒是通道可以近距离的去观看皇榜,不过,那里有重兵把守,需要交纳银两才能通过。

    “官大哥,请问走通道需要多少银两?”万邪尘来到通道前,向官兵询问道。

    “一两银子。”官兵冷冷的回应道。

    “这么贵?能不能通融一下,对了,我认识......”

    “没钱就滚!”听到万邪尘竟然想讨价,官兵面色一冷,立刻对万邪尘喝道。

    万邪尘面色有些难看,他身上带的银两本就不多,不过还是不放弃的继续开口:“官大哥,小生......”

    “嗯?爷看你是皮痒了不是!”官兵一脸凶恶,抬手便对万邪尘一巴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