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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立定不多时间,从远处走来一行人,个个臂膀赤裸,身材极其魁梧。
唯有居首之人,一袭灰褐色长袍,佝偻着身子,头发花白如银,脸上满是时间沉淀出的一条条沟壑。
柳凡盯着此人,感觉不到这位老者体内有丝毫能量波动,甚至还有着若有若无的死气,想来离大去之期已不远矣。
乌老三老早就迎了上去,脸上歉意浓浓,直道:“无伯,你老身体本来都不好,还劳烦你来,这让靖柏我怎么过意的去啊!”
直道此刻,柳凡才知道乌老三原名叫乌靖柏。
那位名唤无伯的老者露出慈祥的笑容,眼眸深处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暗芒,其后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这么些年为了家族,常年奔波在外,修炼之途倒是没有荒废,不错,不错。”
无伯越说越激动,最后止不住的大咳起来,本就瘦弱的身子颤栗不已,脸色瞬间升起一片潮红。
”无伯,你没有事吧?“乌老三见状,脸上全是担忧之意。
无伯反倒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勉强笑道:”不碍事,不碍事,这都是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随后看向了乌老三身旁的柳凡,笑问道:”想必这就是蒙儿口里的柳凡柳公子吧?“
”正是晚辈。“柳凡恭敬道。
无伯眼眸那道暗光又一现而没,神色之间像是不解,又像是惊讶,不过很快都被他掩了下去。
几人又闲谈了几句,便由无伯领着走到了一片奇异的林子。莫说柳凡也自认为见识较广,可当他看到这片树林的时候也为之一惊。
树林很深,很幽远,一眼看不见尽头。而林中的那成片成片的墨绿色树丛极为矮小,估计就常人拦腰高。
每团树丛的中心都朝天生长着一枚模样如是葫芦的果子,拳头大小。不过远远就有一股股清脆香甜的气味扑鼻而来,直叫人心神一阵徜徉,极为让人享受。
”小凡,看来你的面子不小嘛,这第一次来就拿葫芦酒给你喝。“乌老三在一旁说道。
一旁的无伯此时也缓好了不少,脸上的潮红也已退去,向柳凡解释道:“小凡,你是有所不知,这葫芦酒可是我一族的宝贝。常人若是喝下能延年益寿,而对于那些修炼之人来说却是能助长功力,治疗伤患。”
“原来这葫芦酒这般珍贵。”柳凡似乎所悟,这不由得让他想到了撼天尺内的那个奇怪的身影。如果他将眼前每团树丛上结的葫芦酒都吸收了,估计能突破封印了吧。
柳凡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身后的撼天尺,谁知撼天尺竟然一颤,这倒是把他吓了一跳,好在其后便没有了动静。
无伯似乎察觉到了柳凡的异样,却并没有说什么。之后,带着他起初带来的一行人开始收集葫芦酒。
只见那些人手中都拿着一只葫芦,和树丛之上的那些葫芦模样无甚差别。唯有不同,就是他们手中的葫芦大了许多。
他们每走到一株树丛面前,便拨开手中葫芦的盖子,将葫芦口对着那果子敲了一下,随后便见了极为奇特的一幕。
从果子被敲打的那个地方,也不见有缝隙,竟然向外溢出一滴液体,自发的流进了那些人手中葫芦里面。
此情此景端的是让柳凡眼前一亮,便开口问向乌老三:“三叔,这葫芦酒多久可以采集一次?”
乌三故作玄虚,对着柳凡比了三根指头,脸上皆是得意之色。
“三十年?”柳凡猜测道。
谁知乌老三一摇头,显然柳凡的回答并不在正确。
”难不成还要三百年?“即便是柳凡说出三百年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
乌老三依旧摇头,随后说道:“一株葫芦酒丛一生只能采集三次,而且每一次都只有一滴。”
经过乌老三这么一说,柳凡终于知道为何这葫芦酒会是狂战一族的宝贝了。而自己第一次来,他们竟肯拿葫芦酒来招待自己,心中不由自主的对狂战一族亲近了许多。
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无伯一行人才停止采集。一出来,他便摇晃着手中的葫芦,对着柳凡说道:“今晚可有得喝了。”
柳凡心头甚为感动,顿了一顿,说道:“晚辈何德何能,承蒙如此厚待。”
整个人更是直接向无伯躬了一礼。或许,柳凡的年龄较之无伯要大些,可他的这个举动当是真心实意,毫无虚假之说。
无伯赶忙将柳凡扶起,显得很是欣慰:“前些日子,小蒙多承你贵手,才虎口脱险。既然你是小蒙的朋友,那就是我一族的朋友,这些身外之物不足为提。”
柳凡听闻此言,虽知是些客套话,却还是忍不住解释道:“我当蒙哥是亲哥哥,兄弟共患难是理所当然之事,晚辈绝没有贪图其他的意思。”
无伯笑颜一绽,朗声道:“好,好,好,如不嫌弃,以后此处就是你的家,你看如何?”
柳凡心中酸味浓重,几欲哽咽,忙道:“晚辈求之不得。”
无伯枯如干柴的手掌搭在了柳凡肩头:“走,先回族地,今晚我们当不醉不归才是。”
一行人又前行了许久,穿过一道仅一人能够容身的峡谷,视线便登时一阔,景象完全换了一番。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巨大的练武场,练武场白石铺地,一群赤身半裸的孩童正挥汗如雨,响声震天,一招一式倒是舞的有模有样。
一旁站着两个中年人,身材依旧高大魁梧,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孩子。脸上时而流露出严厉之色,时而又自顾自点头似又欣慰。
柳凡一行人沿着练武场的一边走了过去,而那两个中年人对着无伯鞠了一躬,便又开始专心致志的指点孩子们。
如此烈日之下,孩子们并没有丝毫怨气,神色之间满是坚毅之色。连年少的孩童都能忍受如此折磨,由此管中窥豹,可见狂战一族族人心志如何。
这时从不远处又走来一行人,而为首之人一袭白色长衫,剑眉入鬓,目耀若星,身材一如既往的魁梧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