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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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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璇玉非常痛快的同意及烈的天仓山之行。

    她在细沙中写道元氏子弟本就该畅游天下历练修行,亲手将流霜剑收进皮革腰带缠回及烈腰间,让他枕在自己腿上,轻抚他的头发流露出无限慈爱的笑意。

    及烈整颗心涨得满满的,恨不得永远待在姑母身边撒娇耍赖才好。

    宇文融本来闹着同去,却接到莱州家书和宇文峤因病上表朝廷的辞呈,芳菲夫人措辞严厉,命令宇文融绝对不得接受任何过高的职位,尽快外调,至少两三年内不回长安。

    “做不到就跟我断绝母子关系,要不要这么严重啊?”

    宇文融苦哈哈抱怨,“我可是刚帮皇帝坐稳江山的大功臣,其他人都受封为中央高官,偏偏要我去下放外地,两三年时间京官和地方官在仕途上就会千差万别,母亲在想什么呢?”

    不久,铁腕宰相姚崇带着他的治国良策十事要说进京登上相位,全面打击功臣集团整顿吏治,协助年轻的皇帝李隆基开创辉煌盛世,而那些经过血腥政变的功臣一一被赶出京城长安,郭元振甚至死在路途中,早早请调到河东的宇文融感叹母亲芳菲夫人的先见之明,他不但避过初期姚崇与功臣集团争权的激烈交锋,更因保持和王毛仲和高力士的联系加上政绩出众,皇帝始终没有忘记宇文融,三年后召回长安担任御史台的监察御史,开始他引领大唐帝国改革财政积累巨额财富的政治生涯。

    蜀中剑南道在长安的西南方,水陆都可以到达,及烈选择陆路,他和宇文融都随商队去过西域安西四镇,对旅行驾轻就熟,只是临走送别前李腾空怀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出现。

    宇文融大惊失色,低声叫道,“我还想替你提亲来着,没想到李姑娘连孩子都有了。”

    及烈抬脚踹中他小腿。

    也不知李腾空听没听见,上次不欢而散及烈总有些尴尬,李腾空将小娃娃交给及烈,温颜笑道,“这是终南文鳐鱼,我喂他吃了符咒和丹药转为人形,入水就会变回文鳐鱼的形态,天仓山的妖神灵兽最恨怀有元丹的人类,你带着文鳐在身边遮掩元丹水气,这样至少不会无端开战。”

    及烈瞪住臂弯里皮肤白皙眼睛又大又圆的小娃娃,脸颊微微抽搐。

    宇文融和崇一都捂嘴扭过头去,明显忍笑忍得很是辛苦,元璇玉却是重重点头表示赞同。

    姑母就是及烈的死穴,他不情不愿抱着小娃娃文鳐上马,挥别众人往蜀中而去。

    两侧景物如飞后退,及烈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似乎有道视线锲而不舍的追踪着他,及烈回头扫视,秋叶转红,碧草泛黄,只有送行的亲朋好友缩成远远的几个黑点。

    隋唐两朝不同程度的发展经济,扩充道路,驿站遍布全国各地,州府往来十分方便,虽然大唐帝国经历过武周政权更迭和连番宫廷政变,民间受到的影响却不大,帝都长安的是是非非不过是酒肆茶寮闲谈的话题而已。

    及烈取道山南西,起初文鰩安静乖巧,那副怯生生的模样倒让及烈愧疚,觉得自己委屈了小孩子,心一软,买了些糕饼甜食给他吃,文鰩一双小胖手抓着点心不停歇的往嘴里塞,连手指上的糖霜都舔得干干净净,几次三番,这小娃娃终于露出狡猾贪心的本性,得不到更多点心他就坐在地上号啕大哭,拽都拽不走。

    及烈满头大汗狼狈不堪,还要忍受心疼小孩的大娘们的指责和白眼,咬牙坚持就是不肯妥协。他好歹也是经商奇才芳菲夫人的义子,自幼便懂得有时退让半步对方就会乘机得寸进尺,文鰩嗓子哭哑也未能得逞。

    百年文鳐鱼见势不妙,干脆在地上乱滚撒泼,及烈被他气得不轻,牵马转身就走,眼看及烈的背影没入长街拐角,文鳐慌忙爬起来快步追赶,拐弯就见及烈双臂环胸等在路旁,小娃娃彻底没了脾气。

    及烈又好气又好笑,伸出一根手指硬声训道,“你可以提出要求,答不答应由我说了算,同意?”

    文鳐撅嘴点头,一大一小重新上路,傍晚抵达古九州之一的梁州。

    从长安到梁州那种被跟踪的感觉出现几次,及烈五感因为得道超出常人数倍,依然没有在后面发现可疑的人,他暗暗计算时间,距离李腾空的七日之约尚早,与其在天仓山傻等,不如在途中找机会弄清楚是否有人追踪他,打定主意,及烈带着文鳐在城里随便找了家客栈投店。

    梁州在唐以前称为汉中,汉王刘邦在此筑坛拜韩信为将,三国时是魏蜀两国争霸的主战场,千古名相诸葛亮的武侯祠亦在此接受世人景仰,且是战略和通商要地,城墙高大坚固,街道繁华,处处可见金桂飘香,令人心旷神怡。

    他们就在客栈里点了浆水面当晚餐,汤汁酸香可口,面条爽滑弹性十足,配菜绿芹红椒相映成趣,两人连吃几碗险些把舌头吞进去才回房。

    几个时辰后夜深人静,黑沉沉的客栈里只有零星的灯火闪动。

    及烈无声无息滑出提前留下缝隙的房门,收拢所有气息潜行蹑踪,猫一样灵巧的溜进黑暗,窜上屋脊。

    梁州城在夜色里分外宁静,星月在云层里半隐半现。

    及烈伏在屋顶希望能看得更清楚些,心随意动,体内炼息珠在寒冰封锁里缓缓流出真气,及烈暗蓝眼珠蓦然扩散,视域迅速纵深清晰,距离几条街外的飞起的鸟雀纤毫毕现,扑打翅膀的动作犹如近在咫尺。

    及烈惊得张大嘴巴,他能感觉到瞳孔周围一片舒适的凉意,默默在心里欢呼,及烈以客栈为中心点,利用他广阔的视域成圆环形闪掠寻找监视者,这个范围越来越大,将近半个街区一无所获。

    要么对方今晚恰好不在,要么对方已经厉害到及烈完全察觉不到。

    若是后者就用不着继续在意,是友当然最好,是敌及烈根本无力抵抗,在意也没有用,不如回去睡觉。

    在屋顶挺直身体,及烈伸个懒腰正要跳下去顺着大街走回客栈,猛然间一道黑影朝东迅疾赶去,身姿动作给及烈的感觉异常熟悉,来不及多想,他已箭矢般窜出直缀着前方背影。

    他越看越眼熟,那宛若落叶随风飘荡却速度惊人的优美轻功过目难忘。

    前方人影突兀停住转身折返。

    云破月来,银白色的清辉照亮一张少年慌张的面庞,及烈脱口喊出他的名字,“嗣恭!”

    本应该在长安的汝阳王李嗣恭横眉立目大喝道,“不要动!”

    脚下踢起数张瓦片朝及烈爆射而去。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