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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第一天就吃了个闭门羹,戚言在房内死活不开门,还叫嚣着说,洺轩敢强行闯进来,就和他玉石俱焚。洺轩也没在意,径直回了房间。他还有计划要安排,还有一些对于自己展开的阴谋……
第二天,纳兰德善就回来了,带着纳兰辅国给洺轩和戚言新婚的贺礼。此时洺轩和小甲出门了,似乎到洺尚那里去了。
回到房中还没坐下,李汝就风风火火的赶来了。她们最恐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戚言这个后起之秀,直接把王妃的位置给窃夺了。
小翠和小花守在门口,主子命令,今后两人放下嫌隙。戚言的加入,反而让曾经势如水火的两方,成了惺惺相惜的队友。
房内,清茶一盏,相思两抹,恩怨分明。
李汝已经想通了,洺轩根本不会爱自己,她也不可能轻易让洺轩和戚言快活。当女人的嫉妒之火被点燃,即便也许烧的自己体无完肤,但那都不是重点。
“纳兰妹妹,我们最不愿意看见的事,还是发生了——”
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她们同病相怜,爱上了一个根本不会爱自己的男人。
纳兰德善缓缓喝了口热茶,有些汤口。在家里,她想得很清楚。语气在王府中受尽冷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臭丫头爬到自己头上,不如要了她的狗命,让洺轩痛苦一生。
“那个女人!为什么是那个女人?她有哪里好?为什么王爷会选择她?”
茶杯被狠狠的摔到地上,四分五裂。纳兰德善痴痴的笑着,笑着,之后哭了。捂着嘴巴,任泪水流下。她不介意任何人看见她的柔弱,只是想在洺轩面前坚强一点。可是,洺轩从来不会看见她们的好。
李汝感同身受的吸了吸鼻子,眼泪即将落下,可她却不想被人看见。她是个逞强的女子,无论伤心还是难过,都不想被人看见。
泪水打湿睫毛,沉重的不能眨眼睛。纳兰德善捂住眼睛,一把把桌上的东西推落。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门口的小翠和小花一愣,对戚言的憎恨厌恶更深!
李汝抹去眼角的泪水,握住纳兰德善的手,柔声说着:“纳兰妹妹,今后你我二人一条心,就不信斗不过戚言——”
纳兰德善望着前方,冷冷的一笑:“何必要斗?”
“那?”
“杀了便可!”
李汝倒吸了口凉气,她只是想想,连说出口都不敢。纳兰德善却直接说了出来,一脸的坚定,似乎这个计划不会被任何事物更改。
“万万不可!戚言现在是王妃,我们不能……”
纳兰德善直直的看着李汝,眸中闪过一丝诡异和阴狠。嘴角微微扬起,怪异的弧度,让人不寒而栗。
“李姐姐,你不敢动手,那就由我来!”
李汝急忙劝导,生怕纳兰德善做错什么过激的事。
“纳兰妹妹,你别傻了,戚言现在是……”
纳兰德善豁然起身,视线孤寂,无处可落。
“即便她现在是王妃又如何?我是靠山王纳兰辅国的女儿,世代荣耀,岂会怕她一个小小的女子?”
“可是……”
纳兰德善低头看着李汝,凄美的一笑:“恐怕李姐姐不知道,先皇曾赐给我祖父不死金牌,保我纳兰后世一世安详。我杀了戚言,谁也奈何不了我什么,呵呵。”
李汝一怔,她眼中的愤怒和绝望,是她不敢直视的。当一个女子打算破釜沉舟的时候,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废话,根本起不来一点作用……
后院另一头,太阳高挂,戚言却还在赖床。昨天是自己的大婚日子吗?为什么她没感到一丝的愉快。所有人都在欢呼,她却更加想家。宣王府的王妃,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位置,她却不想拥有。
她想起了家里的一切,严肃的父亲,慈爱的母亲,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她是上流社会的小公主,从小任性惯了,谁也拿她没办法。可到了这里,她拿谁也没办法。
这里没了网络,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每天度日如年。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古代那么多深宫怨妇。当一个女子最好的青春已过,只剩残花败柳的时候,她还拥有什么?只能坐在深闺里自怨自艾,埋怨上天的不公,和容颜的易老。
在这里,有一个和莫荀学长一模一样的人。可惜,他成了自己的小叔子。在这里,有一个人模人样的王爷,拥有无上尊贵和权利。可惜,自己对他没感觉。她反而觉得自己是洺轩的玩偶,她压根不知道洺轩想干什么?
世人口中的轩王爷洺轩,深受皇帝宠爱,是将来储君的不二人选。他睿智英俊,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可他为什么要选择自己?这其中肯定有一个大阴谋!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的大阴谋!
想着想着,泪水湿了枕头。她习惯了这里的床,却更加怀念家里的大床,和她的玩偶。她出奇的想家,即便在一个月前,她还是个不恋家的疯丫头……
听见敲门声,戚言抹了下眼角的泪水,懒懒的问了一声:“谁呀?”
门外缓缓传来:“王妃,奴婢来给您洗漱了。”
戚言突然想起,在这里,真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所有的事情都不用自己动手。可是她厌恶这些,自己明明有手有脚,为什么所有事都要别人来做。
“等一下。”
起身整理了下长发,深呼吸了口气,下床拿过衣裳穿上。路过梳妆台的时候看了一眼,铜镜中的那个女子,花样年华,却一脸的憔悴。
打开门,一个俊俏的丫头站在门口,手上端着脸盆。
戚言诧异,那人不是小丫。她没多想,让丫头进来。自己坐到梳妆台前,拿过梳子,漫不经心的梳着长发。
丫头关上门,缓缓走了过来。将脸盆放到一边,拧过毛巾朝着戚言走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丫头一愣,随意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小巧。”
“哦。”
戚言讷讷的应了一声,蓦然发现铜镜中的自己,苍老无神,完全不像精力旺盛的那个戚言。
丫头偷偷打量着戚言,发现她并没注意到自己,拉紧毛巾的两头,小心的施展着下一步的行动。
“你到王府来多久了?家里人还好吗?”
戚言习惯了以这种方式和别人打交道,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家人好不好。
小巧怔怔的看着戚言,她看起来不带一点攻击力,友善而亲切。可是命令如此,她不能因为戚言的只言片语,而放弃自己来的目的。
“怎么了?是不是家里人不好?”
就在戚言转身的时候,小巧突然用毛巾勒住了戚言的脖子。戚言惊慌失色,从凳子上摔到了地上,双手死死的抓着毛巾。她不知道小巧为什么突然杀自己,可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死!
死了之后,就不能回去,她一定不能死!
“抱歉,雇主给足了银子,你也只能去死了!”
小巧面目狰狞的说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戚言被勒得透不过去,脸色逐渐成了猪肝色,双手抓着毛巾,想从小巧的魔爪下逃脱出来。小巧的力气出奇得大,戚言渐渐有点支持不住了。她猛地踹了叫桌角,脑袋撞中了小巧的胸口。
小巧猝不及防,往后一倒,抓着毛巾的手松开了。戚言趁势翻身滚到一边,揉着自己的脖子,剧烈的咳嗽着。
“果然不简单!”小巧揉着肚子站了起来,凶神恶煞的看着戚言,随后高高扬起自己的嘴角。”可你还是非死不可!”
说着直接冲过来,想把戚言按倒。戚言好歹是运动健将,跆拳道是她的拿手运动。她趁着小巧的空档,一脚把小巧扳倒,迅速跳起,死死的压住了小巧。
小巧死命挣扎着,戚言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死活压制着她,一边大声呼救。她有的只是蛮力,小巧是轻敌,才会被自己暂时压制住。要是没人来,不用几分钟,她肯定要被杀死了!
突然,小巧发力,把身上的戚言震飞。她利索的站起来,扔掉毛巾,操起桌上的花瓶,冲着戚言恶狠狠的走了过去。
戚言在地上挪动着,惊恐的瞪着双眼,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裳。她不知道小巧为什么要杀自己?可她知道,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可喊了半天也没人,难道自己死定了?
就在小巧要行凶,自己无力抵抗的时候,房门被人撞开了。两个丫头冲过来把小巧按到了地上,花瓶应声而碎。
戚言如释重负,抹着脸上的汗水,借着墙壁艰难的站了起来。
门口,李汝和纳兰德善一脸友善的笑。戚言感动的一塌糊涂,正准备上去感激她们的时候,脑袋后收到重击。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纳兰德善看着昏死过去的戚言,对着那头的三人,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她们急忙拿出预先准备好的麻袋,顺利的把戚言装了进去。
“纳兰妹妹,你果真要这么做吗?”
李汝还是担忧的问了一声。
纳兰德善已经失去了理智,看着被扛出去的戚言,眼中突然的杀机,震惊了李汝。
此时王府的后门,停着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