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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从早晨还冷清的地铁站走出来,坐进一辆计程车里。
身上隔夜的衣服就像这辆计程车,外表再光鲜,也改变不了胡闹过的痕迹,劣质香水味,如果不是司机昨夜拉过一个放纵者,就是那个放纵者在开车。
他打开车窗,让这个城市被雨淫浸后的冰冷空气进到车子里开。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计程车朝他指定的那个地方前进着。
来电的震动将男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他掏出手机——唐凌霄。
男人想了两秒,接通了电话。
“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带着笑意。
电话那端传来那个还带着初醒黏着的声线。“早~”对方笑了两下,继续道,“你真的不怕我就这么把你的钥匙给卖出去?”
“我觉得你不会,”男人耸了下肩膀,即使对方看不到“毕竟你会觉得这件事情隐瞒起来很麻烦。”
展言安少见的柔软的笑着。“不,这件事我觉得它有趣极了,我觉得很少有人会这么放心的把钥匙留下来?”
“那我只能说,你正在跟那个脑子有点短路的人通话。”
白霖汐的话逗得对方又一阵发笑,过了一会儿,展言安才问道:“为什么留给我?我想你对我并没有信任到这种地步。”
男人缓缓回答:“在我的定义中,这是最接近信任的表现了。”
“哦!”对面的笑声是那么明朗又悦耳,“你刷新我了对自大狂的定义。”
“我的荣幸。”
白霖汐发现司机正透过后视镜偷瞄,他立刻收起笑容,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常态。
“嗯,今晚……”白霖汐听见听筒中的声音说到这里就顿住了,过了几秒,才又说道,“抱歉,我有工作电话进来,好像有点儿紧急,我必须先挂了,晚点再联系好吗?”
“当然,再见。”
“回见,祝你今天愉快。”
结束通话后,男人望着手机,沉默了片刻后,将头倒在了车后座的靠背上,仰着脖子感觉着路途的颠簸。他知道地方快到了。
“停车。”
车子随即停在泥地中,白霖汐下车来,靠在司机的窗户旁,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大钞。
“剩下的是小费。”
司机有些惊讶,但还是伸出了手。
白霖汐在他够到钞票前,手指往回一缩,让它又离得远了些。司机看向白霖汐冰冷的脸,几秒后才点点头,口齿不清地说道:“我,我刚才没拉过任何客人。”
白霖汐将钱塞进了对方的手中,看着计程车逃一样地绝尘而去,才转身朝前面那个废弃仓库走去。
掀开防雨布,尘土飞扬中,白霖汐拉开箱车的车门。他脱下外套,脱下西装,从驾驶位置上的旅行袋中拖出一件工作服套了上去,又将带着同样标志的帽子压上头顶,帽檐深深埋下自己的眼眉。
无视着车厢中发出的躁动声,他在袋子深处摸出一把枪,检查了上膛、保险和扳机后,将枪满弹,别进身后裤腰中,然后又往口袋里扔了两支弹夹,把换下来的衣服和那个唯一带来的文件袋扔进旅行包中不紧不慢地装好,丢到座位下面。
白霖汐关上车门,绕到车后,用钥匙打开了后备货箱,朝里面丢进一个诚意满满的浅笑。
“早安,夏先生。”
展言安放下电话,在不算陌生但也算不上熟悉的房间里伸了个懒腰,赤着脚踩在有些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用了半分钟决定先去洗个澡。
温热的水从头上洒下的时候,展言安已经从刚刚醒来的那种迷蒙的状态之中清醒了过来,她用手捂住了脸,发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情况。
白银,或者说是白霖汐对她说这是他表现出的最为接近信任的行为,她是否能够就真的相信这个男人说的话?
展言安把额头抵在了浴室的墙壁上,任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或许白霖汐的确表现出了相对于一个床伴来说过多的信任,可是一想到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展言安就忍不住在心中细细地考虑这件事情的风险到底有多大。
她甩了甩头,让自己不要在感情的层面上作过多的纠缠,刚刚打断她和白霖汐的那个电话是托尔打回来的,说自己下午就能到达澳城,有些事情想要跟展言安确认一下。
在这个时候,展言安突然想到……自己这在医院里的几天……莫子何不会被饿死在自己家里了吧?!
一想到这一点,展言安立刻关上了水,她觉得自己还是赶紧回去一趟比较好,莫子何这个人经历了这样一件事情之后很有可能成为她这边的人,如果就这样被饿出个好歹,那可就当真划不来了。
男人手拿一束花快步穿梭在人行道上。一辆豪华车慢慢靠边向他靠近过来。男人瞥了一眼,发出不易察觉的叹息。豪华车像是收到信号一样,在缓慢与男人共行了几秒后,加速超过了对方,在前面右转弯的拐角处,消失了尾灯。
男人偏离计划的路线,拐进了那个弯道。豪华车就停在那里,车门邀请一样的打开着。他谨慎地环顾四周,迈了上去。
“好漂亮的花。”坐在里面的女人伸过手去,却让男人一下拍开,女人不怒反笑,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我相信你来这不是让我喜欢你的,所以有话快说。”
面对男人的冷脸,女人轻哼一声,她朝司机示意了一下,对方就很明白地退出了车子。只剩下他们两人后,女人带着白色小山羊皮手套的手递过去一份有些分量的文件。
男人皱起眉头,接过来打开一看,厚厚的全是个人资料,来自不同姓名身份的人,但多半都长着不怎么和善的脸。
“这是奥威尔,”女人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尾音有些浮动,“认为最有可能是“黑衣”的人选名单,他知道我手上有这么个线人,决定让你处理这件事。”
男人忍不住发出闷笑声。“他让‘黑衣’去找‘黑衣’?”颜离墨的拇指快速点过那厚厚的一沓文件,他又说,“难为他了,还真能把白银的仇家名单精简在五十人以内。”
说完后,他发现女人在盯着他看。他冷笑:“怎么,听到有人说自己暗恋对象的坏话觉得不爽了?”
“别试图激怒我,要知道让你发怒可比这容易多了。”女人的五官终于有了些细微的变化,“而且你应该明白,你自己的处境可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恐怕你正付出的比你想象中的还多,女人,颜离墨冷冷地想,却说:“那就别盯着我,把想说的说出来。”
卫蔚也冷冷地回看他,豪华车后座上的一男一女,一个是南极,一个是北极。
自从颜离墨搭上了肖天逸之后,他似乎就有些飘飘然了。
卫蔚心想,这局棋才刚开始……颜离墨就有了这种势头,注定了他只能是个失败者。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个替罪羊?”
“我为什么非要找个不相干的人抢走我的功劳?”
卫蔚笑了:“真是个疯子。”
“我当夸奖收下了。”颜离墨晃晃手上的文件袋,又问,“他具体想让我怎么做?”
“‘找出黑衣。”卫蔚复述着本来的原话。
男人轻哼一声,说:“告诉他快了,我会让他见到‘黑衣’的。”
迈出车门的时候,女人朝这边微微探身,红唇在一身雪白衬托下是致命的弧线:“虽然我对你的约会对象十分好奇,但还是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颜离墨。”
等展言安回到公寓并处理好一切之后,已经是临近傍晚时分,刚刚回到澳城的托尔站在她的身后,沉默的像是一尊塑像。
展言安站在窗前,俯眺这座城市的夜景,从脚底油然而生的骄傲仿佛他正立在皇宫大殿的王座前,而不是一间普通的高层公寓里。
“你看啊托尔,”展言安用轻的仿佛羽毛飘落的声音说道,“这座城市是多么的平静。”
“您这段日子里到底做了些什么啊。”托尔有些无奈地问道,他从意大利回来还没来得急跟展言安报告,就发现澳城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他所了解的那样了。
听了这句话的女孩子静静地笑了:“我什么都没做,我甚至有半个月都不在这里……那件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一切正在按计划进行。”
女孩子收到来自背后的报告,她举起右手来,说:“莫子何,帮我接通电话。”
身后的人立刻在自己的手机上按下某个号码,递到展言安手中。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展言安的嘴角勾了起来,声线却不带温度:“我们的工程师还好吗?”
“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按照你说的完成,那是天方夜谭。”展言安能听见对面的人咬紧后槽牙的声音,她笑问:“是你不可能完成,还是不想完成?”
电话中是一阵紧绷的沉默。
“人在危机时刻会创造奇迹不是吗?博士,想想你的家人吧,感觉到充满动力了吗?”
听见来自对方的谩骂,展言安冷笑一声切断了通话,将手机丢回它的主人怀里,说:“看紧他,尽可能满足他的需求。”
已经能够走动了的莫子何点了点头。
“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展言安走到了沙发旁边,并静静地坐下。
“‘文件’已经交给他了,但仍然一团糟,他今天枪决了两个当时负责看守的兄弟。你惹怒了他。”莫子何说道,“我不明白这件事情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用担心,”女孩子仍然望着窗外,她靠到沙发背上,双腿交叠,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就算我亲自用枪顶着他的头,他也不一定会相信我敢扣动扳机。肖天逸那边,之前让你查的事情呢?”
“在这。”托尔将一只文件袋递了过去。
展言安接过来,一边拆封,一边不紧不慢地问:“那个私家侦探?”
“已经‘清理’了。”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静静地点了点头。
拆开袋子,里面滑出一份档案资料,展言安从成叠的照片中随机取出一张,盯着那个拎着老派公文包在广场中行色匆匆的身影。
“下一步怎么做?”
面对莫子何的询问,展言安难得的露出了颇有兴趣的表情。
“既然现在局势已经乱成这样了,那么我放置几个烟花,也是无可厚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