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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枪的人是颜离墨。
众人各自荷枪实弹地戒备森严,唯恐哪里钻出颗子弹送自己去见死鬼老爸。苍蝇和人类彼此仇视的历史不是一天两天了,双方的头头虽然表示友好谈话,可是作为一个扮演炮灰角色的喽啰,友好往往是死磕的前兆。
因此在高度紧张的神经下,谁都没注意到偌大的一个大厅的另一边,正在上演全武行的两位人。
是帅哥,虽然醉蛇从来没有在展言安嘴里听过对颜离墨外貌的描述,但是掩盖不了这家伙长得不错的这个事实,似乎现如今的渣男们一个比一个基因良好。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是醉蛇还是觉得,如果这两个手上拿的不是真枪,此情此景绝对能混迹好莱坞了。
作为一块比较老辣的姜,不知道从哪找了个面具扣在脸上的展言安毕竟是胜着颜离墨一筹的,毕竟她一手枪法和近身搏击都是托尔亲自调教出来的。枪响前的一幕,原本是展言安不耐烦地拿枪口对着颜离墨的脑袋,想跟这个二话不说、上来就掐的货做一场人类的对话。也不知道这位颜离墨同志是不是脑子里的哪根筋抽了,颇有人体炸弹的觉悟,居然毫不在乎自己唯一一颗脑袋的安危。
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很不幸,这位代号是黑衣的男人就是个不要命的,这个属性把他的攻击力提高了好几个百分点。颜离墨从来没碰见过,被人用枪口在三四米开外的地方指着脑袋,还不管不顾地冲着对方扣扳机的主。
展言安闪得很快,肩膀上的衣服被划开了一个小口子。然而她所谓的闪开并不是退开,而是直接扑了上去。两个人的情况迅速变成了以命相搏,众人回头观望的片刻间,展言安和颜离墨的枪口已经都顶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醉蛇皱起了眉头,颜离墨怎么跟黑鹰扯上关系了……难道是肖天逸那边的授意?
黑鹰上前一步:“黑衣!”
颜离墨连个目光都没匀给他,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展言安,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醉蛇阴鸷地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你们说的……正式、礼貌的招呼?嗯,怎么输的就怎么赢回来,啧。”
黑鹰皱皱眉:“黑衣,放下枪!”
颜离墨的嘴角抽筋似的往上弯了弯:“醉蛇,人家把你说的神乎其神,也不过就如此么。”
……醉蛇觉得自己表情有点扭曲了,这是认错人了还是怎么了?!
但是想了一想C?顾那个人一向的恶趣味,在这个场合下黑鹰来找茬绝对是知道展言安在这里,而那个男人从来都是把展言安视作自己的所有物,自然不可能让颜离墨知道展言安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按这么说,告诉他点错误的信息倒也是有情可原。
退一万步说……颜离墨估计连展言安跟醉蛇认识这件事可能都不知道。
但也不可能把醉蛇当成个女的啊!醉蛇再次纠结了起来。
展言安表情平静得很。
颜离墨把拿枪的手往上提了一下,恶狠狠地说:“你,根本就没有生死相见的准备。醉蛇,你的毒牙呢?残了吗?!废了吗?!”
展言安无所谓似的看着他,压低了的声音和往日里的平静嗓音有着极大地区别:“从一开始就跟我较劲,你是哪根葱?”
颜离墨好像被她激怒了,再次把枪口往前顶了一下,黑鹰一惊:“黑衣,你敢!”
颜离墨的微微扬起头来,下巴因为情绪激动,不住地抽动着:“醉蛇,你就是个在几只虾米小鱼面前都不敢现身的懦夫!”
展言安似乎是因为刚刚在醉蛇面前情绪崩溃过一次,这时候格外的镇定,反正颜离墨骂的也不是自己,她不动声色地看着这货一个人在那瞎激动,除了手上拿着的枪仍不肯放松之外,没对这样的人身攻击回应任何不友好的举动。
黑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黑衣,你竟敢几次三番地违抗先生的命令!或许我们的合作可以到此为止了。我最后说一次,你给我放、下、枪!”
颜离墨斜着眼瞄着他,哼了一声,半晌,才不甘不愿地缓缓放下手来。展言安不跟他拧着,也撤回了自己的手枪,双手插到兜里,仍旧是一副闲散模样。
黑鹰仓促地向醉蛇点头示意,挥挥手,恨声说:“撤!”带着他的苍蝇部队和颜离墨浩浩荡荡地撤退。
展言安若有所思地目送着他们离开,忽然,颜离墨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展言安的目光和他对上,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角却弯起十分不自然的弧度,她仍旧是双手插在那件宽大的外衣口袋里,然而颜离墨看着她的笑脸,心里却猛地涌上强烈的危机感。
颜离墨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这神经线被一声枪响徒然扯断,没看见展言安有任何的动作,电光石火间,颜离墨猛地向前扑到,跪在地上。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大腿上钻心的疼痛,血迹迅速地在他的裤子上晕染开。
苍蝇部队集体脚步一顿,齐刷刷地转向颜离墨。黑鹰扫了颜离墨一眼,眯起眼睛:“前辈这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您不屑于背后伤人。”
看戏的醉蛇这个时候终于确定,把身份混淆的信息告诉颜离墨的,一定是C?顾。
展言安慢悠悠地把枪放回衣兜里,好像刚刚只是打了个靶。她出手伤人的动作极快,没有半分犹豫,完事以后一点表示也没有,目光轻飘飘地扫过苍蝇们,扫过脸色发青的黑鹰,最后停在拖着腿蜷在地上的颜离墨身上,她缓缓地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我不知道顾有没有提醒过你们,没有人能在对我出言不逊、甚至用枪指着我之后,全身而去……当然,鉴于你自己说,今天只是友好和平地来打招呼,我没有要他的命。”她说,以一种“展言安”不会有的、平静而理所当然的口气,叙述着某种疯狂的逻辑,对面的人立刻知道,这人不同了,和那个他们暗中监视的姑娘,完全不同了——像是另外一个灵魂占领了她的身体,“第二,我并没有在背后伤人。”
说话的人已经不是那个展言安,而是亚伯拉罕?昆图的亲生女儿,昆图家的小公主。
她对颜离墨笑了笑:“我一直在等你回头,这一枪是当着你的面打的,躲不开也是你学艺不精。第三——”她轻轻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从外衣到衬衫的几层衣服,都被颜离墨那一枪擦破了,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痕,“小子,我教你件事情,出来混是要还的,还得早还是还得晚,要看你遇上谁。”
颜离墨剧烈地挣扎了一下,想要甩脱搀着他的人,被黑鹰按住了。他摇摇头,脸色难看地对展言安微微鞠了个躬:“您说得是,我们受教——走!”
“不客气,不送。”
醉蛇抱着手臂在展言安身后看着,这两个敢于明目张胆地挑战她的人,显然没有讨到好处去。几年前这人能一步一步地把C?顾逼到绝路上,她就已经把顾的心思都摸透了。醉蛇相信,如果不是后来睡狮突如其来地倒戈,小公主绝不会败在毒狼手上。
他叹了口气,小心地挑开展言安肩膀上的衣服:“怎么样,伤着了?”
展言安几乎是在他接触到自己的瞬间就下意识地闪开,晃了一下神,这才低下头:“没事。”扔开面具的她,脸色前所未有的灰败,透着刻骨的疲惫,连回答这两个字都显得勉强。半晌,展言安才低低地笑了一下:“这个时候……突然觉得我老了。”
两世为人,再看这些场面,展言安觉得自己的心真的不像是她外表的年纪应该有的样子。
醉蛇压下心思,臭着脸呛了她一句:“屁,男人三十来岁正是一枝花的时候,你说你老了,那我从一枝花变成什么了?你这狗尾巴花别扫我这大好青年的兴。”
展言安摇摇头,轻轻地笑了,算是接受了他这别别扭扭含而不露的关心:“有些人说小公主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也就剩这身外表能看,可是说不定哪天,也就不明不白的烂了,颜离墨这个人啊,我觉得都不用我动手了……”她垂下眼睛,叹了口气,“让他自己折腾吧,有他腻的那天。”
醉蛇用力拍拍她没受伤的肩膀,这一回,展言安没有躲开。
展言安冲他点点头:“行了,今天就到这吧,我该回去了——我估摸着,温景轩和翟海东马上就能等到他们的债主了。”
“什么?”醉蛇没反应过来。
“你还不明白么?”展言安把松开的外衣衣扣扣好,从隔间的椅子背上拎起围巾绕在脖子上,有意无意地遮住了肩上破烂的口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让这帮人围着我转,又千方百计地捅了我一刀让我半夜去那个地方,这是顾在逼我。”
“逼你做什么?”
“逼我像当年那样再和他较量一番,只有这样,”展言安冷冷地笑笑,“他才能洗刷那道过不去的污痕,走了,白银约了我出去。”
她转身走了,完全懒得理会醉蛇老妈子似的叮嘱她路上小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