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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隽因为萧藏迟迟不出来, 又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冲进来时,被眼前的一幕骇到了——萧藏浑身染血的躺在那里, 垂落在眼前的发丝,沉浸在了一片黑色的血块中。萧隽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怀中的萧藏通体冰冷不说,连声息都没有了。
萧隽将手掌贴到他胸口,想要度些内力给他, 没想到他的手掌刚一贴到萧藏的心口,萧藏猛地呼入一口气,而后拼命咳嗽起来。萧隽感受到胸腔里的跳动复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敢耽搁,度了内力过去,缓解萧藏此刻身上的疼痛。
“回府。”萧藏说完这两个字, 头一歪又昏倒了过去。
萧隽抱着他坐上外面等候的轿子, 匆匆就回了萧府。到了萧府, 将萧藏送回房中, 萧隽召了大夫过来给他查看,没想到大夫刚一把住脉门, 刚才还脸色发黑气若游丝的萧藏, 竟起身坐了起来。
“大人——”萧隽看他醒来, 一下子扑到榻前来,“您没事吧?”
萧藏也说不出来,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在鬼门关外转了一回。
大夫把了脉之后, 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自觉无碍的萧藏,摆手将他打发走了,只留下萧隽在房间里。
“大人刚才在里面遇到了什么?”萧隽问。
萧藏回忆了一下,将那个戴着奇怪面具的,从棺椁里站起来的男人和萧隽说了一遍。当时他觉得那个男人声音十分耳熟,现在回忆,竟觉得又是从未听过。
“看来是早有人躲在那里,想要暗害大人。”萧隽说完,已一连自责的跪倒在地,“奴才保护不力,请大人降罪。”
萧藏道,“他敢只身躲在那里,就说明,他对我十分了解,知道我不会让你们进去。”
萧隽低头在床边不语。
“起来罢。”
萧隽起身。
萧藏知道那人当时是起了杀心的,但至于为什么最后收手,还说了那样一番话,实在是令萧藏有些琢磨不透。
后来几天,萧藏又去宫里,让御医诊治了几回,御医说无碍,萧藏才松了一口气,加上他身上也确实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所以那个行踪诡谲的男人说的话,就被他当成了恐吓之语。他派去找那个人的人只多不少,但从那一次之后,那个人再未派人送什么东西过来,整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萧藏虽心有不甘,却还是减少了派出去的人马。
……
御贤王府,宴寰身死后,皇上并未撤去他的王位,这御贤王府也保存了下来,只是因为失了主人的倚靠,门庭冷落,院子里那些个奇花异草如今少人照顾,凋零的凋零,繁荣的繁荣,一片凄清之景。
谁也不会想到,宴寰又回到了这里。
几日之前,他为了躲避萧藏的追捕,慌不择路回了御贤王府,王府里的奴仆都已经遣散了,只留了一个老仆,那老仆从前伺候过他们的母妃,待他与宴薇都极好,所以他搬出皇宫之后,将他也带了出来。那天他回来被老仆发觉,正要灭口之际,听老仆叫了声,“三皇子。”握在手中的蛊一抖,就又收回了袖子里。
他是因为体内的蛊虫才死而复生,面貌也与平常人有异,老仆却并不害怕他,还像从前那样伺候他。宴寰踌躇了许久,还是在如今已经冷落的御贤王府里住了下来。这也是萧藏遍寻他不得的原因——谁能想到世上真有死人复生这样的事呢。
……
苏府。
“大人,楚将军前来拜访。”门口的家奴进来道。
苏云翳知道楚星河回来,自他回京之后,两人虽在朝□□事,却连一句话也没说过,“让他进来。”
“是。”家奴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身金云纹黑衣的楚星河走了进来,他腰间的佩刀已经解下,只挂着一块玲珑的玉璧。他从大门外走进来,正看到苏云翳弯着腰亲手在栽花,挽起的袖子中,露出的手臂修长白皙,他低着头,神情专注。
楚星河见好友与从前好像并未有什么差别,走到他身后道,“你在种花?”
“嗯。”苏云翳修长的五指上,也沾了泥土,他不嫌脏似的,还用掌心去拍实栽了一株花苗的泥土。
楚星河从前经常虽宴岚来这里,三人把酒商谈生平志向,观花纵酒,好不肆意,“这里不是有一株梅树吗?”楚星河只是随口一问,他记得当时这里有一株梅树,每到寒冬腊月凌寒而开,现在却没有看见了。
“前些日子雪下的大了,把梅树压垮了,我看这里少了东西光秃秃的,就移了几株花苗过来。”苏云翳微微一笑,起身站了起来。
“这样。”楚星河并未怀疑,毕竟只是些花草。
苏云翳在家奴端上来的铜盆中,洗尽了手上的污泥,将卷起的袖子也放了下来,才从从容容的去看楚星河,“今日怎么有功夫来我这里?”
楚星河是听二公子说,苏云翳已不再是当初的苏云翳,但他看好友却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故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苏云翳叫家奴摆了一桌清酒过来,与楚星河坐在一处,两人品酒之余,聊起了一些当年的事和楚星河在军营里的诸多见闻。苏云翳静静的听着,在楚星河饮尽一杯酒的时候,拎着酒壶又帮他斟满。
楚星河本是极冷峻英气的长相,饮了酒之后,脸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融了一些,加上是好友重逢,话也比平常多了一些。
“听说军营里生活清苦,但听你所说,与这繁华的王城相比,又是另一种天地了。”凡是男儿皆有沙场报国的心,苏云翳虽是文臣,内心里也有过些许向往。
“清苦倒不至于。”楚星河黑狭的眸中,多了些许暖色,“只是却是寂寞,连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我在那时,总是想当初我们三人在一起把酒放歌的事。那时我就想着,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找你们痛痛快快去喝一回酒。”说到这里,楚星河叹了一口气,笑了一下。
苏云翳知他这笑是何意,宴岚如今已经离皇城千里,而他在朝为官,三人再聚怕是难事。再加上,人心已变。
“听说你过些时候还要走?”苏云翳问。
楚星河‘嗯’了一声,他父亲这些年率兵抵御外寇,身上因为征战已经留了不少伤口,他还乡之日,就是楚星河代替他常驻边陲之时。
“什么时候回来?”因为苏云翳与楚星河都是伴读,一是文臣一是武将,比常人更要惺惺相惜一些。
“不清楚。”楚星河又饮了一杯酒,这时候起了风,花园里开着的花被吹落了花瓣,娇嫩的粉色花瓣,打着旋飞到了楚星河的衣摆上,楚星河伸手捡起来,而后放在掌心又任凭风吹走了。
苏云翳又替他斟了一杯酒,正在他按着酒壶的时候,楚星河忽然道,“你在朝中,多小心一些萧藏。”
苏云翳手上动作顿了一下,抬起眼来,“怎么了?”
“我看他如今在朝中权势,比起前朝萧云,有过之而无不及。”楚星河道,“你们又结过仇,还是小心一些他。”
“嗯。”苏云翳声音里带着笑意。
正在两人院中饮酒的时候,忽然进来一个家奴,走到苏云翳身旁,附耳道,“大人,萧大人来了。”
苏云翳当即放下酒杯,正欲问他在哪,但想到楚星河在这里,还是先找了个托词先离开,走到门口才去细问,“他在哪里?”
家奴说是那处宫外的宅院里,苏云翳当即就过去了。等他赶到时,见萧藏的轿子停在院落门外,几个轿夫被赶的远远的,他走过去,撩开轿帘叫了一声,“萧藏——”当透进轿子中的光亮,照亮萧藏此刻的脸色时,苏云翳吓了一跳。
萧藏歪倒在轿子中,衣衫松散,汗湿的头发贴在脸上,他侧着头,露出的一段脖颈上,还印着几个咬痕。
苏云翳扶住他的肩膀,正想去问他怎么了,萧藏就忽然抓住他的手臂,“带我进去。”
苏云翳将询问的话咽下,扶着萧藏进了宅院里。萧藏脚步虚浮,身上热汗淋漓,一双深沉冷静的眼,此刻也时时恍惚,苏云翳看他身上痕迹,知道他是刚从宴凛那里回来,他心中有几分烦闷,却还是赶走了家奴,自己亲自打了水给萧藏擦拭。
当沾了凉水的毛巾碰到萧藏滚烫的脸颊时,萧藏却仿佛叫热水烫了一样哀哀叫了起来,苏云翳连忙停住动作,但萧藏身上还是热汗不休。萧藏此时这副模样,分明就是——
铜盆被踢翻,冷水洒了一地,苏云翳的衣摆上都沾了冷水,但当萧藏依附过来时,那浸透了衣衫贴在身上的冷水,一下子变的极度炽热起来。
两人在床笫之间,虽有过几次,但没有哪一次,萧藏是这副双目失神,情态癫狂的模样。在苏云翳覆身上去的时候,他抓着苏云翳的肩膀,口中唾液与眼泪混在了一起。有几分洁癖的苏云翳,半点都不觉得他这副狼狈情态丑陋,反而觉得这个模样的萧藏,简直可怜可爱到极致。
两人从青天白日厮混到黄昏时分才罢休,苏云翳揽上衣衫,坐在榻前看着昏睡在帐中的萧藏,沉思了起来。
萧藏这副模样,分明是吃了虎狼之药的,男子之间本就不如男女之间那般合适,萧藏每次做时,即便他千般温柔万般解意,也会弄的萧藏刺痛,但今日却不同,萧藏满脸失控,被玩弄到崩溃的情态,令苏云翳在贪恋的同时又担忧了起来。
是宴凛么?为了寻找这样的刺激,将萧藏做寻常男宠一样摆弄。苏云翳越这样想,怒意就越重。若真的如此,他何不去找别人,偏来糟践萧藏一个人呢。
躺在床帐中的萧藏,忽然蜷起了身子,苏云翳回头看他时,见他眼角的绯色中,竟有泪光闪烁。
他凑过去查看,萧藏忽然厮磨起他的手臂来,口中含糊吐出一串动人心魄的低呓。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渣作者:叮——军营副本即将开启
小天使:……一个军营你现代写古代写,快够了
渣作者:对不起我就是喜欢这种充满着男孩子的地方
萧藏:我不喜欢……
渣作者:哦,但是从现在开始,你身边不会有女孩了呀
萧藏:甘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