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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根本是不关她的事的,尤箜暗暗念。
祈洪闻言,眸光沉沉地望着尤箜故作坚强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尤雾,从而再联想到祈济这么些年的念念不忘。
这一刻,她的话一说完,大殿内又再次回归了沉默。
尤箜心头渐凉,不再对祈洪抱有希望的回应,毕竟她此刻是真真正正地感受得到,当自己毫无利用价值可言,那么迎接而来的便是任人宰割的命运。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鱼肉,又如何会任人刀俎?
只是碍于几日过后的灵楼开张,再到她与九清的婚礼,她如何也得忍着逗留完这一段在旭国的时间。
至于沙漠之行,再来个金蝉脱壳吧!
“朕不会忘了将军府的光荣,至于尤姑娘如今若是能待好黑姑娘在皇宫这一段时日,当然也不会忘了尤姑娘所为朝廷贡献的精神。”
这一段话,不可谓不清楚了。
将军府的光荣,尤姑娘的贡献;于祈洪的心里来说,都是分开的。
尤箜如何不明白呢?
只是有些可笑当初会觉着祈洪是一位仁德兼备的好君王,而此刻尤箜才明了,好君王的出发点全都是为着他的江山,或许没有错,但是她这民心,该死的冷啊!
“陛下说的是。”
“好了,退下吧,好好照顾黑姑娘,若是再出差池,那么送黑姑娘回沙漠的路途可能就不顺利了。”
若不是发生最近发生祈济意反的事情,祈洪亦不会多加为难尤箜这么一个姑娘家,但若是尤箜再次惹恼黑姑娘。
祈洪想着必要时,一定要重罚尤箜,让她意识得到,尤雾已经过去了,若是凭着尤雾的余威作威作福,祈洪是决不允许的!
前往去仲圆宫的尤箜可不知祈洪的心思,这会儿随在两个宫女的身后来到了黑姑娘所居住的殿外,听闻到一股杀猪的尖叫响彻着整座仲圆宫,宫女俩侧身让尤箜进去。
尤箜没有一丝慌张后怕,径自走进了内殿。
从旁可以看出这待客的宫殿布置的一切用品应有尽有,连带着精致梳妆台上的首饰物面面俱到,该是最为尊贵的待遇了。
站在内殿的一处,尤箜静静地瞧着她‘咿咿呀呀’地躺在床上似乎动弹不得,她亦没有过去讨嫌的意思。
只待女医将她那黑肚皮用被子掩盖上,准备退出去的时候,才陡然见着尤箜神情淡淡地站在拐角处,女医微点着头退了出去。
而由始至终像似一条咸鱼躺着的黑姑娘,只能平躺着缓气,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着尤箜与宣牧:
“真是该死的奴才和贱婢,待本公主休养好,看你们怎么跟我斗!”
还真是公主,公主病。
尤箜知晓众人可能是真的听不懂黑姑娘说的白话,这会儿伺候她的四名宫女们都站在她睡的床榻不远处,以便于她能作出比划的动作时,能第一时间伺候好。
而此刻,四名宫女其中一位身着颜色较深绿色宫装的宫女,望着尤箜站在那儿,径自狐疑开口问:
“这位可是尤姑娘?”
“正是。”
“尤姑娘来了便好,黑姑娘一直嚷嚷叫唤着,奴婢们也听不懂,不知黑姑娘此时有何需要吩咐的?”
大宫女倒没有多为难尤箜,她只是不想听着黑姑娘的碎碎念一直萦绕在耳边,吵得她耳朵生疼,关键是还不知黑姑娘想要做什么。
一开始要接手这么一个‘奇人’黑姑娘的时候,大宫女是拒绝的,但也没办法了,皇命难违。
黑姑娘除了颜色黑一点,其他五官之类还是与她们一样的,大宫女也就放下了恐惧之心,试着按正常主子的一切伺候程序走一遍,才晓得黑姑娘,是一点也不会与她们客气的。
平常的‘指指点点’,倒是有模有样的,让人很好理解。
然则此时,据说从御前受伤了,还传了女医;估计歇会就好了,哪曾想黑姑娘滔滔不绝个不停。
不待大宫女深想,黑姑娘从床榻上一扭头,简直仇人相见分为眼红,伸指便怼到尤箜的方向:
“你过来!”
“有何指教?”
尤箜往前迈过了大宫女,走至她的床榻边,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下,幸灾乐祸的笑问道。
“你!岂有此理!去打水过来!本公主要擦脸!”
“公主要擦脸养伤吗?”
瞧她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原来嚣张跋扈被整治是这么有意思的,尤箜侧了侧头望着她。
“这是你这贱婢该过问的吗?让你打水来,哪来那么多废话?”
“好。”
听着她出口成脏,尤箜也不恼,按她的要求吩咐其他小宫女去打水。
“你怎么不去?”
黑姑娘看着尤箜杵在一处,脸上的神色像似一个木偶一般,回归到毫无表情的模样。
“打个水而已,我是公主的译官,不是婢女;而且乌族公主记清楚了,我不帮你说道,你现在就只能自己比划了,至于怎么牵扯到你的伤处,这就不是我能阻止的。”
“好啊你!你早就打着这个主意了是吗?”
黑姑娘想起宣牧那一脚的威力,才想到那个宣牧多次看她的眼神似乎是什么脏东西一般就气不打一处来。
特别是宣牧望着尤箜那愧对的眼神,黑姑娘脑子闪过一个念头:
“想不到你这般下‘贱’,竟然与那奴才有首尾!难怪他会对本宫主下这般狠的手!”
闻言,尤箜瞧着她的嘴脸,面色一冷。
宣牧对她踹的那一脚估计是伤的很严重,然而,这也不能让黑姑娘在她面前说出这般污蔑的话,即便其余人听不懂。
但尤箜却堆叠着怒意在心头,望着她的目光,稍转过冷意后,开口说出的声音却又诡异至极:
“公主明知我打的是这个主意,还能传我进宫,你早该想到才是,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你会有一个身心美好愉快的体验。”
话音刚落,也不曾再看她一眼,侧身让宫女伺候黑姑娘擦脸。
然而,黑姑娘看着小宫女捧着一盘清水过来,怒言道:
“你滚开!”
喝止了上前服侍的小宫女,又抬起手指示意尤箜过来:
“让她过来!”
小宫女不知何意,顿在了原地回头望着尤箜:
“这,尤姑娘,黑姑娘是何意?”
“她又不想擦脸了,想让我给她按.摩,去去腹部的淤血。”
“啊?”
刚刚不是死去活来的推搡着女医么?
小宫女听不懂黑姑娘的话,可黑姑娘却是实实在在指着尤箜,她也没怀疑什么,径自退下。
而黑姑娘翘头看着向前缓步而来的尤箜,又莫名地瞧着退出内殿的小宫女,陡然心里涌起一阵不安,着急问:
“她去哪里?水呢?回来!”
黑姑娘嗓子这般尖狂,除了剩余的大宫女与两名小宫女之外,尤箜与她们却是不约而同地皱紧着眉头,转身便问:
“方才女医的药油放哪呢?黑姑娘迫不及待了。”
尤箜的神色很是忧心,众人此时惊觉,这里唯有尤箜才能听明白黑姑娘的话,所以,立马行动了起来。
毕竟,黑姑娘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若是一个伺候不好,她们可是要掉头的。
大宫女将床榻不远处的案几盒子打开,拿出了一小樽瓷瓶:
“这儿,尤姑娘。”
“很好。”
尤箜打开了药品,嗅了嗅,微微勾了勾唇。
“你做什么!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我警告你!你会死的很惨!”
黑姑娘暗觉大家的目光似乎全向着尤箜,难道尤箜又出什么阴谋来害她了?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敢!
她若是敢,她就让尤箜明日死无葬身之地!
而尤箜与宫女们则是看着她这般激动地大声叫吼,宫女们又望着尤箜,似乎等着她的翻译,而尤箜却也没让她们等太久,语气稀疏平常:
“黑姑娘说,想快点恢复好下床去溜达,若是等会太疼会挣扎的话,一定要帮忙摁住她。”
黑姑娘瞧着那几名宫女望着尤箜点了点头,下一刻又全往她这儿方向走来,她感到不妙,但是碍着肚子与肋骨的疼痛,往里靠却又扯的生疼:
“你们要做什么!站住!再过来半步!明天全都得五马分尸!”
“黑姑娘说,若是等会儿谁不全心全意摁住她上药,导致明日还痊愈不了下床,就唯谁是问。”
众人心思一顿,确实,黑姑娘这几日的做法真真是肆意妄为,宫里除却是皇上的禁地,哪哪都被她逛过了。
而皇帝却又没阻止她的出入,可想而知祈洪是多么将就着这黑姑娘,想让人不知道她身份不高贵都不行。
然则,她们不知道的是,亦正是因为黑姑娘身上的纸条上写着:贡戈沙漠中心,乌族公主。
祈洪才以这般规格招待着黑姑娘,毕竟,一个族的公主若是能加以讨好,那进入沙漠中心的路线,手到擒来。
至于幕后之人,知晓黑姑娘在辛国得到高等待遇而策反的事情,恐怕会后悔不已。
抱着这样的心态,祈洪是对黑姑娘有多纵容便多纵容,毕竟那日黑姑娘都主动画出沙漠的中心地带来以此惩罚尤箜,作为交换。
那么,这样的好兆头便是能让祈洪坚信,无度地纵容着黑姑娘,绝对能打动她策反的念头。
因为尤箜在她的手上,可以任她拿捏。
至于为何是尤箜作为黑姑娘发.泄.怒火的对象,怪就怪在尤箜当时,并没有直接翻译黑姑娘身为乌族公主的身份。
祈洪晓得尤箜不甘驯服的心思,但此时将尤箜以得罪贵客的罪名而进宫请罪,亦是尤箜应得的;他并不曾觉得有愧于谁。
而这会儿的尤箜倒是不知祈洪手上的小纸条,只以为是被哪一个人救了的黑姑娘,这般特别存在的姑娘,将之献给帝王能换取一份荣誉罢了。
对于黑姑娘所说的一醒来,便是见着两个御前侍卫绑着她,尤箜却是不信的。
毕竟,绑过来的人,有这般好的待遇?好到能不惜一切的代价?
不过,于祈洪之前所说的将黑姑娘送回沙漠的话,是个正常的人都能晓得,皇室的对贡戈沙漠的心思昭然若揭。
尤箜望着黑姑娘依旧做着无畏的反抗,挪了挪她自己的身体,又‘嘶嘶’地叫唤着。
“俩人一边,一人摁手,一人摁脚。”
宫女们听后,乖乖站好位置,黑姑娘瞧着床沿边围着这么些人,尤箜究竟说了什么?她们等等又要对她做什么?为什么一个个这般严肃!
“你们想要什么!”
“快,黑姑娘说,长痛不如短痛。”
果然,尤箜的话音一落,几人不谋而合地摁住了黑姑娘的手脚,尤箜早就站好了位置,摁住她的手,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再掀开她的衣摆。
抬手便往她的黑肚皮那上面比其他位置更为深色的地方,搓了过去,瞬间尖叫声喊破了天:
“啊!”
“啊!啊!啊!”
随着黑姑娘的痛喊声,一浪盖过一浪,尤箜手上的力度时重时轻,引得黑姑娘的脸色都变比平日里更加黑里透白。
黑姑娘除了痛得‘啊啊’大叫,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黑眸里的痛恨却是不减分毫,特别是手脚被摁得死死的,最让她气不过的是,尤箜似乎丝毫不费力气,语调没有一丝动气的起伏,幽幽道:
“怎么样?公主,你不是要擦脸吗?等会出了汗,擦脸正是好时候呢。”
“你!啊!”
刚开始想要咒骂的黑姑娘,被尤箜手劲一轻,刚‘你’了一个字后,再度被她摁了回来!
黑姑娘恨啊,恨得眼泪吧嗒吧嗒地哗哗流出来。
后面的喊声越来越小,挣扎的动作随着她的尖叫声越喊越无力。
她真的恨死尤箜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的威严!
黑姑娘终于熬不过去,似乎气若游丝一般,浑身溢出的冷汗打湿了她的中衣,乃至刚被尤箜掀在一边的锦被亦一同打湿。
大宫女瞧着不对劲,诚惶诚恐地问:
“尤姑娘,为何、为何黑姑娘好像不对劲?”
“嗯,当然不对劲了,出了一身汗黏糊的不行,让你这样也不舒服吧。”
尤箜不以为意地说道,看着床榻上像死鱼一般出气多进气少的黑姑娘。
“对对对,尤姑娘说的没错,奴婢现在就去拿水过来。”
大宫女是真的怕这黑姑娘好过来生猛活虎的时候,对她们一阵比划着拍地板,打桌子砸杯子。
她们是懂的这一层意思,这是要打她们呢,她们也只能故作看不懂而已。
毕竟大宫女可是伺候贵妃娘娘级别的,哪曾伺候过毫无礼节可言的蛮黑姑娘。
与着宣牧重规矩的大宫女,自然是看不惯黑姑娘这般横行霸道不知礼数的,所以对于尤箜这番祛瘀的举动,大宫女的内心是无比赞同的。
既然黑姑娘自己为了能早日下.床,又要熬这一番苦楚,能怪得了谁呢。
这就不止让大宫女心里憋得欢,其他几位小宫女亦是觉得尤箜这一趟来对了。
即便她们不敢得罪黑姑娘,但是有尤箜打头阵,她们何乐而不为看着黑姑娘此时生无可恋的样子呢!
“你,很好,你,给我记着。”
待其他宫女们退出去准备打水或是安排晚膳的时候,黑姑娘似乎虚脱一般朝尤箜狠声道。
然而,她这般虚弱无力的样子,就像濒临死亡的人儿一样,一点狠劲都没有,让尤箜扯了扯嘴角:
“我也是为公主好啊,公主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多能折腾。”
“本公主能折腾得过你?”
黑姑娘此时是真的怕了,估计尤箜现在给她来一刀,她也毫无反抗之力。
“要不是公主让陛下下的旨意,你以为我想?”
“这不是你应分该做的吗!竟然敢如此对本公主大不敬!看来这里的人还真是粗蛮至极!”
尤箜闻言,发现这公主病的不轻,若不是她能听得懂她的话,估计黑姑娘是会发现,在这看到陌生的环境与不同肤色的人会感到无助与恐惧才对;而不是像这样,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还说自己是什么劳什子公主,她就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公主能徒手抓排骨,扑到在地上的时候蹭了不少的灰尘,还能直接抠.喉。
语言粗俗不堪不说,明知处于劣势还如此嚣张跋扈;这估计是个草包公主吧!
尤箜还真的想知道这黑姑娘的族人,是如何看待这个黑公主的。
而被派遣黑姑娘过来的幕后之人,又是不是觉得这样的黑姑娘天真可爱活泼开朗,不像这远鸿大陆百姓该有的言行举止,才会引得祈洪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
“这里的人?公主在说你自己吗?”
还这里的人,谁与她是这里的人?
尤箜暗自腹诽道,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
黑姑娘气的喘到胸腔大幅度起伏,尤箜除了能听懂她的话之外,什么都不懂!这让黑姑娘难以反驳她与她尊卑有别的规矩!
竟然一次又一次地教训不了尤箜,这让黑姑娘很是挫败!
若是她能学这里的语言,她一定要将尤箜拉上刑场,砍头!
“从明天开始,本公主要学这里的话!”
黑姑娘无视她的映射,吩咐道。
“恕难从命,公主。”
“你好大的胆子!你...”
对了,她到此时还不知道这白净的姑娘名字叫什么,语气顿了顿:
“报上你的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