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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有说话的极乐魔君突然笑了,仰天大笑,“好了!千兽尊者,今天的事,你确实做的太过分了。有这样的少年英杰加入我十方界,本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好好的一场庆典,却被你搅得乌烟瘴气。是不是本君不说话,你就还要再闹下去?”
云狮子脸色骤变,“魔君……”
极乐魔君却摆手道,“好了,你该离开了,趁我还没火。”
云狮子咬牙道,“魔君,你可想清楚了。此人身份不明,居心叵测。这才刚加入十方界,就如此兴师动众,大肆招揽散修。”
“那又怎么样?”极乐魔君皱眉道,“虽说仙魔之战已经过去千年。但仙盟修士亡我之心不死,如今看来,仙魔之战已难避免。十方界散修生存艰难,择主而事,也是必然的趋势。这些日子来,加入你千兽道的人也不下数千了吧?
但那又如何,难道说你也是居心叵测,心怀不轨?十方界其他小宗门,不也是有不少散修加入么,难道他们都是心怀不轨?仙魔之战,关系无数十方界宗门的生死存亡。宗门想在这个时候加强自身,而散修想有所依靠。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又有什么好质疑的?”
云狮子沉声道,“我并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因为涂飞远曾经坏过你的事?别以为其他人都是傻子,也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瞒得住其他人。我的弟子叶惊楼,也是那几件事的亲历者。你云狮子的行事,我可知道的清清楚楚。”极乐魔君微微一笑,看着云狮子道,“当然我这人宽宏大量,不会为了一个弟子而跟你翻脸,不过,你最好也清楚一点我极乐窟才是四大宗之。”
云狮子脸色变了变,他原本以为即便是因为涂飞远,他和其他两宗闹翻了,但至少极乐魔君会出于平衡的目的站在他这一边,没有想到极乐魔君毫不客气地表示,他是支持涂飞远的。这一下,云狮子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蹦哒不起来了。
不过云狮子也毕竟是一方霸主,当下一抱拳道,“既然魔君已经有定论,那就算是我云狮子多事,告辞了。”他一抱拳,转身而去。
涂飞远这时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抱拳朗声道,“恕不远送。”这一场双方暗战终于在极乐魔君的平淡的几句话之中,画上了句号。天墉城重建之日,城主涂飞远越级力敌元婴期高手的时也在十方界之中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有人以为他只是侥幸,也有人认为只是那几个人散修迫于万死城的压力不敢放手而搏。但总之,涂飞远以金丹期修为击败元婴修士这件事是事实。一时间昆仑遗脉天墉城再度名声大噪,每天都有人慕名来投。
天墉城后山,一路沿着那弯弯折折的山间通道,如同踏着迷雾般的云层。
涂飞远和田介在长亭之中坐着,长亭里面很凌乱,到处摆着一些或倾或倒的酒坛,一身华服的田介仰靠在山风凛冽的柱子上,在他身前,一张冰雕的矮木桌上放着一坛冒着热气的酒。
“小胖,……”田介开刚开口,便被涂飞远扬了扬手,打断了。
“现在什么也别说,先陪我喝了这杯酒!”涂飞远低声道。
田介便不再开口,慢慢的走过去,靠着那张矮桌,盘膝坐下。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禁叹然:“很久没有喝过这种佳酿了,不知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些酒的。”
“前些天一些宗门当贺礼送给我的……”涂飞远淡然道,他抓起酒坛,仰头便喝,良久,放下酒坛,擦干净嘴边的酒渍。“你知道为什么,我重新建立了宗门却并不快乐。”
“为什么?”田介皱眉道。
涂飞远叹息一声,抓起酒坛,将酒坛中的酒液一口气喝光,良久,才吐出一口声,喃喃道:“我的师傅,还有小黑师兄。他们没能过来。因为他们一旦过来就会被人现仙盟修士的身份。但如果不是为了他们,我要这天墉城又有什么用?”
说罢,他长身而起,走到长亭外,“我原本想得很简单,重振天墉城,让我师傅和师兄都过得好好的。也许我还会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梦想昆仑遗脉再次聚合在一起,没有了仙魔之争。有的只是人,一群企图不断自我突破极限,完成对自己生命越的人。”
田介低声道:“你即然已经这样说了,那我也告诉你这是每一个昆仑遗脉修士心中的梦想。修道成仙也是昆仑初创的宗旨,我想也就不用再多说了。这也的想法,谁都有过。你有,我有,我老爹有,甚至极乐魔君和云狮子都一定也有过。但美好的愿望,总是抵不过无情的现实。”
“古昆仑修士认为,修行者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所以必须磨砺自己艰难修行。而到了我们这代人,似乎除了自己到处都是敌人。仙盟和十方界之间不用说了,十方界内部和仙盟内部也都是矛盾重重,举步维艰。就这样,两边还是叫嚣着势不两立。”涂飞远叹了一口气道。
“怎么了?”田介皱眉道。
“我也想知道怎么了。”涂飞远摇头道。“也许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我最近在研习那些天墉城的传承,我觉得有很多地方都根本讲不通。历代的传承之中充满了各种矛盾。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想也许这就是古昆仑两派纷争的原因。”
“都是过去的事了,想想也就算了,不值得深究。”田介摇头道。
“不,田介,你不明白。我有太多的疑惑,我接触过仙盟正道的修行方式,也接触过魔道的方式。但是当回看我们从天墉城得到的传承时,却惊出了一身冷汗。”涂飞远低声道。“我现这一切竟然古昆仑修士都曾经经历过。至少他们传承下来的记忆,就是如此。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太多颠覆常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