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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凡将孟婆粉凑到鼻前闻了闻。
这奇特得香味似乎不是江南一带得药材，可究竟是何物，也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看起来像是暗红色得药粉，能够一定程度上影响人得心智，药性没有噬心草那么猛烈，不然张念等人也无法逃回寒山派。
宁凡收起瓶子，对着三人说道：“你们三人这几天辛苦了，带回来非常重要得情报，赶紧去洗漱一番然后好好休息吧。”
张念重重松了一口气，便带着两名兄弟一瘸一拐得走出门内。
宁凡心道：“僧道大会果然非同寻常，这贾玉莲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他思考了一会儿其中的利弊，最后决定赶赴这趟鸿门宴。
宁凡心想不久后自己就要带着几名弟子赶往华山参加论剑大会，届时门内空虚，若是不趁早搞清楚法王寺的意味，会对自己极其不利，尽管有方迟坐镇寒山派，还是有些没有着落。
想了想，宁凡还是走出屋门，跨上白马朝着法王寺前去。
绿儿临走时说了些“千万小心”，“不要意气用事”等等话语。
二人这两天腻歪在一起之后感情更近了一层，只差最后那层窗户纸，考虑到绿儿武功尚有不足的原因还是留在寒山派比较安全，不然跟着自己会成为一个包袱。
“驾！”
宁凡双腿轻轻一夹，白马嘶鸣了一声，便朝着山下驰去。
这一趟宁凡可谓工具齐全，不仅仅带上了真火剑，还有几张能够派的上用场的天眼符以及巨灵符。
这三天内宁凡也没有闲着，趁着这段时间自己也比较空闲，呆在炼丹房内炼制出了好几瓶醉骨丹，以及一瓶未能达到品级的活血丹。
炼丹过程中，宁凡感受到活血丹的困难程度远超醉骨丹，成丹率不足二成，经常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丹液会炸裂开来。
骑行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宁凡顺着郊西的小路一路奔驰，发现沿路两旁稀稀拉拉的坐落着几个村落，只是这村落极为落魄，与野猪村也无法相比，村民也不比野猪村那样淳朴。
这村子名叫魏家村，只是一个不足二十户的小村，村民都是穷苦人家，只有当宁凡掏出一两枚铜板的时候才会露出喜色，随后告诉宁凡关于法王寺的一些事情。
其中有一点令宁凡大感意外，那便是郊西大部分村子中的男丁多数都进入了法王寺，所以不少村子成了名副其实的寡妇村，种地干活，也多是村妇来干，如此长期以来依赖女性劳动力，导致了附近村子越发贫苦。
宁凡知道之后，更加确定了法王寺究竟在干什么勾当。
这个贾玉莲心肠果真歹毒，利用村民的无知而构建起自己近似于皇帝般的待遇。
...
法王寺门前正有两名年纪约莫十五岁左右的沙弥正在清扫着台阶。
光是着寺院前的台阶，便是七七四十九之数，全是由上好的青石板铺叠构成，正门宽约七丈，高不足二丈。
宁凡看到如此恢弘的佛门建筑，心中不由感叹，如此奢华的建造方式不知道花了多少百姓的膏脂。
并且台阶中间有一整块汉白玉铺成，上头雕刻着一只六牙白象，以及三只冒着火焰的轮子，象征人体脉轮，但如此一来，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正当宁凡打算进门的时候，两位沙弥拦住去路，双手合十道：“施主，今日乃僧道大会，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宁凡从怀中掏出了那天沙通天塞给他的那份请帖，两名沙弥确认无误之后，伸手示意往里头走。
偏门而入之后，面前矗立着一只三足青铜巨鼎，里面正插着三支高香，离巨鼎约三十二步的距离则是法王正殿，殿宇是仿唐而建，整体十分大气磅礴，建筑颜色一律是深褐色，屋瓦则是青绿色。
宁凡看完之后，也觉得啧啧称奇，暗道这贾玉莲果然是前朝高官之后，倒是懂得享受。
寺院内出奇的安静，而这种安静则让宁凡感到浑身上下有些不自在，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一般。
正在宁凡欣赏四周的时候，远处一名沙弥前来，合十道：“宁掌门，请随我来。”
宁凡跟着沙弥后头缓缓走去，只见中间道路还是由大小一致的鹅卵石铺成，两旁还种着一两盆绿松。
蜿蜒曲折了一阵之后，宁凡来到了一处空地，两旁俱是坐满了打扮近似佛道之人。
贾玉莲生的面白干净，手指宛如玉葱，身穿一袭紫兰袈裟，戴着一顶莲花状的帽子，此时手中捏着一支法器，口中宣读着佛门中的经义。
宁凡大约数了数，在场之人有二十人左右，其中以佛家较多，道家算上自己也就七人。
这些牛鼻子老道面对贾玉莲颇为不屑，脸上充斥着一股傲然之色，而宁凡身旁这名道士戴着道家特有的混元巾，长着一张圆脸，鼻子两翼红红的，显然是饮酒过度所致，一对又细又长的八字胡，看上去活像是一只鲶鱼。
对宁凡的到来，他似乎露出一丝兴趣，问道：“这位道友怎的如此面生，在下余莲清，敢问姓名？”
宁凡本着少一个熟人不如多一个熟人的想法，回敬道：“在下寒山派宁凡，余道长可否跟我说说，今日的佛道大会究竟是作甚？”
余莲清捻了捻须子，冷哼道：“这个么，你看到台上这贾玉莲了么，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却是个蛇蝎之人呐。”
宁凡佯装大惊，问道：“余道长此话何意？”
余莲清甩了甩拂尘，说道：“面上跟我们说的是佛道大会，可你瞧见了，这场子上能有几人是道家之人啊？要知道咱们苏州城外，原本还有许多道观，十年前少说得有三四十处，如今只剩下这么几个喽。”
宁凡轻声说道：“余道长这话的意思是，咱们苏州城道门虚衰跟贾玉莲有分不清得关系？”
余莲清瞥了一眼，眼神之中似有赞扬之色，说道：“不错，自打法王寺建立以来，苏州城郊外得道观少了足足二十处，城里得百姓也转而相信法王寺，经过今日僧道大会之后，不知道明年咱们这些人还会不会存在，呵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