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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宁凡步步紧逼,“我且问你一句话,在这究竟死了多少人?”东皇邪皇闻言一愣,皱眉道:“哼,这哪算得清楚,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吧。”
宁凡魔化半成,尚有残存一缕心智,目光微寒道:“那你相信这世间有地狱么?”东岛邪皇哈哈大笑,嗤笑道:“什么地狱不地狱的,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宁凡用手指了指魔池,道:“你往这儿瞧瞧。”东皇邪皇拂袖怒道:“瞧什么瞧,都是药材跟水有什么好瞧的。”
宁凡捂着脑袋,魔气渐起,冷道:“这儿死去的普通人,那些原本好好活着的,无辜的人,统统在底下盯着你呢。”东岛邪皇心中一寒,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宁凡悠悠吐出一口长气,神色起了变化,刹那间,半佛半魔,宝象庄严之外还带着滔天的魔气。
东岛邪皇与他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知为何怦怦直跳,身上的气势无端地弱了三分,暗道:“不妙,这小子果然是金刚传人,现在佛魔通体,怀有金刚之力,这么下去,自己怕是要败在他的手下。”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想到此处,东岛邪皇戾喝一声,双手直接朝着魔池一插,一阵狂力卷动,被他直接吸上来一条笔直修长的水剑,内力一转之后,这一条水剑凝结亮晶晶的冰剑。
只见他右手一挥,举起冰剑刺向宁凡。
宁凡盘腿在地,岿然不动,直到冰剑逼近之时,右手画了一圈,看起来慢吞吞的,那一条狭长的冰剑在他的转动之下,剑尖不由向下,竟是缓缓地消融成水。
邪皇瞧得微微一震,不知道为何如此,忽见宁凡圆圈还未画成,左手拍出一掌。
宁凡这一掌,不折不扣,乃是衡山剑法的起手式,霎那间,昔日衡山习武,林中练剑,种种情形一幕幕的涌现在脑海中,流水一般席卷了全身,大笑道:“看我的衡山剑法!”
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邪皇却觉得掌势如同排山倒海,无所不至,无所不破。
无奈之下,他只得纵身撤退,惊呼道:“这不是衡山剑法,这是...是...”
他遍览群书也无法考证刚才这一招究竟是出自哪里,口中却又说不上来什么。
宁凡收敛狂笑,接下来一变招,说道:“这不是衡山剑法的回风落雁么?”邪皇只觉面前掌风如雷,吹的须发倒起,似乎将自己裹挟在里头无从出逃,这招不论是出招,变化均是与衡山剑法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是在他如今使出来,威力足足比衡山剑法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邪皇坐拥东岛数十载,精通武学。
更是独创了上乘的内功心法,御水剑法横行天下。
邪皇心念一转,微微定神,猛地一声暴起,御其水剑,魔池一声暴响之后,水液从天而降,在他一甩袖子之后,均是凝结成冰,锐利无比。
那数千道冰剑铺天盖地,如影随形,无孔不入。
宁凡不慌不忙,甩动了衣袖,连续发出啪啪啪的三道巨响,袖子如同两把钢刀一般,将眼前这片剑雨悉数挡下。
紧接着使出一招剑雨飞花,半跳而起,将眼前的冰剑一分为二。
再使出一招怪异的招式之后,那些冰剑随着他的劲力,忽而扭转掉头,反而刺向了邪皇。
邪皇越战越心惊,摸不着头脑,看着眼前的怪异招式,只得硬着头皮接招。
魔池上,二人越斗越快,邪皇身如魅影,十指之间水波流转,顺着他的手指变成一把把冰锥,变化莫测,两人相交之际,砰砰作响,不绝于耳,可任凭邪皇千变万化,也不能在宁凡手底下占到便宜。纵使宁凡招式已经快到只剩下残影,但是章法仍旧不乱,他初见宁凡的招式大开大合,有些蛮力,可是片刻之后,他的掌法之中隐含着一股至刚至猛的力量,诡谲莫名,不但能够辟开他的冰剑,还能够令这些冰剑掉头反击,所以邪皇疲于手脚,难以对付。
邪皇越看越惊奇,忽然惊呼道:“你这是从东岛中领悟到的掌法!”
宁凡咧嘴一笑,心道不错,只可惜你知道太晚了一些。
就在刚才通过铁索时,宁凡从这股山风与鹏鸟交战的时候领悟到了剑意。
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聪明,这剑法如同连接山谷的铁索,韧性十足,纵使山风刚猛,也不断绝。
这套掌法从风中所悟,正如同唐时张旭从剑法中领悟到了书法的真谛,而宁凡正是从自己这一趟艰苦的经历,参悟到了剑法。
说话间,二人互怼数掌,从魔池打到横梁上,从横梁上打到了天花板,再从天花板直接打到了外头。
屋瓦被二人高高掀起,反而使剑魔,剑神二人心头一惊。
剑魔抬眼望去,只见宁凡额头魔眼已现,惊呼道:“这小子竟然经过了魔池的洗练。”
剑神则观察道:“不对,若是魔化成功,此子出招断然不会这么有章法,传闻中魔化之后的人通体血红,经脉如同岩浆,他没有被心魔吞噬。”
二人进进退退,互有胜负,从山崖上一路斗到了涯底。
正是两道瀑布交接之处,只见漫天光柱,如同银光乍现,水声隆隆,整个涯底也因此变得吴蒙胧胧了起来。
在这水雾之中,二人身影时影时现,剑魔见此,眉头大皱,想趁势夺门而入,却被剑神阻拦。
俄而间,邪皇一声怪叫,水珠迸射,化作了漫天的冰晶,原来这身处涯底,山风大减,放弃了御水剑诀。
只见他双手晃动,显出了数十道鬼影,冷道:“好小子,竟然将我逼到了这般境地,你是几十年来头一个。”
话未说完,此时水雾弥漫,化作了一道冰晶墙壁,打算直接将宁凡困死在这冰柱里。
弥天冰阵,本就是他大成之学,他自打几十年前归隐东岛之后,悟出了许多武学招式。
这套阵法他用来对付过朝廷的兵马,只是极为耗散内力,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