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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地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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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陆军兄弟们有些不鸟没有重型武器的武警兄弟们,但是有一件我们得必须承认他们,那就是因为军方和武警的职能不同的原因,所以在驻地上的选择也不相同,通常三军部队的驻址要么大山深处,要么就是荒野凉地,反正就是人烟稀少,离城市偏远的地方就是了。

    而武警兄弟们就不一样,因为是警卫国土的,通常他们的驻地在城市里,再不济也在郊区中,遇到重大节假日进城执勤,也能大饱一下眼福。

    但是,武警兄弟们也是人,特别是在和平时期,在管理上,兵们虽然个个老实的,当然不排除了有个别没事翻墙出去玩的情况,这种情况,估计全国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极个别的一些军官就从容多了,熄灯后,衣服一换就出去了,每过一段时间,纠察们就会在外面便衣晃动了,专门抓那些在外面玩的士兵和军官们。

    所以,有时在酒吧里看到一个短发青年突然站起来,向最近的窗户或者暗门跑去时,大多数就是违反纪律的家伙,而大门通常有几名短发青年发现了他,双方开始一场猫与老鼠的游戏开始了。

    像陆立丰每次跑五公里去约会情况,虽然称不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也算是很是执着了。

    “有一次,卓玛他们单位上来慰军,我们见面了,也只能装作不认识,但是我能感觉她在看我,心里面还是很甜的。我们还说好了,等我两年一过,就娶她。

    有一次,她说给我介绍一下她的姐姐与姐夫,我想,这是好事嘛,于是那天晚上等熄灯后,给我战友打了一个招呼后,就出来了,没有想到啊,她姐夫居然是我们团长,我当时兴冲冲地跟着她进了包间,团长一下子就认出我来了,天天在团部和团长打交道,只知道他老婆是藏族的,哪知道是卓玛她姐。

    我和团长只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晚上回去的时候,还是团长他老人家开着车把我给送回来了,当着我的排长把我送到宿舍里,第二天,又是通报,又是检讨,我的战友,我的班长都被我给连累了。

    然后一个星期后,一张调令就把我调到这里了。”

    我们不清楚当时团长看到陆立丰时是什么表情,但心里一定万马奔腾起来,阴影面积一下子加大,但是当着老婆和小姨子的面,又不好训他,等着回去后再收拾他。

    “我走的时候还以为只是去出差一下,哪知道到这里了。在我走之前的前一天,团长亲自给我批了一个假,让我去和卓玛告个别,说我要去外地培训一段时间,如果我表现好的话,估计可以转成军官了,当时我还挺高兴的,心里还想着团长他老人家还是很照顾我的嘛,哪知道被他弄到这里来了,这哪里是培训学校,简直是炮灰敢死队嘛。

    其实,今天我好想离开这里,想回到老部队,但是想到走时我对卓玛说道,我去培训的时候,会好好的表现,再苦再累也会坚持下来,我会当一名军官的,哪怕是一毛一也行,如果我就这样回去了,那不是对她说话不算数么?所以,就留了下来。”

    听到陆立丰的事,兵们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这家伙在部队上虽然是一个调皮的角色,但也不失为了一条汉子,这年头,说到做到的人,太少了。

    虽然我们参军的目的各不相同,但到最后我们的信仰会变得一样。

    认准的事就一定做下去,发了誓就一定要实现。

    许多时间以后,当陆立丰再一次见到卓玛时,一种此情可待成追忆,物是人非的事事休的凄凉感涌现在我们这些旁观者的眼中。

    她骑着马追着我们的突击车,久久不离去,只为了多看情郎最后一眼,但是,那时我们的命运再也不是自己所能掌握,为所欲为的生活姿势早早地离开了我们。

    下午的时候天就下起毛毛雨了,细细的雨滴打在脸上,让人觉得冷冷的。记得小时候总喜欢秋天或冬天的毛毛雨,有时候下雨的时候就一个人在外面走啊走的,虽然很冷,但是很快乐,那种感觉是一种说不出的情愫。不知道张洋他们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孟雪晓知不知道现在我在另一个地方了。

    那会儿,满天的细雨,让我想家,让我想起军医院,想起他们。

    军队的生活根本不可能像外面那么多姿多彩,甚至有些枯燥,有些无聊,士兵们就像一块铁,不停地淬火、锻炼、再淬火、再锻炼……

    日子一天重复着一天,哪怕一件鸡毛大的事儿,也能引起兵们的兴趣,也创造出属于士兵们的笑话段子,在部队天南地北的兵聚在一起,许多人说话都带着浓重的家乡话,连普通话都带着自己的地方色彩,在新疆的兵,四川兵居多,有时在搞训练的时候,军官们直接用四川话发布命令得了。

    话说某排排长带领全排进行射击训练,他用四川话对兵们说:“一班射击,二班扛弹,我来做示范。”

    士兵们是北方人,听成了“一班杀鸡,二班掏蛋,我来做稀饭”。

    当时,兵们那个高兴啊,天天吃食堂的伙食早腻了,今天居然能野炊一下。

    有时候,你说兵们单纯吧,其实一点也不单纯,毕竟林子大了啥鸟都有,但是说不单纯吧,天天学多了,也就单纯了。

    有一次,某连野外拉练,看到一辆小汽车在摇摇晃晃,那会儿还没有流行车震的说法,兵们觉得不劲儿,在新疆当兵的敌情观念很高的,连长马上指挥一班抵近侦察,同时狙击手掩护,机枪手们也准备好了,如果是分裂分子的话,得好好胖揍一下。

    一班长带兵到了车前,看到一对男女光着身子在那个,这时车子里的人也看到一群涂着一脸迷彩,手持钢枪的士气杀气腾腾正盯着我们,男人当场吓得一下子下焉了,气氛显得很那个……

    为了化解气氛,一班长说道:“我们只是路过,哥们儿,你们继续。”

    在部队的电视节目很少,有的甚至都没有电视,哪怕有电视也只能看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所以兵们对看电视的兴趣到到入伍前的百分之几百。

    某连终于有一天在野外进行拉练,在休息时可以用卫星搜台,结果一帮当兵的,大中午穿着体能裤和背心,像小孩子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动画片猫和老鼠,而且还是四川话版的。

    一阵急促的哨子就把我们给吹在一起了,鬼见愁什么也没有说,拉起我们就跑。一天之中有两个时间最容易犯困,一个是凌晨三四点钟,第二个是午饭结束后那一会儿。鬼见愁坐在一个敞篷的伞兵突击车上,在那上面不停地叫道:

    “快点!快点!中午没有吃饭啊?”

    ****的,你丫的下来试试?你在车上,我们在车下,你当然最爽了。

    当我们跑到草原时,这时起风了,风很冷,刺骨。在新疆那儿的风,好像见到什么就喜欢钻一样的。闭紧嘴巴,但是钻到鼻子里的冷风很快让鼻子难受极了,身上的行头加起来大约有三十公斤,特种部队果然是特种部队,整人都是高起点。

    风大了起来,雨点打在脸上,眼睛不由的眯了起来。

    “睁开你们的双眼,哪怕是战争,你们也要睁开你们的双眼,如果你们不想死得太早的话,睁开你们眼睛。”

    一行人只得努力的睁开眼睛,一边要跟自已的意志力做斗争,一边要努力地睁开眼睛,而这样的好处,让我们能暂时能忘了自已身上的负重。

    “趴!趴!……”

    当我发现不对劲时,原来我们跑到一处湿地的边缘,水面大约只有五十公分深吧,四周的植物已经变得枯黄,水下是一层层黑黑的不知名的物质。人在上面不心就会滑一跤的。不一会儿胶鞋就进水了,下身湿滴滴地难受死了。

    “啪!”

    士兵艾买提不小心滑倒在水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周边人的衣服,一个人马上把他给扶了起来,当看到那个人的身影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训为战,战为胜!给我喊起来。”鬼见愁在车上大叫道。

    “训为战,战为胜!”

    “都没有吃饭啊,以为吃的是猪食啊?只会像猪一样的哼哼?”

    “训为战!战为胜!”

    “训为战!战为胜!”

    ……

    张开嘴的时候冷风就会灌进嘴里,然后喉咙一阵生痛。我叫着叫着就意识到麻烦了,当喉咙这样被冷风灌的话,重则感冒,轻则第二天我们不用说话了。

    “你们这群菜蛋给我听好了,麻的这点这点苦都吃不了的话,还混个屁啊。还不如给老子早点混蛋呢?精英才能活下来,不中用的是炮灰。

    如果想让老子正眼瞧你们这群鸟蛋的话,给老子拿出来本事瞧瞧啊?不服气的,给老子跑啊!”

    没有人说话,一种委屈油然而生,从当兵的那天起,我们被教育说过我们是军人,我们有军人的尊严,有着军人的荣誉,无论何时,我们要为荣誉而战。

    当我们是军人时,或者有些脱下军装时,也要去维护这份尊严与荣誉。而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地被告知被选进了特种部队的集训,我们还在高兴时,还在忐忑不安时,他们就高高在站在我们面前,踩着我们的尊严。

    而我们,也在这时开始学习什么叫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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