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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舆论和调查
时间是公平而稳定的，不不在乎人类身份和地位的，也是一种抽象的概念。
但对于它的流速很多人有不同的意见，在每个人看来时间都是不同的。
有人觉得时间很快，有人觉得时间太慢。
具体的快慢，取决于你身处的环境，逆境中，时间流速缓慢，顺境中的时间流速是加快的。
江三水最近觉得时间过得有些慢，很多师兄弟已经同意自己的计划，大家一起出钱开办了一家新公司，用于和李父的地产公司合作。
公司已经注册好了，和李父的合作合同也已经签署了，现在就等政府开工的批文了，毕竟这是政府的慈善工程，没有政府的文件，就算是万事俱备也得等着。
对于财政部的那些老爷，江三水也是服气了，都已经审核几遍的工程还要审核，也不嫌累的荒。
虽然有些着急，不过江三水还是挺开心的，本来这些工程需要承建公司分段垫资，虽然不是全部，但是五个阶段，相当于一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工程资金本占据。
后来通过李父的活动，政府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态，竟然同意了先期拨款，也就是传说中的先给钱再干活，这种工程可以说是零风险。
本来还有些担心的师兄弟们现在对江三水各种钦佩，这就是拉着自己这些人发财啊。
对于分包工程的李家，这些习武之人也是很有好感。为富不仁的见得多了，像这种给人送钱做好事的富豪倒是不多。
看望师傅的时候，师兄弟们也是在其面前对江三水各种好话，最后张震告诉江三水，有时间的话，见见李家的孩子，同时又让这些徒弟一起帮着寻找一些少见的药材。
随着年节将近，本来拥挤繁杂的城市多出了一份喜庆。
中国人是热爱节日的民族，自古以来大大小小的节日五花八门，加上各地区各民族的传统特有节日，更是数不胜数。
其中最受华人重视的也就是春节了，不止是应为农耕民族对于开春的重视，更是因为春节被华人赋予了特别的含义。
往年临近年节，市面上会挤满购买年货的市民，以便在除夕的夜晚和家人一起享受美食，而今年有些不同。
很多的街道交通堵塞，成群结队的市民打着条幅，喊着反腐倡廉的口号在游行。
不知道是调查组保密程度不够，还是媒体神通广大，反正葛伯和韩森的出逃时间被各大报纸详细的报道了出来。
同时这些报纸不再像一起那么含蓄的报道警队内部的贪腐问题，而是将含蓄的引导变成了赤裸裸的报道和解读。
将目前社会的混乱和股市的低迷与警队的贪腐联系在了一起。
随着麦理浩上台后对华人家族的示好，英国人放弃对金融市场的垄断，允许华人成立自己的金融公司和证券机构。
从传统制造业和服务业一头扎进金融市场的华人商会，对于利用金融市场快速增加财富的效率震惊了，无数的公司和集团开始谋划上市。
股市一片大好，很多对金融投资没有概念的市民也跟风加入，1971年到1973年，香港股市进入了一种诡异的繁荣。
虽然有着很多专家学者在报纸上发表言论，劝导大家不要盲目炒股，要理性参与。
可是面对每日飙升的股市，已经陷入狂热的股民们是听不进去的，看着自己周围的人因为炒股，资产每日剧增，哪里还能保持理智。
从港英政府放开对金融市场的管控，到股市雄起，香港几乎全民炒股，仅仅不到两年的时间。
期间，大量的华人公司上市发行股票，起初是很多运转良好的盈利公司，后期人们发现，只要是合法注册的公司，不管本身的资产和运营情况，只要提出上市申请，在缴纳一定的保证金后，政府就会很快审批透过。
而且再次期间，很多英国资本也将大量的资金注入香港股市，将很多刚刚上市的公司市值推向高峰。
有些谨慎的华商在繁荣的背后已经看到了危机，不过在这种狂热的氛围下以及无力回天了，随着英国资本的高位套现，股市开始了跳崖式的下跌。
一些华商看到股市的情形，在没有新的资金托盘下，也只能跟着套现逃离，让那些还在狂热中的股民接盘。
随着股市的逐渐崩盘，市民心中的怨念是与日俱增，很多人多年的心血和财富在短短的时间内化为了乌有。
这时反腐的政策开始在报纸上频繁报道，随着报纸和广播的宣传，很多人逐渐的将自己的损失和股市的崩盘推卸到政府的腐败上。
葛伯和韩森的同时出逃就是一个导火索，为市民挤压已久的怒火找到了合适的宣泄口。
在市民的游行浪潮中，麦理浩发表了讲话，宣称要建立一个廉洁高效的警务系统，同时宣布公屋建造计划正式开始。
让每一个香港市民都有自己居住的房屋，每一个身处香港的居民都能感受到香港的安全和廉洁。
并开始鼓励大家向贪污腐败做斗争，支持新成立的反贪污调查组的工作。
麦理浩的讲话受到了很多市民的支持和拥护，本来已经有向暴动转变的示威人群也开始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等待政府下一步的动作。
现在的反弹调查小组已经扩展到近百人的规模，原本从英国本土调派过来的调查员已经不再直接参与调查，而是针对新招募的华裔青年开始培训。
这些来自校园和社会上的进步青年，对于香港的乱象早就心生不满，现在拥有了亲自改造香港的机会，一个二个都是满腔热血。
这些接受了一些简单培训的调查专员，被自己的教官分派到不同的辖区开始了调查。
初生牛犊不怕虎，再加上很多警察已经习惯了以前的规矩和生活。
黑帮上交的规费已经是警察日常收入的一部分了，这个时期的警察薪资少的可怜，不要说养家糊口，就是连自己的日常开销都很难维持，所以这些分发下来的规费就变成了警察的主要来源。
一边是不掩饰的收受贿赂，一边是暗中调查，很快大量的证据被会聚到一起。
经过简单的计算和统计，调查组的成员有些感到绝望。
几乎所有的警察都参与到了这个腐败的系统中，从最上层的英裔官员到底层的巡街警察，每个人都是这个贪污链条的一部分。
除非是重新组建新的警务系统，不然要想根除警队的贪腐就是白日做梦。
而且调查组的调查行为已经引起很多警员的警觉，虽然没有了总华探长这个统帅全局的角色。
凭借自身的本能和对危机的警惕，很多警长和探长开始了频繁的聚会和串联。
就算没有了华人家族和商会的背后支持，这个存在多年的利益集团也开始自发的运转了起来，并且很快做出了反击。
一些调查专员在调查的过程中开始意外连连，不是遇到车祸就是被黑帮火拼牵连到。
虽然目前还没有出现生命安全，但是频繁的受伤也让很多调查员开始退缩。
在调查员的人生安全无法得到保障的情况下，港英政府最终决定将之前成立的特别任务连（飞虎队）的指挥权从港督手中移交到了警务处。
随即，这些经久训练的飞虎队员被警务处派遣到了反贪污调查组负责警卫工作。
李父在知道飞虎队的调动后，不禁感叹，大势已去。
一面是名正言顺，有着民意支持的政府部门，一边是一盘散沙，无法配合的老旧集团，再讨论胜负已经没有必要了。
特别是最近港英政府对于公屋建造工程度的财政拨款和扶持，本身就是安抚华人富豪所做出的补偿。
虽然这相对于英资财团在香港股市赚取的利润来说是九牛一毛，但也是港英政府做出的最大妥协。
并经宗主国对于殖民度有着天然的统治权，别管这种权利是人民赋予的还是强行附加的，香港是殖民地就是事实。
既然是殖民地，那么对于统治者的示好就只能无条件的接受，而不是各种挑剔和反抗，不然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帝国主义的霸道。
虽然没有办法像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初那样的赤裸裸，但是在政策上限制你们华人的发展还是很容易的，除非你脱离我们的统治，不然忍气吞声就是最佳的选择。
这也是很多华人家族和商会选择妥协的原因，不止是英国的示好和打开了上升通道，给了华人融入上层的机会。
还有就是看不到对抗胜利的希望，这些商会的掌权者都是华人富豪，或者是都是资本家，而资本主义的华人政权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实力雄厚，能给华人提供保障的又是被妖魔化的共产主义。
这不妥协还有什么办法，最起码现在有了大陆的强盛，那些鬼佬不敢过分的压榨，而且上升通道的开放让自己的后辈还有翻身的机会。
不怕日子难过，也不怕条件苛刻，只要有规则，能遵守规则，那么华人还没有不能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