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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依旧保持着翩翩风度。
“君四公子说笑了,在下只是实话实说。”
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轻飘飘的,既不得罪,又不急于表态。
不因为君府四公子君澜辰的话有半点生气的痕迹。
但也不会态度显得卑微。
给人一种既礼貌又带着疏远的感觉。
伯爵府张家公子张凌白也不知道是替君府四公子君澜辰解围,还是给秦家小公子秦风解围。
倒是极其适时的插话转移了话题。
“阿史那都前几天跟贺国舅见过面。”伯爵府张家张公子张凌白望了望众人的神色,接着又道:“你们猜,他们是在哪里会面的?”
秦风扭脸转而看向了张凌白:“你经常去的地方,莫非是西营码头?”
“这你就想错了,我经常去的地方,阿史那都,贺国舅不见得爱去。”张凌白把一杯酒水推到了秦风面前:“猜错了,罚酒一杯。”
秦风无奈一笑:“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法子灌我喝酒。”
两个人说话之间的功夫,秦风已经接过酒樽,将酒水一饮而尽。
秦风跟张凌白因为家族世交的原因,两个人亦是从小相识,所以感情比较好。
相处起来自然的很多。
“莫非,是贺国舅爱去的鱼塘?”慕容封随口问了一句。
甚至他都已经自己给自己自觉的斟满了一杯酒水。
随时随地等待着张凌白揭晓答案的时候,他若是猜错了,就自罚一杯来着。
谁知道张凌白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左侍郎大人倒是猜对了。”
“是西郊的鱼塘,还做出一副偶遇的模样,啧啧啧。”张凌白主动举起来一杯酒水,冲着慕容封扬了扬:“左侍郎大人猜对了,本公子敬你一杯!”
慕容封也没有扭捏,爽快的碰了一下酒樽,随后亦是一饮而尽。
两个人都互相一笑。
耳边却是响起了秦风说张凌白的话。
“左侍郎大人你不必理会张凌白这个家伙,他千杯不醉,并且时常觉得自己一个人喝酒没什么意思,所以,不管你回答对了还是错了,他都会找到借口让你把酒水喝掉。”
秦风没有任何客气的直接揭了张凌白的短。
张凌白干笑两声:“左侍郎大人不用理会秦风的话,他啊,自己不愿意喝酒,也不愿意旁人喝酒。这样,左侍郎大人再猜猜看,他们会面的时候,谈了些什么?”
慕容封又是自觉的想要自己给自己斟酒。
却忽然惊觉,张凌白已经抢走了他的酒樽,这会儿正在给他的酒樽里面斟酒。
慕容封愣了愣,正脸看了看主位上的容御。
得到了容御微微颔首的示意后,慕容封这才转向了张凌白,停顿了两秒钟后立马回答道:“许是谈及了西营码头巨轮被烧毁的事情。”
“左侍郎大人,你好生聪明啊!又猜对了,来来来,酒逢知己千杯少,喝!”
张凌白又跟慕容封碰了碰杯子,两个人亦是一饮而尽。
慕容封酒量还行,他毕竟是寒门出身,当初从最底层往上爬的时候,特意练习过酒量。
从闻到酒气就作呕,到现在的酒量还行,也经历了一段不为人知的艰难历程。
不过,慕容封却是多少有些庆幸,庆幸当初的自己练习了一下酒量。
今时今日才有可能跟伯爵府张家张公子这样的人物一起共事。
并非是因为对方高贵的身份,只是因为,张凌白很明显,是在有意的提醒他。
御王亦是在为他们寒门子弟努力着,他们万万不能拖后腿。
“左侍郎大人,没想到你这个人还挺有趣的,下次,有机会的时候继续喝,喝个痛快的那种。”张凌白收敛了之前那么一副贪杯的模样。
他神色多少严肃了一些。
慕容封即刻应答:“好!”
“爽快!阿史那都,贺国舅,他们统计了一下阿芙蓉上次被烧毁之后损失的银钱,据说有五六百万白银。”
嘭!响声引来了屋里众人的注意。
“利润,纯利润!”张凌白手中的酒樽忽然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
幸亏酒樽质量是真的好啊。
除了几滴酒水飞溅出来,酒樽倒是没有任何的损坏。
“妈的,本公子累死累活本本分分,勤勤劳劳的赚一年,整整一年,所有铺子加起来都没有纯利润五六百万白银这么多。”
张凌白语气越来越气恼,说着话的功夫,他还伸出手用力扯了扯两边的衣领。
看架势,要是那个阿史那都跟贺国舅在这里的话,张凌白就得跟这两个人干架。
“他们干一票,就一票,前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不,要不是因为御王殿下在其中设下了各种关卡阻拦还有严查的话,他们怕是十天就能整一艘巨轮阿芙蓉来。”
张凌白说着说着,还站了起来,当然,站起来也没有忘记干完了一杯酒水。
秦风手脚麻利的给张凌白斟酒,亲自端给他:“好了好了,消消气,消消气。”
“关键不是他们赚多少的问题,而是阿芙蓉这种害人害己的东西……越想越气。”
张凌白把酒樽从秦风手中接过,双手接过的,随后一仰头一饮而尽。
等他喝完了这杯酒水后,他舔了舔嘴唇,看向了主位上的容御,再看看众人,随后视线再一次从慕容封身上盯着看了几秒钟。
最后还是看向了主位上的容御。
“御王殿下,家中长辈表明了不会插手寒门子弟跟贵族子弟之间的争斗,还有,贺家陈家两家互相勾结,他们两家独大,家中长辈也无奈。”
“但后辈们的想法,家中长辈并非全然不支持,只是,也仅仅限于不阻止的支持。”
张凌白忽然走出来,走到了正中央,抱拳行礼,郑重其事的道:
“我张凌白,愿意跟着御王殿下。”
“秦风也愿意!”秦风跟着走了出来,冲着主位上的容御行礼:“御王殿下,家父是丞相,但实际上,过于依赖君尚书。”
“秦风明白家父的身不由己,但秦风却想自己闯一闯,不知道御王殿下给不给机会。”
容御定定的望着秦风跟张凌白。
他墨黑色的眼眸,没有什么神色。
一瞬间,阁楼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君府四公子君澜辰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局面,最先响起的就是他吊儿郎当的痞笑:“不知道,御王殿下的队伍,需不需要像我这样的人。”
他的话一出,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