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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卫都的办事效率确实是快,第二天他就给文飞阳反馈回来了消息。
“飞阳,我打听清楚了,我们主编他不愿意调到十月文艺出版社去。”
“老马,你的这个消息确切?”
“飞阳,这件事基本上属实了,据可靠消息,据说是上面要派人下来,具体会派谁来,我可就不知道了。”
“噢,那就麻烦你了。”
马卫都刚刚要准备离开,就听见文飞阳又说话了。
“对了,老马,昨天我忘了一件事,你认识的那些串胡同的人,问一问他们,平日里留心一下,看看哪里有四合院要出手。”
“飞阳,怎么了?你想要买房子?”
“嗯,有朋友托我帮她办这件事。”
文飞阳撒谎了,他没有敢对马卫都说实话。
“好,飞阳,这不成问题。”
“你告诉他们,事情办成了,我给50块钱的辛苦费。”
“好,我知道了。”
送走马卫都以后,文飞阳回到办公室,一个人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他知道有个《十月》杂志,他的小说《高山下的花环》还是在上面发表的,在《京城晚报》纪罡的牵线搭桥下,他认识了《十月》杂志的编辑青江。
这《十月》杂志与即将成立的十月文艺出版社,会不会是一回事呢?
心事重重的文飞阳,给青江打去了电话。
“青江主任,你今天上午忙不忙?”
“噢,是飞阳啊!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要不忙的话,我有事想见面跟你说一说?”
“好,那你就过来吧!我等着你!”
文飞阳与青江约好了,就给主编晓新请了个假。
等到文飞阳满头大汗地到了《十月》杂志的院子里,恰好看见青江从办公室里出来。
“飞阳,你先去我办公室里喝口水,我去我们主编那里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大一会儿,青江手里面拿着一本稿纸回来了。
“飞阳,你最近忙什么?好长时间都没有你的消息了?今天咱们想起来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青江一口气问了一串问题。
“青江主任,我瞎忙,刚刚从广州出差回来,今天来你这里,确实是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飞阳,你怎么跟我还客气起来了,凭咱们两个人的交情,说麻烦这两个字你可就有些见外了?”
“什么事?你说吧?”
青江把水放在了文飞阳的面前。
“青江主任,我听说京城要成立一个十月文艺出版社,不知道这个新单位与你们有没有关系?”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呐,原来是这件事啊!”
“飞阳,这个十月文艺出版社,其实就是我们《十月》杂志要扩大了而已。”
看着文飞阳的一脸的不解之色,青江继续说下去了。
“我们《十月》杂志归京城出版社管理,1979年夏季,出版社为了规范部门建制,将原隶属于文艺编辑室的《十月》杂志独立出来了。”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有关部门觉得目前的管理体制,对《十月》杂志的将来非常不利,因此,就决定让我们自成一家,人事、财务自己说了算。”
文飞阳听罢青江的解释,心里面微微有点失望。
“噢,原来是这样。”
“飞阳,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青江主任,那你们单位要扩大,是不是要进来许多人?”
“嗯,进人这是肯定的,不过,我们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要,主要看这个人是否适合编辑工作。”
“飞阳,怎么了?难道说你想来我们这里工作,要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去找领导说去,这件事我保证万无一失,肯定行!”
青江一激动,就马上站了起来。
“青江主任,你先坐下,慢慢听我说,你们的领导定下来了吗?”
“飞阳,这件事基本上差不多了,陆远炽是出版社的一把手,《十月》杂志的主编还是我们现在的领导苏羽。”
接下来,文飞阳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了。
“青江主任,我有个朋友的媳妇是京城人,她当年到陕西插队,就留在那里成了家,这些年,她一直想调回来,可是都没有机会。”
“飞阳,对方是做什么工作的?”
“青江主任,她现在是西影厂的编剧。”
“噢,是这个样子啊!”
青江沉吟了片刻,就站起身来说话了。
“飞阳,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就问一问领导是什么意见?”
文飞阳看着青江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心里面是十分的感动。
半个小时以后,青江笑嘻嘻地回来了。
“飞阳,我刚才问过领导了,他们说这件事可以考虑,不过,必须先让对方来一趟,领导想亲自见一见这个人。”
文飞阳一听就激动了。
“青江主任,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我马上就给他们说,让他们尽快赶到京城来,回头我再好好地谢谢你!”
“飞阳,谢就不用了,你赶紧再写一部与《高山下的花环》,同样出彩的小说就可以了,这也是我们领导的希望!”
“青江主任,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我一直记着呐,今年保证完成这个任务。”
文飞阳从《十月》杂志院子里离开后,不由得就唱起了歌。
他实在是太高兴了,路遥、凌达两口子的事情久拖不决,今天总算是有眉目了。
深圳影业公司、广西电影制片厂,在加上京城这边,目前,一共有三个地方向文飞阳做出了承诺。
由于这件事比较复杂,文飞阳知道在电话里,一时半刻也给路遥、凌达两口子说不清楚,写信倒是可以说明白,但又太慢了。
因此,文飞阳选择了一种发电报的方式。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事有门,速到京。
这就是文飞阳发给路遥、凌达的电报内容,把邮电局的发报员给弄的是一头雾水,她不明白那句唐诗是什么意思。
发报员不明白文飞阳的意思,其实,这句唐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仅仅是代表了他此时此刻的一种心情而已。
心情愉快的文飞阳,想不到在他高兴的时候,会有一个不烦心的消息传来。
当天晚上,他母亲文慧向他提到了一件事。
“飞阳,上一次咱们家与胡馨月家聚会,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妈,我记得,怎么了?”
文飞阳心里面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