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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一下午的录影，江云舒又跟着两个艺人跑了场外景，因为两个都不在同一个地方，江云舒又拎了一个助理跟着李佳茹，自己亲力亲为的跟楚倩。
整整两个小时的街拍海报，江云舒全程跟着跑前跑后，一会儿亲自动手为楚倩和另外一个搭档男模举着反光板补光，一会儿又给两人买水涂防晒。
重新坐上公司的保姆车时，楚倩看江云舒的眼神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你有点蠢，”楚倩含着吸管，手里捧着的玻璃瓶中盛满了江云舒去买的鲜榨橙汁，“可又不太蠢，你蠢是因为你什么都肯做，不蠢是因为知道用这个拉拢人心。”
江云舒气得好笑，“按道理，我在你心里应该是个只会指挥人的新晋经纪是吧。”
楚倩没敢回视她的目光，低着头却反而显得是她默认了。
“林轻舞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难缠，我虽然用了些笨方法，但是我觉得，我不应该像对她那样对你们。”
楚倩忽然对林轻舞和江云舒的恩怨情仇来了兴趣，“你是怎么对她的？”
江云舒微微一笑，“逢怼必怼，有仇报仇。”
“哈哈——你还真是实诚，”楚倩拍着大腿笑，要不是现在坐在保姆车里没人瞧见，与她公众形象反差如此大的行为必定会上头条，万众媒体会拆穿她的人设。s3();
能和自己所带艺人交心，其实是江云舒所求，她不知道以自己现在这样的姿态进入娱乐圈对不对，但至少问心无愧。
回到公司，从地下停车场乘坐电梯时，江云舒正欲按下关门键，忽然一旁有人谈笑着朝此处而来。
江云舒脸色变得有些发白，下意识伸手去多按了几次关门键，没想到就要自动合上的电梯门还是被人从外面按开了。
楚倩站在一旁，端详着此时江云舒的脸色。
门骤然打开，果然露出林轻舞那张精致的脸，至于她身旁，当然是站着身姿挺拔的周政延，他今日一整天都没有来公司，看样子是在片场跟拍了。
“哈，江助理，好久不见。”
自从上次江云舒落水生病之后，她便没再和林轻舞正式打过照面，也可能是因为事多，即使换人去交接工作，也仅仅是林轻舞的直隶上级——周政延自行通知。
江云舒一抬头，便和周政延直接对视，漠然的双眼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想到那晚自己赶走他，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后悔。
他们都是太孤独的人，所以即使是两人份的孤独聚拢在一起，也不会抱团取暖，只会更孤独而已。
“周总，林小姐。”
江云舒只是微微颔首，就算周政延不是站在她身边，她的气势也是不能输的。
电梯内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压抑，楚倩虽然是公司旗下的签约艺人，但一年见不了周政延几次，所以当他被林轻舞挽在走进来时，她也不过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
这个世界上，是确确实实的有着等级阶级的，或许这个年代，大家早已忘记什么是层层上下，但是公司上下级的区分还是十分鲜明的。
周政延只淡淡扫了一眼江云舒便被林轻舞挽着进去站好了，林轻舞的方位在江云舒身旁，清清楚楚的插在她与周政延中间，就好像她看他一眼，就是在被她觊觎似的。
也就十七楼的层数，每两秒上升一层，可这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却让江云舒倍觉煎熬。
自从她和周政延把话说开，两人仿佛陷入了一种陌生的僵持。
曾经她确实可以为了周政延什么都不要，但是现在，她距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一步，好像就没有太多的心思来把他攥在自己手心了。
她不是败给了林轻舞，而是败给了自己不知何时开始不堪一击的自尊心。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江云舒逃也似的从电梯里离开，楚倩慢慢跟着她出去，才刚走出电梯点，便听见林轻舞略带关切的声音自缝隙中传出。
“江助理好像有点不太舒服啊？”
“走吧。”
江云舒再也忍不住了，扶着墙趴跪到走廊里的垃圾桶旁边止不住的呕吐，好在这会儿没什么人过来，否则论谁见了都是大作文章。
楚倩到旁边的自动贩卖机边买了一瓶农夫山泉，递给吐好了正在擦嘴的江云舒。
“漱漱口，有点甜的。”s3();
江云舒红着眼蹲坐到起来，双臂交叠抱着自己的膝盖，眼底像是被洋葱呛过般布满了红血丝。
她没接那水，头偏向一边，她本不该当着楚倩的面露出自己这般模样，可她实在忍不住了。
“你放心，今天这事儿，我就当没看见。”
楚倩仍是那般娇俏的模样，她就好像天生是个蛇蝎美人，不肯主动对人好，嘴里不会说出半句好话，但是心地终究是善良的。
江云舒抱着胳膊愣了半晌，一直抬头看着她，楚倩也递水递了半晌，最终江云舒还是接过拧开瓶盖的农夫山泉，含住一口之后吐掉。
“你刚才说的话，可别忘了。”
即使独自刚硬了这么多年，江云舒其实背地里还是个孩子，她虽然不愿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给楚倩，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拆东墙补西墙了。
“其实我觉得，比起林轻舞，你更喜欢周总多了。”
临行前，楚倩撂下这句，而后轻飘飘的走了，独留江云舒愣在原地，怔了好久。
谁也没有注意到，当她驱车离开“远辰”，后面又多了一辆黑色汽车逐渐跟上。
江云舒还是没有回自己租住的公寓，而是驱车去了近郊北，熟悉的家，仅存于幼童时期的记忆里。
而墙上的那个男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就连一面都没有见过，那这照片究竟是谁挂上的呢。
“你还真是不怕死啊，江云舒，没想到你又回来了。”
敞开的大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江云舒一回头，发现门外之人居然是骆施云。
“哦？”江云舒抱着胳膊冷笑看她，“六小姐这一次关的紧闭好像不太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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