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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梦,梦境很古怪,好像在一遍遍轮回,但是又好像每一次都有所不同。我看见了很多个不同的自己不同的年龄、不同的服饰,甚至连性格都看起来不太一样。似乎除了相貌以外,一切都可以变化。
就像是
梦见了自己所有的轮回。
醒来的时候,我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就是那种被一下子塞满了巨量的信息,用脑过度的那种痛。以前上学的时候,临近期末突击复习的时候,常常会有这种感觉。
我怔怔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所有心思都还在梦里,都在努力地试图回想起来,那个冗长繁复的梦里,到底有着哪些内容。
在睁眼的瞬间,梦里的内容就变得非常模糊,可我就是莫名地觉得,那些内容全都很重要。
我得想起来。必须得想起来
我不顾头痛,拼了命地回想着,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也忘记了昏睡之前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我必须得想起来
头越来越疼,被万千钢针同时刺穿似的疼
但也模模糊糊地想起来,那场梦的最后,我好像见到了现在的自己或者应该说是,跟现在的自己完全相同的人。而且足足有三个。
就像是不断ng的戏码,三个“我”始终在做同一件事情,失败了就重来,再失败再重来
直觉告诉我,那件事情非常重要。可我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那部分记忆,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隔绝了似的。
我不愿意放弃,咬着牙硬抗,抱着一种“就算豁出命去也要想起来”的执着,锲而不舍地跟自己较劲。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师兄的声音忽然钻进脑中,一下子打散了我所有的努力。
“小隐你终于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师兄的语气欣喜中又带着明显的焦急,显然是一直在担心我的。我一下子想起昏迷前的一切,却也再找不回那个仿佛触手可及的梦。
我有点懊恼,觉得师兄这话问得太不是时候。他要是再晚几秒问的话,说不定我就能想起来,梦里自己反复去做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了。
可我也知道,师兄是担心我才会发问的,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怨怪他,所以也只能将这份懊恼暗暗压下,努力不在脸上表现出来。
尽管,心里仍然觉得非常遗憾。我的直觉几乎从未出过差错,梦里的那件事,或许真的非常重要只可惜,我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机会再想起来了。
强压下乱糟糟的心思,我才回答师兄说“我没事,也没有什么不舒服。呃”
我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师兄的病房里,而且是躺在他的病床上,身为病号的他反而站在地上。
我惊疑地坐起来,环视病房,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正常。其他的病人和家属都在各忙各的,有的在吃饭,有的在休息,有的在小声聊天。谁都没有往我们这边看,也没人奇怪我为什么躺到了师兄的病床上。
“我、我是怎么回来的还有,
我昏迷多久了”
师兄说“你自己走回来的呀,一进门就晕倒了,把我吓一跳。”
“那我晕了多长时间”我又问。
“没多久,我刚把你弄到床上你就醒了。”师兄说着还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肩膀,苦笑道“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伤口都差点又崩开。”
我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师妹,这不都是应该的嘛。”师兄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打趣地说“跟你说着玩儿的。你这么瘦,一只手就能拎起来,有什么费劲的。”
我满脸黑线“我哪有那么瘦”
“反正不胖。以后得多吃肉知道不”
“”
我无语,感觉话题彻底跑偏了,又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然而师兄一直在唠叨我的身材问题,我根本没机会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忽略了啥。
直到师兄用充满自责的语气说“也是我没用,保护不了你,还得反过来让你照顾。其实我的肩膀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等出院以后”
对了出院
这里现在非常不太平,我们得赶紧离开才对
我急忙打断师兄的话,问他“陈医生回来过吗他之前不是让你填表吗,表呢”
“他还没回来。”师兄说完又笑着安抚我“可能他比较忙吧,咱们再等一会儿也没事的。”
不对
我记得骨科的办公室就在这层楼,距离病房多说也就三十米的距离。不过就是去拿张表格而已,怎么可能这么半天都没回来
我出事之前,就已经陪着师兄等了一会儿了,后面跟朵雅一起分析蛊虫的痕迹,也用了一会儿工夫,还有在八门阵里被困的时间,以及昏迷的时间,这些加起来多久了
这么长的时间,都够绕着医院大院跑好几圈了,怎么可能会连一张表格都拿不回来呢
肯定有问题
我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很怕那个被蛊师害了的人就是陈医生。
“不行,我得去找他。”我翻身下床,想要去陈医生的办公室看看,却被师兄拉住了。
“再等等吧,说不定他马上就回来了呢。”师兄说。
我摇头,心里的不安直觉愈发强烈,但我暂时还不想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师兄,免得他跟着担心,所以只能说“不去一趟我心里不踏实。反正他办公室离这儿也不远,我马上就回来。”
师兄无奈地叹气“那我跟你一起去。”
我拗不过,只好答应。到了办公室一问,大家都说不知道陈医生去哪儿了。只有个实习生模样的女孩子说“我之前在安全通道那边看到陈老师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要下楼你们找他有事吗”
“没,没什么重要的事,等他回来了再说吧。”我随口说完,拉着师兄就走。到了没人的地方,才“师兄,你的那个主治医生可能被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