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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走的快,程初小跑着才能追上他,一路追着他去了端敬候府。
进了端敬候府的大门,宴轻才回头,不待见地问,“你追着我做什么?”
程初:“”
当然是好奇你那一个时辰都发生了什么!
他直觉宴轻似乎很不乐意说,于是,迂回道,“见证八方赌坊送银子上门,我还没见着过这么多钱呢。”
宴轻嗤了一声,进了府门。
程初立即跟了进去。
管家见宴轻回来,而他一脸的脸色不好,他迎上前,小声试探地问,“小侯爷,您今日不开心?”
宴轻不说话,直接去了内院。
管家一把拽住程初,“程公子,我家小侯爷为何不开心?是在斗会输了?”
“是输了,输给我了。”程初停住脚步,认真地补救,“不过,他不是因为输给我不开心,是因为”
因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啊,他也说不出来,他若是问出来,也就不会追来了。
他一下子卡壳,“你还是问宴兄自己吧!”
管家看着程初,“那您与老奴说说经过?”
他也好有个心里猜测,看看小侯爷这不开心能延续多久,也好对症下药。
程初点点头,将斗会上他的大元帅怎么赢的宴轻的山大王,斗会后,找去了八方赌坊,八方赌坊动用了什么规矩,不给暗注兜底,宴轻不干,请出了八方赌坊的主子,然后去见了凌家小姐,他干巴巴地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等他出来,没说两句话,他忽然就闭嘴一言不发地飞快回来了,他一路追来至今也有点儿迷。
管家震惊,“我家小侯爷与凌家小姐对上了?”
“是、是吧。”程初也拿不准,“反正,他见了人一个时辰,待的够久,至于那一个时辰都做了什么,我也没亲眼见。”
管家心里惊的不行,面上还是诚恳地道谢,“多谢程公子告知。”
程初摆摆手,耽误这么久,宴轻已没了影,估计真不想跟他说内情,他只能作罢,“我渴的不行,能在府里喝口茶再走吧?”
八方赌坊的掌柜的忒小气,他在外等了一个时辰,也没等他让人沏一壶茶。他都快渴死了。
“能啊。”管家连忙请程初去会客厅。
宴轻回了自己的院子后,进了房门,走去了床边,四仰巴拉地将自己往床上一扔,盯着棚顶,大脑放空。
端阳悄悄地从门口探进一个脑袋,瞧了一会儿宴轻,小声喊,“小侯爷?”
宴轻“嗯?”了一声。
端阳趴着门框说,“属下将那幅画送去凌家,没见着凌家小姐,还是来咱们府送画的那个叫望书收的,没说什么。”
宴轻烦闷,“知道了。”
端阳瞧着他神色,闭了嘴,缩回了脑袋。
宴轻躺在床上,总觉得身上若有若无都是茶香,最勾人的是没喝到的那一盏泡了一半的玉茗香,他气闷,坐起身,扯了外衣,对外喊,“我要沐浴。”
端阳立即答应,“属下这就去弄水。”
不多时,宴轻将自己泡进了浴桶里,撩着水,从头到脚洗了三四遍,也换了三四遍的水,直到把自己身上洗的没了茶味,才困乏乏地起身,“把被褥都给我换新的,现在就换。”
端阳:“”
被褥换了新的,宴轻重新躺去了床上,总算闻不着什么茶味了,才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嘟嘟囔囔地说,“攻人攻心,太厉害了,不愧是凌画,以后我要绕道走,躲她远点儿,一辈子不打交道。”
端阳:“”
八方赌坊动作利落,办事效率高,半个时辰后,赵全亲自带着人赶了十辆大车,浩浩荡荡地上了端敬候府。
管家出门去迎,听说这车辆车里装的都是小侯爷今日在斗会押的暗注,足足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一下子险些心率失衡,“这这都是我家小侯爷赢的?”
“对,一百五十万两,还要劳烦小侯爷清点一下。”赵全拱手。
他心里也是十分感慨,没想到主子就算提前做了手脚,但也没赖了宴小侯爷的暗注,一百五十万两,真真是清空了如今八方赌坊的库银,明日主子若是不从别处添补这笔亏空,八方赌坊可就运转不了了。
“这我得去禀告我家小侯爷,您先里面请。”管家说话都有些不利落了。
也不是他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老侯爷侯爷在世时,端敬候府因军功累积的几代财富,也有个几百万两,但这些年被小侯爷都给败的差不多了,花钱如流水,借出去的钱也如流水,虽时而有进账,但是出账更多,眼见库银只剩下了个底,他正犯愁呢,没想到,这一日就赚回来了够霍霍几年的进项。
他真是有点儿被惊吓了。
程初对于八方赌坊的信用度执行力实在是太敬仰了,说一百五十万两银子送上门,还真是片刻不耽搁,这魄力,比那月来赌坊强个天上地下,当初月来赌坊六十万两银子,还磨磨唧唧拖了一个月才给送上门,瞧瞧人家八方赌坊!
管家去禀告宴轻,进了院子,里面静悄悄的,端阳立在屋门口,仰头望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角度看起来很是有些忧伤,他颤巍巍地走近,小声问,“小侯爷呢?”
“睡下了。”
管家往屋里看了一眼,窗帘遮挡,什么也没瞧见,他道,“得喊醒小侯爷啊,八方赌坊派人将银子送上门了,一百五十万两,拉了十辆大车。”
端阳转过头,“是现银?”
“是现银,浩浩汤汤的。”管家道,“得入库。”
端阳让开门口,“您面子大,您来喊吧!”
他怕被骂,小侯爷显然心情不好。
管家:“”
他张了张嘴,还是喊出了声,“小侯爷,八方赌坊送银子来了,全部都是现银。说请您清点。”
宴轻睡的迷迷糊糊,“程初不是想见证吗?让他帮着清点,别吵我。”
管家得了这句话已谢天谢地,赶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