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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过后,在无数九灵国学子的殷殷期盼中,继乡试、县试之后,殿试终于开启,一时间各地士子齐聚帝京之中。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殿试一日,发生了一件被本国太史令记入国志之中的事情。
殿试当日,一名一品武道高手竟突破了九重宫阙的重重围堵,出现在殿试所在的太极殿内。
一时间,群臣惶恐,只道是邻国刺客来此,喝骂声一片。
然而,他们或许权倾一方,但论其本质,也不过是些文弱书生,连那些侍卫都挡不住这刺客,他们又能奈何?
幸好,那刺客自入殿后表现的极其规矩,没有妄自杀人,反而老老实实的说起了自身来意。
原来,他是想来参加殿试。
开什么玩笑?这等自恃武功的无名武夫也配与他们这些文人同处一堂么?
诸臣皆沉默不语,只在心中咒骂,他们见刺客没有出手心思便又活泛起来,想着拖延时间等殿内护卫到此。
那时,就不信拿这无礼武夫不下!
如此,约莫半柱香过后,一群凡间一品高手、武道大宗师的人物才姗姗来迟,见到这闯进太极殿的刺客时,都是面如土色。
此人竟然如此大胆?堂而皇之的擅闯禁宫?
这时,群臣自以为有所恃,未等赵涉降旨,便一致要求将刺客拿下。
于是,近十位一品高手以及百余名武道高手纷纷合围过来。
他们先前已经与刺客交过手了,心里都明白对方的强大,明明同处人间武道的巅峰,可对方竟然能在他们数人合攻之下依旧游刃有余。
最后,竟然还被他闯到了太极殿来。
想及此事对他们造成的影响,一众武道高手此刻也不再想着什么江湖道义了,只想迅速将其拿下正法。
不过,之后的事情却更是魔幻。
就在满殿文武的眼中,这些平日骄傲不可一世的武道宗师,竟然在三炷香内就被一一击倒,死伤者大半,面对这刺客,这些人竟然如同幼童一般,几无还手之力。
而后,那刺客似乎是被激怒了一番,竟然开始对着原先的文臣出手。
但见剑光闪过,随后便是惨嚎声、哭喊声动天,伴着一阵血腥气味,一,一名宰相,数名将军,近二十名大小文武就这么死在这刺客手中。
余下大臣至此皆是惶惶不可言,位高权重的他们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近在眼前的刺杀。
这时,他们终于明白过来,在这刺客面前,他们能不能活下来根本就是由这刺客一人而定的。
幸好,在大开杀戒之后,刺客便未再有多余手段了,这倒让他们暗自松了一口气,然而待他们看到地上的死尸时,又是心中骇然,胆小者甚至面色惨白,丑态齐出。
这闯入殿中的刺客自然是陈二牛了,其与赵涉约定好后,便又详细讨论了一下过程。
毕竟,科举乃一国之重,所涉事情方方面面,即使赵涉是一国之君也不能违背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
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出,让陈二牛假装成武道高手。
可怜那些凡间一品高手,本是大宗师级的巅峰人物,但在真正的仙家面前又如何能敌?
至于那些死去的文武和护卫,其中大半都是赵涉猜测的被镇北王安插于此的人,赵涉只将这些人的画像给陈二牛看一次,陈二牛自然便能记住。
一开始,陈二牛并不想有这么一出的,毕竟修士杀害凡人容易产生业力,不利于修士进境。
但罗玉却说,如果是国君下旨的话,那些人的业力便不会由陈二牛承受了,反而转嫁到了一国气运身上。
从心中认定陈二牛无法从红尘中脱身后,罗玉便想着借红尘之力来让陈二牛修行,毕竟天道遁其一,世间从未有过确定之事,许久之前便有一修士是在游戏红尘中得道飞升的。
而陈二牛既然注定与红尘脱不开身,那与国君的关系则是重中之重。
虽然依陈二牛的惫懒性格怕是不在意这些,但罗玉却还是希望他的这位师兄能在修行之途中走的更远些。
当殿内文武死伤数十之时,按照陈二牛与赵涉约定好了,赵涉终于开始出声。
“先生既然有志于天下苍生,为何做此人神共愤之事?”
然后陈二牛便是按照事先演练好的来回答,痛陈时事艰辛,奸臣误国,这些话语条理分明,听在众文臣耳中竟然觉得颇有道理,心中对这刺客也高看了几分。
赵涉亦是不失时机的落泪,随后说道:
“此皆涉之罪也,先生若怪,伤涉一人即可,又何必殃及无辜。”
“陛下…”
“陛下乃圣明天子,岂能…”
一众文臣亦是大为感动,纷纷流泪。
随后,一名文人突然站出。朝着陈二牛拱了拱手道:
“先生既为天下苍生而来,乃是行义事,今日恰好是殿试之日,先生若是有真才实学,不如就此賜教。”
陈二牛略带诧异的望了这文人一脸,就连赵涉也是面色微怔。
按照他和陈二牛计划好的,此话应该是由赵涉来说的,毕竟,在陈二牛大开杀戒之后,应该没人敢直面他才对。
此人胆色却是不小。
赵涉将此人面容暗自记在心中,随后顺手推舟道:
“善,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楚轻竹亦拱手为礼道:
“固所愿,不敢请。”
随后,赵涉便真正开始出题。
殿试题目早先便被赵涉透露给陈二牛了,陈二牛回答时自然是流利无比,让一众文武都有大有收获之感。
末了,陈二牛还像是有感而发道:
“在下本无伤人之心,奈何满朝文武想取在下性命,如此,在下只好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既得见圣君子在朝,在下已经心满意足,之前唐突之事,还望陛下恕罪。”
赵涉摆摆手道:“无妨,先生为国家而言,虽有不妥之处,终究不算大过。”
其余文臣尽管心中仍气愤陈二牛先前之举,但此刻那些死尸就在面前,他们顶多也只敢在心中咒骂几声,却不敢真正开口。
在这之后,陈二牛便扫视了一眼文武大臣,前事在此,那些人自然是不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