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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噗……
两口鲜血洒落天庭。
猪八戒这次体会到猴哥刚刚所受的力道是多么重了，一瞬间五脏六腑俱裂，胸口塌陷，整条脊椎像是一节节断开一样，让人提不起一丝力气。
而且那股力道丝毫不减，却没有再对他们造成伤害，目的只是将人驱逐而已。
嘭，嘭。
师兄弟二人再次撞到南天门上，魔家四将在下面仰起脖子看着他们，幸灾乐祸的晃着脑袋。
从牌匾上掉下来躺了一会儿，二人再度生龙活虎一跃而起飞回去，想看看到底谁胜了。
急匆匆感到兜率宫，玄都大法师和独角兕却不见了，如来还盘坐在台阶下。
“佛祖，怎么样？”
二人看不清如来正面，自然也看不出他受伤没有。
“无妨。”
依旧是那两个字。
二人对视一眼，冲着紧闭宫门喝道：“老君，快开门，还我师父来。”
“老君，开门，开门，老猪要讨个说法。”
可惜任凭他俩喊叫，宫门就是不开，如来在这里坐了这么久都没见到老君，他俩喊两声就能见到，那简直是撞鬼了。
这时观音从远处疾驰而来，大袖一挥便闯进禁地，站到如来身旁，先是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脸色冰寒。
“老君若是不能救唐三藏，我只好让他几个徒弟代师取经。”
如来忍不住皱眉，孙悟空和猪八戒也面面相觑。
取经路可以说就是给唐三藏准备的，他不走还有什么意义，何况如来本是想给唐三藏一个果位。
话音落地，宫门大开。
一阵丹香从里面飘出，袅袅青烟中一抹金光熠熠，便见那金丹从深宫中飘出来。
“老夫也深感遗憾，此丹可补全唐三藏真灵。”
观音抓住丹药嗅了嗅，“一粒丹药就能补全真灵？”
“没错。”
观音再一次对圣人手段感到恐惧，心中打了个寒颤道：“你……会不会再做手脚？”
“呵呵。”
里面传来两声轻笑，金丹随即被摄回去，观音眼疾手快又夺回来。
“是贫僧唐突了。”
说罢便将金丹递给如来，在他起身的功夫已将金丹剖解的七七八八，但其中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二人起身告辞，拉上孙悟空和猪八戒回到灵山。
在一众人期待下，如来犹豫片刻才将金丹抛进七宝池，但见金丹入水而化，无数玄奥道则缠绕到舍利上面。
观音道：“八定水有净化妙用，就算金丹有问题也不怕，老君倒是枉做小人了。”
如来沉声道：“你不是圣人，不知其恐怖，越是没问题才可怕，但愿老君不会做手脚吧。”
观音惊骇道：“连你也查不出来？”
如来无奈摇头，他非圣人啊。
猪八戒听的心惊不已，只见千万种道则已经没入舍利，万彩辉辉，急问道：“那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
如来面露阴狠，“只有杀了唐三藏。”
小白龙刚醒，只听他说了这么一句，又觉天昏地暗，再次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凝视着万彩中的那一点舍利，这一等便是半天时光，道则悉数没入舍利中，只见其发出‘咚’一声，犹如心脏跳动。
七宝池中的八定水在声音中泛起涟漪。
‘咚’
又是一声响鼓般的声音，涟漪频频。
随着心跳的声音连串响起，八定水也随之转动，一刻也不停的打旋。
只见舍利突然散发佛光，珍贵无比的八定水将之托起空中，渐渐形成一个人形轮廓，只是眉眼不全，四肢未分。
众佛无不羡慕。
“唐三藏得了大机缘呐！”
孙悟空怒哼一声，“此等机缘是我师父用命换来的，宁可不要。”
众佛讪讪不语。
那人形轮廓宛如婴儿般四肢渐分，显出手脚，头上舍利散发出的佛光一圈圈荡漾全身，亦是将五官显露，有了唐三藏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鼻子、嘴巴、耳朵全都齐了，唯独眼睛迟迟不能显形。
“佛祖，这是怎么回事？”
如来不慌不忙答道：“有没有听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等他睁眼的那一刻，唐三藏就回来了。”
众人只能按下心中忐忑，静待那一刻的到来。
“有了，有了，有了。”
忽然，猪八戒欣喜的抓着孙悟空肩膀，一眼不眨盯着师父脸上，只见眉毛初生，眼帘微颤。
挣扎了许久，那双眼睛猛然睁开，射出两道洞悉天地般的金光，这两道佛光竟是突破结界，照遍三界。
让所有站在他面前的人都感到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秘密，所有的念头都被他窥破。
金光徐徐散去，然而八定水却更猛烈的打起旋来，在唐三藏的意识操控下不断涌入身体与舍利。
“唐……”
降龙罗汉只是说了一个字，就被孙悟空和猪八戒齐齐按住肩头，倘若他敢说什么胡话，少不得被二人打个半残。
如来和观音亦是心疼这亿万年才凝聚出来的八定水，但却并未开口阻止，反而趁他们注目时悄悄退走，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二人离开结界后，观音心事重重道：“老君居然没有下黑手，倒是让我有些摸不着心思，总觉得很奇怪。”
如来点头道：“圣人心思难猜。”
观音看看他欲言又止。
“好了，你回去吧。”
分离时，观音还是忍不住问道：“佛祖，到底是不是圣人？”
如来仰天长叹，这个困扰三界很久的问题，他一直没提起过，思虑良久后，沉声道：“不是。”
观音心中如落巨石，万分失望。
“也是。”
闻言，观音错愕抬头，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用操心此事，别让唐三藏再死了，八定水也不是井水。”
如来飘然离去，观音怔怔愣神，自准提和接引消失后西方教就再无寸进扩张，如来欲添信仰之力，才有此次西游行，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心下喜忧参半，观音再回到结界中。
满池的八定水有四分之一给唐三藏吸收铸就功德金身。
“唐三藏够了吧。”
观音怒喝一声，但见聚集而上的八定水忽然停止。
孙悟空和猪八戒还以为是她施展神通强行停止，不由得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