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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哈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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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王的那句你会执笔吗,深深地刺伤塔那公主的心。塔那公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逼着眼眶里的泪珠儿不流下来。

    到底是皇家倾力培养多年的公主,很快就将负面情绪压下,调整好心态,执笔思索起来。

    “看,塔那公主开始下笔了。”成国公夫人伸长脖子想要看清塔那笔下之画。不过距离太远,又是坐着,自然是看不着画的。

    画是看不着,不过单从塔那有模有样的下笔,成国公夫人还是看得出塔那公主应该是有些才华的。“啧啧,还真看不出来,塔那还真有一手。”

    成国公闻言略有些鄙夷地扫了一眼身侧的夫人,冷哼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在京城,哪个大家闺秀是不通文墨的?

    成国公夫人脸公讪讪然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到成国公那一院子的各色美人,又理直气壮地挺直了腰板。是她是不懂王琴棋书画,可是她也没拦着自家夫君纳美,抬妾。

    大殿中央的塔那公主执笔挥洒,坐位上的刘林慧却是事不关己一般的独自享用美食。与八王达成进一步的协议让她心情大好。婚后两不干涉的自由生活,不错,不错,不过,如果能将休书换在和离书那就更妙了。喝上一口宫廷玉液,酒味纯厚,唇齿留香,刘林慧很是喜欢,忍不住地一饮再饮。

    “哟,承天你家的小娘子酒量不错。”柳皓月低声戏说道。

    周承天没有应答,只是懒懒地撇了一眼刘林慧。也劲自拿起桌上的酒,喝了起来。

    “这刘家大姑娘还真是特别得很,瞧瞧这大殿之上,那些名门闺秀一个个拘谨得连说都不肯多,站坐全都一个模子出来的一般。相比之下,刘家姑娘却是更加的生动有趣。想吃吃,想喝喝,举指大方,从容优雅。”刘林慧给柳皓月的印象很好,“承天,你说皇上怎么想的,竟将这么一个有灵气的可人儿赐给了你?”

    八王很是喜欢柳皓月最后说的那句“赐给了你”。一项清冷,不喜颜笑的他,嘴角竟然不自知地微微地向上翘起。好心情地又饮了一杯酒。她饮,他陪,两人相隔甚远,却又仿佛近在咫尺。

    大殿之上,塔那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周皇陛下,塔那愿周番两国永享平宁。”

    不得不说,塔那公主到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些年在名师教导,也没白费。她的这副画画得很有水平。获得大殿之上众多人的交口称赞。

    “塔那公主高才。”

    “塔那公主真棒。”

    “塔那公主的画怎么可以画得这么好?”

    “塔那公主不但人长得漂亮,这才艺也是一等一的。这画,这字,说是有大师的水平也不为过。”

    “到底是皇家公主,虽说是庶公主,可这风仪,比起那嫡公主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塔那很是受用众人的华美称赞,她就知道,只要她一展露她的才艺,必定会引起这样的效果。挑衅似地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独自品酩的刘林慧。自动地将对方的沉默与不理采当成是对方的认输。顿感心情大好,她就知道小小的大臣之女,怎么和她一国公主比?塔那在心中自动忽略刚才的琴棋比试。在她看来,对方就是赢也是只是侥幸,对方所谓的才艺,也只突发的最高表现,长久不了。

    塔那步态优雅地朝刘林慧的方向走去,以胜利者的高姿态,昂头得意地站在刘林慧跟前。骄傲地道:“刘姑娘,凤凰就是凤凰,山鸡怎能和凤凰相提并论。八王天之骄子,还应该和凤凰相配才对。”

    刘林慧并没有抬头看塔那公主。轻握着酒杯的纤纤玉手轻轻摇晃着酒杯。酒香四溢让人沉醉。刘林慧很是享受地闻着美酒的芳香。

    塔那公主一项高高在上,在番国就连嫡公主也要对她退让三分,刘林慧大厅广众之下的不予理,让塔那觉得颜面有损,不免出言尖锐嘲讽道:“名门闺秀应该贞静恭淑,奉行三从四德,守女戒,尊君长。刘家姑娘真是好教养,大殿之上,宫廷宴饮之中,竟然贪迷杯中之物。饮酒过度,以至于本公主问话于你都能如此无理。哼,山鸡就是山鸡,本公主命你,识趣的就主动退婚,这样,大家脸上都好看一些。如若不然,他日八王识得你丑陋的本来面目后,一道休书下来,刘姑娘再嫁可就难了。”

    刘林慧听闻,放下手中杯盏,不恼反笑了起来,慢悠悠地道:“就如公主所言,本姑娘是有诸多缺点。可惜呀,八王目前没理会你这只凤凰,反而对我之种小家之女情有独钟呢。不信公主去问问八王,他愿不愿意退婚?”

    “你,刘林慧,你莫要得意,八王只是一叶障目,暂时被风沙迷离了眼睛。要不了多久,他自会识得哪个才是真正适合他的人。”她是番国公主,不仅拥有美貌容颜,绝佳的才情,还拥有父皇为她准备的无双嫁妆。她就不信,八王会选毫无事处的刘林慧而不选她。

    塔那公主转身扫了一眼那个清冷高贵的男子。诡谲地笑了起来,她一定要在这个男人面前,让他看清自己未婚妻是多么的愚蠢。塔那坚信,在比较之后,那个聪明的男人一定会明白,她塔那才是那个与他最为相配之人。

    塔那对皇上道:“周皇陛下,刚刚刘姑娘也画了一副画,不如拿出来,给大家瞧瞧。”

    “这,”皇上很是犹豫,对塔那一而再地要求他将刘林慧的画拿出来给大家看很是不高兴,心里暗想,这番国的公主很是不知理,都不会看人的脸色,没有瞧见他不乐意?

    皇上顾忌番国,特意将话说得委婉些:“我大周闺秀,又是八王的未婚妻,她的墨宝,还是不要让众人相互传阅的好。”

    塔那闻言脸上一僵,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塔那公主很自然地将周皇的话译成,她番国塔那公主不知廉耻,毕竟刚刚她毫不在意地将她的画让他国男子阅览。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冷笑道:“那皇上以为我番国公堂堂公主的墨宝,比周国臣女的墨宝廉价不成?还是周皇以为我番国公主比大周小小臣女更加的不知廉耻?”

    皇上脸色一黑在黑,这个塔那公主真心将人不喜,要不是看着她那些嫁状,以她背后强大的番国的份上,他才懒得理会塔那嫁的是猪是狗。皇上忍着怒气,狠狠地瞪了一眼闲坐在大殿之上事不关己,悠然自得品着小点心的刘林慧,都是她,画什么不好,偏偏要画那个。

    就在皇上左右为难之际,坐在皇上身旁的太后发话了:“皇帝所言甚是,闺中之女是不宜将墨宝传与外人观阅,不过在场的都不是外人,且大殿之上都是我大周才德兼备之人,就算看看也无防。”说着太后挥了挥手,让太监将刚刚刘林慧所作之画拿了下去,在大殿中央展开,让坐人得以观阅。

    塔那公主如愿让太后将刘林慧所作之画当众展示,高兴得不行,终于可以将那个粗鄙的贱人痛痛快快地踩到脚底,也让八王好好瞧瞧,到底是山鸡,怎么能和凤凰相比。相信八王如此聪明的人,定然知道,如何选择,怎么选择才是对他最好的。

    想她塔那,琴棋书画舞,样样精能,人又长得天香国色,还是一国倍受宠爱的公主,而且又有那举世无双的嫁妆,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她的好来。八王只是一时被刘林慧那个小贱人迷了眼,昏了头,相信很快就能清醒过来,爱上她的。塔那公主红着脸,一眼痴迷地看着不远处的八王,想到那个天神一般的人物,很快就是自己的夫君了,心更是噗通噗通地乱跳个不停。

    塔那公主不要脸,直勾勾地盯着八王看,脑中神游太虚地想着的是与八王今后夫妻生活的各种风花雪月,嘴角的口水,竟然流得老长。她太专注于她脑中的幸福生活,竟然连太监站在她面前,将刘林慧的画展开,也未反应过来。

    刘林慧看着塔那公主整个人就像是入定一般,盯着八王看,很是无语,这看人都能看出一个境界,还有,塔那公主那嘴角挂着老长的晶莹的哈喇子,刘林慧看着无比的嫌弃,太脏了。这什么皇家公主啊,真真是丢脸脸到别国去了。话说,番国女人都是如此的开放?

    “呀,竟然是观音相。”成国公夫人扯了扯成国公的衣袖,吃惊地道,“没想到刘姑娘画的竟然是这个,只是这观音的样貌与太后怎么这般相像?难怪,皇上与太后见了此画只会如此的爱不释手,看了之后,直接地收了起来。”

    成国公嫌弃地将被紧抓着的衣袖扯开,淡淡地道:“可不是吗?这塔那公主也真是太不懂事了,非逼着皇上将太后的观音画像拿出来给大家阅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