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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老夫人有请人来唱戏?”刘伯乐问的是桂安堂外守门的粗使婆子。
“回大爷的话,没有请人,老夫人只是自己在唱。”粗使婆子道。
刘伯乐冷笑道:“老夫人果然好兴致。”
刘伯乐和刘林慧院的时候,就见院中老太太坐在位子上唱戏,手里还捏着兰花指简略地笔划着。老太太身旁还坐着一位给她拉胡琴素衣老汉。这人刘伯乐没见过,应该不是府里的戏班子。
老太太见刘伯乐进来也不意外,径自地继续将段子唱完才罢。打发走拉胡琴的老汉,老太太喝了口参茶清润完嗓子才道:“今天大爷怎么有空到桂安堂来看我这个老婆子?”
刘伯乐道:“听说老夫人精神不济管不了家,我这不是来看看吗?”
老太太扶了一把额角,有些虚软地道:“近来我这精神头可不怎么好,这人啊,老了,就得认命,这么大个家业,我可管不了了。”
这个时候陈表姑端着茶盘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宝蓝色的烟沙裙,配白色轻纱外罩,乍一看刘林慧还以为是她母亲来了呢。刘林慧脸上露出淡不的讥讽之色,老太太还真是费尽心思呢,陈表姑的这这身打扮,都是仿着母亲。原本与母亲只有三分相像的人儿,这会子这包装得有五份相似了。
陈表姑将茶盘里的三杯茶一一地摆上,只是在递给刘伯乐茶的时候,一反前二杯直接放在茶几上,而是羞羞怯怯地直接要交到刘伯乐手上的意思。
刘伯乐在陈表姑进来的时候神色就不大正常,呆愣着透过陈表姑回忆起发妻来。陈表姑的茶水递来,他恍惚地伸手去接,一个没接好,竟然茶水倒了大半在身上。好在茶水不烫,不过刘伯乐也因此醒了过来。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茶水,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表姑。
被男人这般盯着看,陈表姑很是羞怯地低下头,回避刘伯乐的目光,老太太乐了,笑道:“这是我娘家哥哥的女儿,如今天也十六了,正是说亲的年纪,家中哥哥将她托付给了我照看,大爷您常在外边走动,认识的人多,不比我这个老婆子,您看哥否有中意的人选?这孩子可怜,顶顶标志的一个人儿,早些年她娘就离了她去了。只要是高门大户,不局什么头婚发妻的,继室也是可的。”
刘林慧在一旁听着老太太所言,就想笑,您就直说了我家侄女给你做继室就好了,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
刘伯乐虽是听明白了老太太话中的意思,可是他并没有另娶他人打算,但是他也认真地思索起身边的人来:“我身旁的一个侍卫陈同,老夫人可有印象,那孩子聪明伶俐,人也能干,将来出息定然不小。老夫人您看?”
老太太和陈表姑闻言脸色一僵,真没想到刘伯乐会这般接话。陈表姑跺脚暗中急得不行,走到老太太身旁用手推搡她。老太太这才嗑嗑巴巴极不自然地道:“大媳妇也走了这许多年,诺大一个府里可不能没有一个正经的当家主母,你年纪也大了,身边就只慧姐儿一个姑娘可不行,还是趁着年轻再续上一房早日生个儿子才好。我看我这娘家侄女就很合适,模样顶顶的好,人又及贤慧,还能管家。这一进门就可以撑得起门户。”
刘伯乐沉声道:“老太太慎言,夫人的尸骨一日未寻到,我就会一直为寻下去,我相信夫人吉人自有天相,继室之事还是不要再提的好。至于管家之事从今日起就交给慧姐儿,既然您年纪大了管不动了,想要安养天年,那就安养吧。平日没事的时候唱唱曲儿,养养花什么的再合适老太太不过了。”
“不,不行,慧姐儿年纪还小,还有,她不是最不喜管家理事的吗?”老太太急切地反对道。
刘伯乐道:“再过两年都要出阁了,不小了,先让她在家里练练手,而且慧姐儿也和我说了她是愿意管家的。说来也是我的不是,老太太一把年纪的还让您总为家操持着。”
老太太原没想要真的不管家理事的,她只是近来感觉到在家中的地位大不如前,想假意推托,然后在大家都知道没有她不行的时候再大方地接了过来,顺道到借此给刘伯乐催催婚,以退为进地让刘伯乐娶她娘家侄女为继室。毕竟她是和离之人,又不是人家的正经继母,让刘伯乐娶亲的事,没个正经的时机她是不好提的。
原本以为大媳妇死了,二媳妇病着,家里除了她就没有人能掌得起中馈,结果她没想到,刘林慧这个平日里抬手不沾俗物的人会站出来。老太太心慌了起来,那可是好大一块肥肉呢。素日里靠管着家,她给自己划拉好些银钱。这下好了,不但侄女的婚事没谈成,自己手里的管家之权还被夺走了。早知道,早知道,……老太太都有一种吐血的冲动,她心里那个真是后悔死了。
老太太慌慌张张地道:“管掌其实并不费什么事,只要下面的人使用得当就好。老怪下面的婆子最来不得力,我换换人就好,虽然老了,可是还能行的。”
刘伯乐冷笑道:“这怎么行,老太太还要唱曲儿呢,管着家哪有那个时间。就这样定了,让慧姐儿来,全当给她练练,以后在夫家也不吃亏不是?”
刘伯乐是个彻底的行动派,立马喊来管家,将老太太手里的账册,钥匙以及对牌,奴才们的身契等等之类统统的收走。
刘伯乐走后,老太太竟了起来,狠狠地扇了陈表姑一个大嘴巴子:“败家的东西,出的什么主意。滚,给我滚回窑子里去。呸还以为有多在能耐呢,不要脸的骚货,你就是放下脸子勾人家,人家也没看上你。”
陈表姑一改往常的软弱模样,狠狠地回了老太太几个大嘴巴子,回骂道:“也不看看自己身份,要不是我们主子,你以为你一个和离了的妇人,能这般在这里吃香喝赖?呸,爬床上位的贱了一个,还有脸子说我。”
陈表姑的话激怒了老太太,老太太最是听不得爬床之类的话。气得直喊人:“来人,快,将这个贱人给我拖也去打。”
堂屋里到是有不少侍候的下人,大家都面面相觑,并未听从老太太的指示。陈表姑笑着道:“他们都是主子的人,效忠的是主子,还真当自己是刘府的老太太呢。”
老太太气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陈表姑自是不能在这个当口让老太太出事,没了老太太她一个自称是人家娘家侄女的,在这府里也住不长。主子的任务完不了,那她可担当不起。
对于桂安堂内发生的一切,刘林慧第一时间知道,最让她感兴趣的是老太太口中的陈表姑好像并不简单。还有她们口中的主子指的又是谁?至于说陈表姑不是老太太真正的娘家人,这个刘林慧倒是并不意外,从第一回见到陈表姑起,她就觉得这个人像母亲。天下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这人偏又是老太太娘家人?窑子里出来的,呵呵,有趣。刘林慧继续让人盯着桂安堂的动静。她倒是要看看那个所谓的主子是信谁?
从老太太手里将管家之权接了过来,刘林慧忙得不可开交。不但要分派底下人重新的将老太太交出来的账册给清查一遍,还必须马不停蹄地招见府里大大小小的管事。老太太不是个省油的,几乎将母亲当年用着的老人都给换了个遍。这些人,差不多都是老太太一手提拔上来的。
许是受着老太太的人暗中指示,看着刘林慧到底年幼,她们很是有意地为难起刘林慧。
“一斤鸡蛋百两银子,是金蛋还是龙蛋?还有这个鲤鱼更是荒谬,不但一条要三百两,竟然一次还要买一千条,这府里统共才多少主子,一千条,还不把人给撑死。”刘林慧翻阅着厨房采买的管事递上来的单子,“拿回去重新算过。”
管事婆子站在那里,很是不情愿地接过单子:“老夫人当家的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
桃儿道:“如今是姑娘当家,不要再提老太太如何如何,她年纪大了,精神不好,再管不了家了。你若真那般顾念着老太太,不如你就辞了这差事,到老太太跟前服侍就好。还有你们也是一样,若当真想去老太太跟前服侍,我们姑娘也不挡着你们。”
刘林慧让自己身边侍候的一个粗使婆子直接顶了那婆子的差事:“谢谢姑娘,老奴一好好干。”
众人有不服的,该打发的打发,该责打的责打,很快接来再回事的管事们就老实多了。虽然心里有怨言,可是嘴上再不敢说道。
忙了半天,府里好歹又重新开始正常运作。只是那十几箱子的账还得命人慢慢的查。只重管事们今天的表现,就可以看出老太太在府里收刮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