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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夺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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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或许该记录些什么,一些我很久未碰触的东西。

    我想,我从未想杀死你,哪怕以任何一种方式…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晦涩的文字让我很难去表达自己的心情,一种复杂的久违的情绪在我胸口酝酿,眼角干涩,难以忍受…是的,我很难过…

    公爵你最终拯救了我,你牺牲了生命,而我只能用灵魂去偿还你,在以后岁月中,我的身体也始终带着你的印记…

    是的,以我已坠入黑暗的灵魂向你发誓,尽管我不知道移魂术能够持续多久,也不知道生命与死亡共存于一具身体,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但我会拼劲我的全部让她活下去,只有无法预知的死亡才能使我停下脚步。

    ——摘录自西斯手札一角

    那尸体一阵剧烈的抖动,突然“彭”的一声,骨架子顿时变成无数的碎片如天女散花般四处飞溅溅,附着在尸体上的亡魂发出刺耳的叫声,随之消散。

    西斯全身被裹在黑袍中,诺亚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见他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忽然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伟大的死神啊,为何不帮助您忠诚的信徒呢,难道我还不够虔诚?”

    诺亚闻言不由暗自苦笑,他这个正牌死神都沦落至此,还怎么帮助这个所谓的信徒呢,恐怕西斯见到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变成骷髅。

    西斯挥了挥手,骷髅兵如风吹狂沙一般消散而去,地穴恶魔低吼着钻入了地下,他看了看悬浮在半空中的死亡之刃,似是无可奈何地轻轻摇了摇头,一阵低低的自言自语声隐约传来。

    由于距离比较远,所以诺亚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他立刻意识到切尔西省总督安德烈公爵和亡灵大法师西斯勾结到了一起,他们之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造反?他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心下一惊,如今席尔瓦帝国有生命神殿的守护,生命神殿的神圣骑士战力强横,席尔瓦帝国又拥有五个集团兵力,纵然切尔西省兵强民富雄踞一方,但只凭一省之力与两个庞然大物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除非,联合几个省份再加上,一支无所畏惧拥有智慧甚至比生前还要强大的亡灵军团,那情况真不敢想象,这些年不知道西斯借助死亡之刃收集了多少强大的亡魂。

    西斯自言自语了一会,似乎很疲惫,虚空划了一个六芒星阵,消失在一片黑芒中。

    与诺亚标记位置感应是一个道理,西斯一定在某个地方设置了坐标,凭借“瞬移”短距离内穿梭不同次元时空,与“空间之门”相比可是安全多了,但也缺点,魔力消耗大,不能跨越结界,最大距离不超过五百米,“瞬移”通常是那些大魔法师级别的偷懒专利。

    见西斯离开,诺亚大喜,心道这个好机会不能错过。

    给自己施展了羽毛术,诺亚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西斯对这里似乎很放心,根本没有设置任何守卫,诺亚一落地立刻就朝着平台移动。

    经过了沾满血肉粘稠湿滑的台阶,看着距离自己不足3米,它仍然悬在那里,散发着浓郁的死亡气息。

    诺亚眼神中激动难掩,指尖凝聚出一道死亡能量,弹在死亡之刃上。

    “铮…”一声清鸣,空气微微震颤着,从死亡之刃微微抖动着,诺亚心中传来了死亡之刃的情绪,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孤独、激动、悲伤、喜悦、委屈、无奈…

    死亡之刃是诺亚一手创造的,它并不是没有灵魂的死物,从死亡之刃传来的意识中,诺亚了解到当初艾露尼在它身上设置了三层封印后就交给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把它封印在某个黑暗的地方,数百年后另一个人把它救了出来,并且破除了第一层封印,那个人就是西斯。

    如此说来,诺亚还要感谢西斯破除了艾露尼的一层封印,倒是省了许多力气,向死亡之刃一招手,看着死亡之刃缓缓向自己飘来,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就在马上拿到死亡之刃的一刻,诺亚眼前突然闪烁起六芒星阵的光芒,阴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就知道你会出现。”一身黑袍的西斯出现在诺亚一旁,双手发出两团黑光向死亡之刃激射出去。

    诺亚立刻感受到与死亡之刃的联系中断了,不仅如此,镰刀头也转向他,狠狠劈来。

    诺亚勉强扭转身子,死亡之刃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上横,飞溅的鲜血娇艳如花。

    死亡之刃忽然一颤,爆射出万道黑芒,诺亚的鲜血似乎令它诡异的兴奋起来,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压抑却十分严肃的感觉,确切的说,是一种喜悦,让诺亚心寒的喜悦。

    西斯显然也有些吃惊,他释放魔法的动作延缓了那么几秒。

    这几秒种让诺亚获得了珍贵的逃命时间,他毫不犹豫的抽取了水晶小半的魔力,跑路王牌技能“瞬移术”施展而出,身后传来了沉闷的爆裂声,下一刻,诺亚已出现在结界旁。

    绝对守护结界现在已经恢复了一大半,诺亚连忙取出水晶吸收能量,默念道:快点快点,已是急的满头大汗。

    西斯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如果不快些离开,被抓住就完蛋了。

    …

    西斯对着空地沉默了一会后,一言不发的消失在大厅中。

    总督府南侧最大的客房,传来西斯阴森的声音。

    “波尔将军,你们是怎么负责总督府守卫的,竟然让一个七八岁的小孩闯入了祭坛。”

    一个如惊雷般洪亮的声音响起:“西斯先生,您法力高强,似乎也没能将这小孩留下。”

    波尔的意思很明确,你都没留下,凭什么说我。

    西斯冷哼一声,沉声道:“死亡之刃的表现很异常…我从来没见过死亡之刃有这种反应,激动?不,更多的是兴奋,我的感觉没有错,抓住那孩子,也许能给实验带来难以想象的质变!”

    “您的实验如何与我无关,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不是从我们那里溜进去的,或许你该注意下你的女儿了,总在后花园乱跑被什么心怀不轨的人跟踪了也不说准。”波尔说道。

    西斯声音骤然变冷,说道:“将军你这话什么意思?”

    波尔说道:“没什么意思,我这就前去追查,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没有找到的话,希望西斯先生能够亲自给安德烈公爵一个交代。”

    波尔对西斯并不信任,他认为西斯在找他麻烦,借着这件事在总督大人面前嚼舌头。

    祭坛有两个入口,一处位于安德烈公爵的书房,那里他亲自把手着,另一处位于后花园的假山中,如果绝对守护被打破他也会立刻知道,无论从何种角度都说明只有艾薇儿那个小丫头在捣乱这一种可能。

    自身上,波尔对亡灵法师又极为反感,这与他的童年有很大的关系,但不管怎样,在安德烈公爵的庇护下,他只能把仇恨发泄在刁难西斯的琐事中,当然西斯也不是好啃的骨头。

    理论上,波尔身为战神殿传说级战士,西斯不是波尔的对手,实践上,抱歉,西斯暂时还没那个勇气。

    “哼,也没出什么大问题,此事波尔将军不用担心,尽好您的职责就行。”

    “那我告辞了。”波尔走到门口忽然转身,沉声道:“西斯先生可不要忘记,距离期限还有十天,公爵大人可是很期待您的作品。”

    “哦,还有一件事情差点忘记了,以艾薇儿的情况,似乎没有多少时间了,西斯先生最好上点心,她可对您很冷漠,我真替您感到伤心。”

    西斯默然看着波尔离开后,虚空划出六芒星阵,瞬间屋内一个人都没了,只留有一声轻微的叹息徘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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