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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钱氏

作者:一杯清茶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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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玲玉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哥哥一脸阴狠的样子,她走上前问道:“哥哥这是发生了什么?今日大哥召见各位长老所谓何事?”

    郁宝驹见自己妹妹来了,脸色好了点,他看着郁玲玉神色复杂,“妹妹,郁尚尘他找回庄主令了。”

    郁玲玉坐下的动作不由一顿,秀气的眉毛皱起来,眼神怔怔,片刻说道:“那就是说大哥如今真正是尘霄山庄的庄主了。难怪今日他会召集人,想必庄主令早就回到他手上,大哥真是好耐心啊。”郁玲玉坐正身子,“还有,那庄主令本就是大哥之物,寻找起来要比我们有头绪的多。”

    郁玲玉本以为听了自己这番话后哥哥能会有所好转,没想到哥哥还是一脸凝重,郁玲玉觉得事情不对劲,“哥哥,莫非大哥有什么其它举动?”

    郁宝驹叹了口气,“妹妹你觉得大哥为人怎样?”

    “大哥虽待你我冷淡了点,但是情有可原,毕竟他娘和我们娘……”郁玲玉沉思,喝了口茶,“实话实说,大哥的才智谋略皆非普通人能比,赏罚分明,冷静自持,自是人中俊杰。”

    郁宝驹靠近郁玲玉,盯着郁玲玉的眼睛说道:“今天大哥把周吴郑三人给杀了。”

    郁玲玉睁大眼,满脸惊讶,“真有这事?”

    “我亲眼所见,就在议事厅,被大哥当场抹了脖子,那血溅的有三尺高。”郁宝驹到现在说起这事还心有余悸。

    郁玲玉面色一整,严肃说道:“这三位长老是犯了什么事?就算是爹在时,也不敢随意怠慢这三人。而且二叔没有阻止吗?”

    郁宝驹靠着椅背,“切,二叔恐怕早就站在郁尚尘那一边。那三位长老说是欺压无辜之人,妹妹你是没看见那三人被人指认的样子,周长老祸害人家姑娘,吴长老为了宝物弄得人家家破人亡,郑长老颠倒是非。还有,这三人还侵害尘霄山庄的权益,胃口不小。”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把他们逐出山庄,收回权力即可,没必要要人性命。”

    郁宝驹坐正身体,“除了这些,还有更严重的。妹妹听过‘见鬼楼’没有?”

    郁玲玉点点头。

    “怪就怪几人竟然与‘见鬼楼’合作,要取大哥性命。”

    郁玲玉倒吸一口凉气:“莫非前些日子大哥遭遇刺杀,就是几人搞的鬼。”

    郁宝驹点头,“想必不会出错。”

    “那哥哥又是为何愁眉苦脸,这事与我们无关,自是不用烦恼。”

    郁宝驹摇摇头,“那郁尚尘能够毫不犹豫地将尘霄山庄多年的长老杀掉,妹妹,若是让郁尚尘知道你我所做的事,他会不会不顾情面下狠手?”

    “哥哥你这是迷障了,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大哥也不会放过我们。如今我们只不过是做自己该做的,哥哥你若是退缩,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再者,他在明,我们在暗,还怕他不成。”

    郁宝驹面色好转,但略有担忧,“如今他是庄主,权势更加大,很多人都听命于他,光是他手里的天字号人员,个个都是好手而且忠心耿耿。我手里的人不多,能用的没几个,若是想要扳倒大哥,哪有那么容易!”

    郁玲玉陷入沉思,转念一想露出笑容,“你们男儿有自己的凌云壮志,我们女儿可也有自己的柔情百转。与大哥硬碰硬,无疑是最愚蠢的做法。哥哥你怕是忘了,大哥带回来的几个姑娘可不是摆设,若是用得好的话,可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郁宝驹一想也是,就他刚见过的堇萝姑娘就可做出很多文章出来,这事还是先不要和妹妹说。郁宝驹一拍大腿,“哈哈……,这我倒是真忘了。还好有妹妹在,我一个人实在是思考有限。”

    “哥哥说的哪里话,你是我哥哥,我这个做妹妹的当然要帮哥哥分忧。”

    郁宝驹看着郁玲玉,真诚无比,“只要你我兄妹二人同心,还有什么跨不过去的砍。”

    郁宝驹郁玲玉兄妹二人的气氛很是和谐,温情暖暖。

    “看到你们兄妹二人感情如此好,我也是放心了。”

    郁宝驹郁玲玉转头看向来人俱是一喜,“娘,你出来了。”

    来人正是钱氏,手上拿着一串佛珠,穿着十分朴素。虽已四十几,但是保养的还不错,又加这几年礼佛,让人看着很舒服很平和。

    钱氏在郁宝驹和郁玲玉的搀扶下坐下,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这几日我不在,可是有发生什么事?”

    郁宝驹站在旁边说道:“哪有什么事啊,那些事不需要娘您操心。”

    钱氏瞪了一眼郁宝驹,“你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到最后还不是得哭着鼻子来找我为你做主。”

    郁宝驹讪笑,“娘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我现在哪那样。”

    “哎,娘也知道,你从小就喜欢与尘儿争。”钱氏感慨,“都是娘教的不好,你们好歹是兄弟,是一家人,要好好相处。”

    郁宝驹撇嘴,“娘这怎么能是您的错,都是大哥他不领情。还有,这庄主之位他能做得,为什么我做不得?这事,娘您就别管了,我自有分寸。”

    “罢了,你也大了,娘只有一个要求,无论你做什么,千万不要伤了你们兄弟二人的情分。”钱氏闭眼,然后睁开看向一边的郁玲玉,“玲玉你也是,也不劝劝你哥哥。”

    郁玲玉笑道:“娘你是知道哥哥的性子的,您都劝不住,我哪行啊。”

    钱氏伸手点一下郁玲玉的脑袋,“玲玉你年纪也到了,这夫君该好好考虑了。”

    郁玲玉一听这话,挽住钱氏的胳膊,“娘,女儿还想一直陪在您身边,自从爹离开,您更是一个人,女儿舍不得。”

    钱氏嗔怪道:“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宝驹你这当哥哥的,要好好帮忙物色物色。”

    郁玲玉将脑袋埋进钱氏怀里,嘴里说道:“不嘛,不嘛,女儿就要陪在您身边,才不嫁人。男人有什么好的,我一个人才自在。娘求您。”

    钱氏无奈摇头,一旁的郁宝驹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郁玲玉趁机抬起头对郁宝驹使个眼色。

    郁宝驹一挑眉,说道:“娘您也先不用急妹妹的事,大哥说不定就要成亲了。”

    钱氏满脸疑惑,“此话怎讲?”

    郁宝驹挨着钱氏坐下,“娘这几天您不在不知道,大哥前些日子带回个姑娘,还把人家安排到‘荷香院’,你说大哥不是那个意思能是什么意思。”

    钱氏站着佛珠的手一顿,又恢复正常转动起来,“我还以为以尘儿那个性子,这事还得要再过个几年。”

    郁玲玉起身坐下,“娘你是没见大哥那个样子,恨不得和人家天天在一起。”

    钱氏眼神悠远,“这倒是奇了,姐姐早早去了,我更是有义务帮着看看。”

    “荷香院”很安静,每日负责伺候的下人干完活就退下,不敢多做停留也不敢在外多加议论。在尘霄山庄做事,他们深知主子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够随意置喙的,更不能有心去探知。

    如兰每日看看花,散散步,日子过得十分清闲。她现在生不出其它的心思,能和笑儿平平静静地过下去,不失为一件好事。笑儿爱鼓捣那些花花草草,便随她去了。除了身边老是跟着一人,让她觉得十分碍眼外,其它都好。好在那人不会多话,不会多事,让她觉得稍微舒坦点。

    这日午睡完,如兰打着呵欠坐在房间里发呆,就看见有两个人走进“荷香院”,一个是她认识的郁玲玉,还有一个是上了年纪从未见过的妇人。如兰打起精神,起身迎了出去。

    “娘,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如兰。如兰,这是我娘,前些日子脱不开身,今日得空来见见你。”

    如兰很惊讶,“见过夫人。”

    钱氏从进门开始就打量起如兰,郁玲玉他们或许看不出来,她毕竟多活了那么多年,如兰身上一举一动散发的风尘味,可逃不开她的眼睛。钱氏转动佛珠,“你既已从那地方出来,以后自要收敛性子,修身养性,切莫妄动他念。”

    “是,多谢夫人指点。”如兰低下头,她刻意想要忘掉的事,就这么轻易被这人给看出来。站在一旁的余瑞清呼吸一窒,眼睛放在如兰身上从未离去。

    “尘儿将你接到山庄,就是认可你。”钱氏眼神温和,“须知日后你的一言一行不再代表你自己,今后还是要多学一点山庄的礼仪。”

    如兰心里真想骂人,她到这是碍着谁了,连主人郁公子都没说什么,这人就对她指指点点。不过,好歹她在别人家生活,忍一忍就过去了。

    如兰抬起头灿然一笑:“我是山野人家,难免有很多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有心想改,但恐还要花费些时日。”

    余瑞清看着那双发亮的眼睛,攥紧的拳头放松下来。

    郁玲玉走上前去,柔声说道:“如玉你不要生气,我娘她不是看不起你,只是将山庄看得很重。”

    如玉了然,“是我心窄了。”

    郁玲玉伸出手想要握住如玉的手,就听钱氏的声音响起,“玲玉,我乏了,扶我回去。”

    郁玲玉抱歉地看一眼如玉,搀扶着钱氏走出去,“娘,你刚刚怎么那么说话?跟您平时一点都不一样。”

    钱氏叹口气,“玲玉,你以后离那个如玉远点,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哪一个是干净的。我得要去劝劝你大哥,找什么姑娘不好,非要找那样的女子。”

    郁玲玉美眸一转,那个地方?莫不就是那种地方。呀,郁玲玉掏出帕子擦擦手,她不会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听到钱氏的话,郁玲玉赶紧出声,“娘,不要去劝大哥。”

    钱氏疑惑地看过去。

    郁玲玉挽上钱氏的胳膊,亲昵地说道:“娘,暂时最好不要劝大哥。您想啊,大哥本来就与您不亲,若是您因着这是去劝他,恐怕大哥会心生反感反而更加与如兰亲近。而且这事大哥还没放在明面,估计也是有所考虑。只要这事没发生,我们就当不知道。”

    钱氏摇摇头,“罢了,你们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这个老婆子还是少操点心。”

    郁玲玉咧嘴一笑,“娘您说的什么话,您一点都不老,在女儿眼里,您最漂亮。”

    钱氏弯起嘴角,“你啊,就是一张嘴比较甜。”

    …………………………

    “木头,你说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到哪里都会被人瞧不起。”如兰趴在桌子上悠悠说道,“那些人一个个就跟我长辈似的,我又没招惹他们,还不都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如兰直起身,“切,看不过眼就别来啊,来了说的那些废话给谁听的。”如兰握紧拳头,放在自己胸前,“哼,当我是好欺负的。反正那些人最在乎脸面,而我如兰,脸皮是个什么东西?”如兰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人一笑,“木头你说对吧?”

    余瑞清不能说不能言,只能无声看着面前的人,在心里默默低语:这辈子,这个人,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