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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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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消瘦,转眼从指缝间溜走三年。

    风玄的个子蹿高了一截,体型雄壮了少许,五官的棱角越发分明,唇边的茸毛长成了硬茬的胡须。

    “嗯,举手投足之间,确实有了几分大人假模假样的稳重感。”这是欧阳芊荨对他成长的评价。

    当然,女孩子的话,有时得结合语境,学会去芜存菁般地理解。

    比如,他就将这句话自动过滤为:欧阳芊荨在赞美他,赞美他一言一行间,更显成熟、沉稳了。

    除此之外,风玄在修为、战技上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就在不久前,他的修为已经突破至练气三层巅峰;基础剑技、基础身法虽然还停留在精通境,且与圆融境还有不短的距离,但实际战力早已不是当初刚刚跨入精通境门槛时可比。

    更有成就感的是,三年来的勤学苦练,让他的最后一门基础战技——基础体术,也终于晋级精通境,补强了近战的短板!

    这一点除了得益于他自炼体境以来长年累月的苦修,更得感谢倪婧师姐仗着自己远超他和欧阳芊荨一大截的体术水准,经常以一挑二,近距离将他们虐得鼻青脸肿、撵得鸡飞狗跳。

    俗话说,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虽然被虐的时候,痛并窝囊着;但好胜之心、报复之愿所诱发的修炼动力,却是实实在在的,进步也是实实在在的。

    唯一令他感到烦恼的是,空间中固有的数百块灵石已经消耗殆尽,挥之不去的灵石危机,再次摆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问题若是不能得到妥善解决,之前堪称突飞猛进的修炼速度,必然随之大大放缓。

    不知哪个缺德鬼曾说过:台风来的时候,猪都能飞上天;潮水退去之后,才知道谁没有穿泳裤。

    如果没了灵石,导致息壤空间的妙用不能得到充分发挥,凭他仅仅B+的修炼资质,在天才云集的雪峰剑派,必定会成为潮水退去之后那个没有穿泳裤的少年,十分突兀地暴露在沙滩上任人围观。

    每当想起未来可能要忍受来自欧阳芊荨、李正锐、申屠豹等同辈天才或同情、或冷漠、或鄙夷的目光炙烤,风玄的心中就觉得黯然神伤。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风玄暗暗告诫自己。

    …

    在这三年里,欧阳芊荨的变化也不小。

    她不仅在外貌上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窈窕动人,在修为上也是日新月异,无愧天才之名!

    早在七八个月前,她就已经突破至练气四层,激活了神识,配合她本就远超普通弟子的武技水准,整体实力更是立马飙升数倍!

    之后,她开始学习御剑术,经过数月的努力,如今以勉强能够御剑飞行了。最近还时不时地跑到风玄面前显摆,说要带他遨游天空。当然,每一次都遭到风玄义正词严的拒绝!

    至于这其中,有几分是担心她这个刚刚学飞的菜鸟水平太菜,将自己有意无意地摔落在尘泥中,有几分是怕今后二人相处时,她老是以“你的飞行还是我教的”或“我当年还带你装逼带你飞”之类的犀利言辞刺激自己,将自己易碎的玻璃心绞得粉碎,恐怕只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特别怀念自己“阔过”的旧日时光。

    那年花褪残红青杏小,男未婚女未嫁……哦不,说错了,是那时他刚刚突破至练气三层,而欧阳芊荨也尚未突破至练气四层。他仗着悟性过人、战技领先,曾多次在对练中把欧阳芊荨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反手之力,有一次甚至还在不经意间,看到小姑娘躲在某个无人的角落偷偷抹泪呢。

    可惜啊,这种好日子,在欧阳芊荨突破至练气四层后,便一去不复还了。

    因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神识,赐予了她完虐风玄的伟力。

    从那以后,只要不是闭关修炼的日子,她都会热情高涨地敲开风玄的门,将他从宿舍中拎出来对练,然后,然后自然是往死里练!

    这其中酸楚憋屈,唉,谁痛谁知道!

    午夜梦回,风玄扪心自问,自己以前真的只是偶尔欺负欺负她,下手也挺有分寸的。哪像她,一次一次地将他修理得全身没有一块好肉——到处都青一块紫一块的!

    有时他甚至怀疑,欧阳芊荨以前被自己欺负的时候,是不是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有能力了,要百倍千倍地报复回来?

    对,一定是这样!

    如今,望着掌握了御剑术的欧阳芊荨,在朵朵白云飘荡的蔚蓝天空下得意地高来高去,自己打不着、跑不掉,风玄只能暗暗咬牙切齿:等着,等我也突破到了练气四层,也学会了御剑术,也……

    …

    自集中训练结束之后,倪管事每隔两三个月,还会让倪婧将风玄、欧阳芊荨叫到他的住处,检验他们的进境,并耐心地给他们答疑解惑。

    最后的保留节目还是对练。

    当然,这是往好听了说。若是说难听点儿,那就是高高在上的练气五层大修士倪婧,每次都将他们暴打一顿,把他们恨得牙痒痒的。

    更可气的是,每当这个时候,倪老头总是捻着胡须站在一旁,虽然脸上笑得不那么明显,但风玄与欧阳芊荨背后议论的时候一致认为,那老头看到自己的孙女欺负他们,心里指不定怎么得意呢!

    可惜,尽管一直怀揣报复的梦想,却因为实力相距遥远,梦想神马的,至今还是保留在梦中想想的层次。

    …

    而跟风玄保持略强于点头之交、略弱于朋友关系的李正锐,虽然在为人方面有让风玄鄙视的理由,但在修炼方面简直是勤勉的典范。

    入门三年多来,几乎没有浪费任何时间,不但在门派中的时候一直勤练不辍,而且不止一次独自外出,进入茫茫野外冒险修炼,受过大大小小无数的伤,也很是收获了一些修炼资源。

    加上他入门时本就是练气二层修士,如今的修为境界更是毫无悬念地臻至练气三层巅峰,与风玄处在同一个水平。

    至于技战术方面的水准,虽然双方没有交过手,但风玄相信,像对方这样有机会将修炼和实战结合起来的修士,战力一般都不会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