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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一场接一场。
现场气氛日渐高涨。
不知不觉间,外门弟子决赛结束,产生百强晋级名单。
紧接着,就是内门弟子决赛。
不知道是门派对新人的特殊“照顾”,还是巴卓和小松本的运气确实都不太好,第一轮就各自遭遇元丹境选手,被干脆利索地淘汰出局。
随后,经过一场场循环赛,真元境中期的巴卓,勉强挤入百名以内,名列九十八;真元境后期的小松本,名列六十九。
风玄猜测,若非第一轮就遇到元丹境强者,小松本说不定能走得更远,进入前五十强也不无可能。
当然,同情是不可能同情的。
能够将幸灾乐祸藏在心底,都算风玄有点心机城府了。
不过,即使名列前百,也是难得的天才了。当成绩底定,雷维管事还特地登上看台,一一向他们表示祝贺,并不断给出“前途无量”的赞语。
更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雷维管事前脚刚刚离开,妙法境强者柯三弭长老后脚就到,也难得地挤出一丝笑容,向他们表示祝贺。风玄猜测,这个动作恐怕多多少少有表达歉意的意味。要知道,当初入门时,他们二人原本是有望核心弟子的,刷他们下来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柯三弭长老。
而从神情、动作、言语表达上可以看出,他示好的主要对象是小松本,巴卓应该只是顺带而已。
风玄心中的紧迫感却是更甚!
前几天被小秋辞打乱了的思绪,仿佛一下子就重新捋顺了,注意力又重新回到比赛本身上。
一刻都不能放松啊!
虽然小松本此次无缘核心弟子,但按照这种情势发展下去,下此晋级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若不未雨绸缪,届时危局必至!
接下来的几天,风玄几乎不眠不休,将天才弟子们每天的比赛视频,认真观摩了一遍又一遍。
特别是小松本的视频,风玄更是看了无数遍,将对方的长处、不足、战斗风格、进攻套路、躲避习惯等等,都仔细研究、推敲、琢磨,思考应对之策,预判提升方向,探索制敌之术。
…
内门弟子决赛结束。
梓濛排名第三,名列十大晋级弟子。
得胜归来,不只是西面看台上的内门管事、长老向她表示祝贺,甚至连核心弟子、管事,也有不少人凑过去。
“你不去表示一下?”巴卓碰了碰风玄的胳膊,半是提醒半怂恿。
“对啊,你看,那么多陌生人都往跟前凑呢,怎么说你也算半个熟人,过了这个村恐怕就没那个店了?”另一侧的乾路也跟着起哄。
坦白说,在两个损友的鼓动下,风玄确实也有点儿起心动念。
战斗力彪悍得一塌糊涂的元丹境核心弟子,多粗的大腿啊!若能抱上,绝对能与小松本的威胁形成强力对冲。
不过想想,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虽然年龄不大,却也深知,当别人功成名就时,同样是第一时间赶去祝贺,如果你的身份地位高,那叫给面子;如果你微不足道,那叫巴结。
巴结没关系。
当你身处云端,连洗脚水都会有人抢着去倒;
当你仰望强者,为了生存,巴结其实也不丢人。
关键是,绝大多数时候,巴结其实是没用的,以梓濛的性格,反倒有可能被看轻。
风玄毕竟脸嫩,万一眼巴巴地凑上去,热脸贴上了冷屁股,那就尴尬了;如果这时候小松本之流,再凑过来冷嘲热讽几句,那就不只是尴尬,更是恶心了。
“算了吧,你看,那里还有我挤进去的空间吗?”风玄指了指梓濛四周里三重外三重的人群,自我调侃道。
“空间虽然不大,但挤挤还是有的。”乾路调侃道。
“你以为挤奶啊?!”风玄怼道。
乾路往那里瞧了瞧,不敢说出什么带污的话,只是低声说道:“真替你的情商感到捉急,多好的机会啊,过了今日,人家已经搬去云霄峰,想偶遇碰上估计都不容易了。”
“未必。”不知是出于安慰,还是因为人情更加练达,巴卓说出了另一番见解:“我倒认为,是否能与梓濛建立交情,主动权不在风玄,而在梓濛。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如果梓濛有意,自会主动找上门来;若是无意,我估计风玄再积极主动,也是枉然。”
风玄默默点头。
这些话说出了他的心声。
他觉得,凭着梓晴那一点间接的人情,自己在梓濛的心目中,顶多只是留下一点印象而已,对方找过来的概率极低。
将心比心,梓濛晋级十强,风玄心中也只是略有所感而已。
说高兴吧,确实有点儿,但并不强烈,毕竟只是一个初步结识的同门而已;说不高兴吧,更加谈不上,毕竟已经初步结识,而且对方明显对自己抱有善意。
按照家族长辈从小耳提面命的看人之术,以及自己的理解,风玄认为,像梓濛这样的女修,往往具备刻苦、顽强、坚韧不拔、持之以恒、原则性强、攻击性足等特质。
这样的人,没事别去招惹,做朋友却基本靠谱。
所以,即使有与之交往的意愿,但自己目前毕竟实力、地位相去甚远,跟人家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随着人群往前凑,被忽视很正常,被漠视的概率很大。
人跟人之间,讲究机缘。
既然眼下不是好的时机,不如留待以后再说。
古人(二十一世纪的作者君,相对于风玄来说,绝对是实打实的古人)云,当你功成名就时,想要不引发众怒,最好低调;当你跌落尘埃时,想要保持住尊严,最好识趣。
这句话,既然没有机会送给梓濛共勉,只好留下自勉。
他不知道的是,小胖子的那一番见解,只是为他量身打造而已。
若是易地而处,小胖子绝对会充分利用那点儿人情,步步为营、水到渠成地铺垫出一条利益攸关的同门情深之路!在他的心目中,无论梓晴、信息、资源等等,都是现成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