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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忍不住大吼:“我看,就拆零卖吧,奶奶的熊,我带了十万两来,也都买不起完整的五份了。”
“哼,拆零我也不买,二万六千两买一份幽覃花,这是真的疯了。”
王松皱紧了眉头,低声问李菲:“李姑娘,别冲动,今年买不到,就下次来吧,反正这种药材,虽然稀有,但并不值那么多钱。”
那个青琼派的弟子,叹了口气,伸手往怀里摸,哪里躺着平平整整的另外三十万两银票。
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语气不知是惶恐还是觉得好笑:“师兄,我知道你们青琼派,那是真正的财大气粗,可是,真值那么多钱吗?”
青琼派弟子脸上也是十分尴尬,手伸到怀里,愣是掏不出来。
时雨咽了口唾沫,讷讷言道:“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这破玩意,为什么搞到比血芝,比通灵草,比紫玉藤还贵?”
有人质疑道:“说的是啊,今天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个个都拼了命地往上叫价?难道……出现了新的丹方?”
这话一出,茶楼里的人,全都变了脸色。
原来如此!
被愚弄了!
上百双眼睛望着李菲。
面对各种质疑,李菲无法回答,只好不答。
她朝楼上喊:“可以拆零卖吗?”
众人都不言语了,一起抬头看楼上,等着那个元婴境的大佬一捶定音。
楼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一个威严的白头老者,出现在楼梯口。
众人屏住了呼吸,仙人内心本来的平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起了一层层波纹。
那就是南白子。
长信宗十大强者之一。
他的修为,在七大宗门中,排不到前十,然而,出了七大宗门,对任何门派都是碾压式的存在。
在场的所有修仙之人,从出生就听说过他的威名,修了几百年,到了金丹境,还是只能仰望他。
“你为什么要出那么高的价钱?”
李菲朝前拱了拱手:“南百子前辈,这话似乎不应该只问我一人。他们一直在抬价,我一直都没出那么高的价,犹犹豫豫的,浪费无数机会。”
“可是,他们并没有你那么急切。”
“啊?前辈是如何看得出来?不都是这么抬价的吗?”
南白子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按照往年的规矩,拍卖不准拆零,规矩还是守住的好。如果你超不过青琼派的十万,那就对不起了。”
……
茶楼里的人,一片安静。
青琼派的弟子,问道:“还有没有人出价了?”
众人看到他的手,插在怀里到现在也没拿出来,里面那三十万两可都是亲眼见过。
再看到三皇子那难以掩饰的窃喜,心里都在冷笑。
这地脉幽覃花,是不是价格就此抬到万两以上了?
那就恭喜发财了。
王松心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青琼派的,这趟出门,带了足足四十万两银票,似乎是早就知道会拍到很高的价格。”
“然而,前面并没见他怎么出价,为什么到最后才喊出让人眩晕的最高价?这里似乎有猫腻。”
他隐隐感到一种阴谋的味道。
别的人都不怎么敢盯着南白子看,但王松看到了,刚才南白子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微笑。
他心里咯噔一下,说不出什么原因,但是心里生出一种不安。
“算了吧。”他轻轻地拉了一下李菲。
李菲根本没有扭头看他。
但王松的表情,却被时雨看到了。
咦,不对劲。
时雨警觉地与王松对视一眼,两人是多年好友,心有灵犀。
李菲脑子嗡嗡的,参加这个拍卖会,是她人生中一个神奇的经历。
见到那么多仙人,说话也不全讲真话。
明明说不抬价的,抬得比别人还急。
邓少钧让她来拍三份幽覃花,自己还抢了石犇的资格,结果整整五万两,还拉了三万的饥荒,愣是一份都没买到。
她脑子一片茫然,不知该当如何。
自出了金羽宗大门,私自下山这一年来,自己没办过什么事,所有的危险都是邓少钧解决的。
好不容易替他拍卖点东西,又不用打架,居然也没办好。
怪就怪自己毫无经验,没有这方面的见识。
前两轮暗标,自己规规矩矩出价,结果遇到一群暗中抬价的家伙。
第三轮明价竞拍,自己犹犹豫豫,错过那么多轮。
到现在,连邓少钧的那三份都买不到。
什么事都办不了,你有何用?
她心里无限委屈,此时拍卖会到了最后,只剩五份幽覃花,竟然要失之交臂。
邓少钧得到了九张无字天书,再加上鲁惠信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的两张,一共需要三份幽覃花,就这么得再等十年?
一直传说无字天书有极高深的法术,还是要尽快破解,免得走走漏消息,夜长梦多。
“等等。”
李菲猛喝一声。
众人一惊,那青琼派的都准备交钱了。
“诸位,我这把宝剑,在我师尊南宫无余的收藏中,可以排到第三位,有没有谁愿意当场买走的?”
她把宝剑抽出来,寒光一闪,竟然有灵气四溢。
大家暗暗惊呼,这宝剑已经开始淬炼,虽然还不是灵剑,但他日淬炼成功,一定是上乘灵剑。
“你想要多少钱?”
“我不知该多少钱,你们拍吧,价高者得!今日事急,一旦买定,绝不反悔,以后不会寻回。”
李菲说得斩钉截铁,让人惊掉下巴。
有人叹了口气说:“李菲师妹,我倒是想买,可是,我没那么多现钱。”
“就是,即使我们买了,也未必够,那家伙怀里还有三十万……”
众人把目光移到青琼派弟子身上。
“那家伙”一脸尴尬,从怀里掏出三十万两银票,朝众人晃了晃。
“诸位,这真是三十万,不骗人的。”
什么叫气焰嚣张,这就是。
明白告诉大家,别痴心妄想了。
有人忍不住怒道:“为什么前面不抢,非要最后一轮冒出来?”
“唉,不也是犹犹豫豫嘛……”
“说,你们是不是得了新的丹方?”
……
青琼派弟子不看他,但这态度,等于默认。
众人觉得很无奈,也很愤怒。
如果有了更上等的丹方,那这些中等的丹方,就没价值了。
地脉幽覃花数量有限,自然不会用于低价值的地方。
那么,只能用普通的幽覃花代替,炼制更低级的丹药了。
“现在,能宣布吗?”长生观主怯怯地问。
嗯。
南白子淡淡地点头。
“咳,青琼派,十万两,请上前交割。”
陈路接过银票,有些难过地看着李菲。长生观主一把抄过来,别数了。
“今天的地脉幽覃花拍卖会,到此结束。”
随着长生观主的一声,众仙人叹息一声,纷纷离开茶楼,御剑而别。
李菲呆呆地坐在自己位置上,委屈地撅着嘴。
时雨叹了口气,轻轻地说:“李师妹,这票子,我拿回去吧,你也买不到了,借了去也没用,我也不好意思收你利息。”
王松也默默地拿回自己的银票。
“走吧,十年后再来吧。”
他很想对李菲说,这个拍卖会有问题,但是南白子在场,他不敢说。
元婴境仙人镇场子的拍卖会有问题,是你不想活了吧?
可是,李菲沉浸在伤感中,没有注意到王松的眼神。
桌子上一堆的银票,她连看都懒得看。
心里不住地问:怎么办?没买到。邓少钧那边,怎么解释?
虽然她知道邓少钧绝不会怪她,但自己一点毫无危险的小事都办不成,难道真的是我不谙人事,只懂修仙?
人都离开得七七八八了,南白子忽然说:“你真的很想要地脉幽覃花?”
李菲一愣,抬头看向南白子,这才知道是在问她。
“啊,是啊。”
“我倒是可以送你三份。”
“前辈,你……”李菲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没有开花的日子,为了防止被人破坏,我们每年都会派一位弟子守在这里。所以,魏国皇室每次都要送一部分给七大宗门。我可以从中匀三份给你。”
“啊,真的?”
“当然,我可是随便开玩笑的人?”
“不不,前辈一言九鼎,口含天宪,岂会开晚辈的玩笑。但是,你要多少钱呢?”
“钱?”南白子眉头一挑。
时雨怕李菲不会说话,赶紧抢过力菲的话头:“傻丫头,南白子前辈,元婴境强者,怎么可能跟你谈钱?你身上就这把剑最值钱,在前辈眼中就是一块废铁,你说这话就是污染耳目。”
“啊,对不起,晚辈失言了。只是,只是,你为什么要送我呢?”
“看你着急要,我于心不忍,又不能破坏规矩,只能私人相赠了。”
“那就多谢南白子前辈了!”李菲大喜,深鞠一躬。
南白子把手一挥:“不必多礼,我们长信宗,创派祖师就是出自金羽宗,两派一直关系就很好,送点东西给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菲欢喜不已,擦了擦脸颊上的泪。
“你师尊还是我带走的,如今正在长信宗百丈玄冰绝壁上面壁思过。”
“我十几年没见过师尊了……”李菲眼泪又流出来,“他过得怎么样?”
“他很好。”
李菲哽咽道:“我几次想去探望他,但每次都被拒绝,我实在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原因嘛,我可能知道,他不愿意被你看到他的颓唐。”
李菲大惊,你,你不是说他很好吗?
人很好,心很废。
李菲激动起来:“那是因为他心中不服,我知道他的脾气,你们处置不公,他不可能服的。”
南白子冷冷地说:“七大宗门如此处置,并没想过服不服的问题,只要你们与通源宗不再闹事就好了。”
“治标不治本么?”
南白子默然无语,忽然一扭头,说:“随我去长生观吧。”
两人身子一闪,消失了。
王松皱着眉,与时雨一起离开了茶楼。
茶楼外,已经没多少人,各门派的弟子,心里窝着火,但是不会在这里发飙,免得得罪人,都急匆匆赶回各自宗门。
石犇在门外,等了一波一波的人,就是没等到李菲。
他也听说了今年的价格,实在是惊世骇俗,不知里面情况如何,正惶急。
一见王松出来,似乎跟李菲很熟的那位,忙上前问:“敢问前辈,我家李菲怎么还没出来?”
王松还没说,时雨开口了:“她跟南白子前辈去了长生观。”
“哦,买到了?不过,怎么会由南白子亲自陪着去呢?啊,我家师叔面子好大啊!”
呵呵,是啊,你家小师叔面子好大。
时雨也隐隐觉得其中有点不寻常,但是,他向来不愿意管闲事,也不想点破,就跟王松告辞,匆匆走了。
王松把石犇拉到无人的地方,低声说:“我感觉,这事好像有点问题。”
嗯?
石犇十分惊讶。
王松简单地把拍卖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遍。
石犇也不是蠢人,也觉得青琼派的行为很奇怪。
“前辈,听你这么说,这个青琼派,确实有问题。他明明带了很多钱,假如要买,前面有大把的机会出高价,根本没必要等到最后一轮。”
“嗯,确实如此,我现在怎么感觉充满了阴谋呢?”王松皱眉道。
但是,到底是什么阴谋?
总不能针对李菲而来的吧?
王松忽然问:“李菲不是应该跟邓少钧的吗?邓少钧去哪里了?”
“晚辈也这么问过她,她没说。”
“那你去长生观门口等吧,看看她能不能出来。”
石犇听他说话的语气,怪怪的,似乎李菲是被抓进去似的。
他赶紧与王松道别,去长生观门口等。
……
王松远远看了长生观一眼,那里氤氲一片,笼罩着难言的威压,令人畏惧。
元婴境强者,如果不刻意收敛的话,自身的灵气四溢,已经超过了天地之间散步的灵气。
处在这种威压之下,哪怕是凡人,也会内心悚栗,不敢高声大言。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去管这事,只好离开。
御剑飞了一百里,他忽然降落下来,站在山头,遥望魏国都城,离得远了,景色与往常无异。
喃喃道:“此事太过蹊跷,这个李菲,可能会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