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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二人谁敢说出真相遭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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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二人谁敢说出真相遭人唾弃

    离到扈府唱堂会的时日已经越来越近了,赵秀苹跟岳琅逢道:“要是上扈府唱《花木兰》,还需师父靳义堂和王寿禄扮演男木兰和将军还有皇上可汗,才能给扈总爷唱好,否则我一个人也是单手拍不响啊。”

    岳琅逢道:“那好啊,我还巴不得请他们再帮我捧捧场呢,就是不知道人家给这个面子不?”这还就是岳琅逢的真话,他的目的不但是要了钱贵生,还想把这个新意班给吞并了。

    “应该没问题,这往后我们两家也是需要相互帮衬的,那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赵秀苹道。这也是靳义堂给安排的,要在扈府来个偷梁换柱,单凭她们姐妹两个是不行的。

    事情准备就绪后,刘福禄就专门回了一趟遥镇,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给了赵英子。赵英子虽然跟赵秀苹不是太像,起码个头胖瘦一样,最主要的是赵英子会唱《花木兰》。

    这下是去救三姐,即是再难也得去,想不到三姐比她还糟糕,竟做了别人的小妾。于是就把才只有几个月的双胞胎宝贝和老大刘保金交于王婆照料,自己跟刘福禄马上起身往潞府赶去。

    到了潞府新意班,悄悄见了三姐赵秀苹,因赵秀苹在心意班说要来新意班跟师父们对对剧本,她就提前来到新意班。姐妹相见眼泪汪汪,相互倾诉分别之情。靳义堂知道时间紧迫,还得跟小姐赵英子搭配练练剧本,免得上了扈府露出破绽。

    第二日晚上心意班的人马就按时到了新意班,还有班主岳琅逢,因新意班程班主不想见这个岳琅逢,称有事离开了。其实岳琅逢也不想见他,跟上一个“钱贵生”二人弄得心照不宣。不是碍于扈万坤的施压,他程班主是不会把“钱贵生”给岳琅逢的。

    程班主不在,反而给他们创造了条件,起码不怕程班主看出他们正在施行的一场阴谋。在心意班的戏箱未来之前,赵英子已经穿上赵秀苹的衣服了,赵秀苹上外暂避一时,等过了晚上堂会这一关再回来。

    扈府是经常唱堂会的,那个戏班子只要想在潞府唱戏,就得先拜扈总爷,不然你是不会在这里立住脚的,只要是总爷给你撑杆子叫好,就会在府里夺个头魁二魁的。

    岳琅逢的意图就是想在潞府立住脚,仗凭他跟扈总爷的关系,是粗气腾腾的,这是给总爷来献戏就得搞得热热闹闹的,音乐队在前面开路,三驮戏箱就跟在后面,戏箱后面是主演靳义堂、“钱贵生”还有刘福禄各骑一头驴,最后面就是跑龙套打杂的坐在一辆马车上。显得威风凛凛。

    扈府专门有唱堂会的地方,夏季在外面搭一个小戏台,冬季就在厢房里,扈爷的小妾们就围在扈爷身边,嗑着瓜子,吃着糖果,扈爷喝着小酒,两厢还有两个跟班。

    《花木兰》的剧本比较短,扈总爷就要求唱完全本,赵英子扮演花木兰,靳义堂扮演男木兰和木兰爹,刘福禄扮演木兰娘和可汗,其余演员由心意班扮演。

    《花木兰》全本戏从上至下就是演花木兰的赵英子是主角,台下观众也主要是看演花木兰的演员怎么样,没想到这赵英子穿上凤冠霞衣,显露出她那风格和特色,让人赏心悦目,把情节演的催人泪下,振奋人心,她的动作多姿多彩,出神入化,让经常听戏看戏的总爷是不住地叫好。

    这中间突然就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赵英子,他就是曹小乙,因为曹小乙知道扈爷的小妾赵秀苹是女扮男装的,他只是十分嫉妒这样一位绝色女子给了扈爷做小妾,这真是把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赵秀苹从扈府跑走他就高兴的不得了,结果还让他给遇上了。

    曹小乙觉得他跟赵秀苹的邂逅相遇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缘分,他虽然是个跟班,可是赵秀苹已经是一个做过小妾的人了,他即是跟她走近一些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他对她已经起了恻隐之心,不愿意让赵秀苹被扈爷发现,再被抓进府里,他是有意在保护她。这次来扈府唱堂会就是他告诉赵秀苹的。

    曹小乙看着扮演花木兰的“赵秀苹”,他对她的敬意油然而生,没想到她还会唱戏,她将眉目掩去,大红的幔布一会拉开一会闭上,浓妆重彩的背后清晰地看到她那柳腰软绵的身子。

    曹小乙凭着他是扈爷的跟班,在戏台上下自由进出,台前台后随便转悠,只要花木兰一进后台他就过去想跟她搭讪。假如,不是赵英子替代了赵秀苹,而是赵秀苹扮演的花木兰,她来到后台只要见到曹小乙就会认出他的,她是很感激他的,可惜这不是赵秀苹而是赵英子。

    赵英子认不得曹小乙,她还以为这就是个探子,专门来揭开她的真面目的,也不跟他搭话,更不敢露出她的真面目。

    曹小乙觉得受了委屈,心想,我曹小乙明明是一直在暗中帮你的,你却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也太不把我当人看了,今天我非要偷偷地看你一眼不可。趁赵英子不注意就过去撩开她的戏装,赵英子下意识重重刮了他一巴掌。

    这一下乱套了,前台的杂役听见动静即跑到后台,见曹小乙跟“花木兰”在一块厮打,只听曹小乙喊:“她是赵秀苹,老爷的妾儿。”

    杂役们哪敢怠慢,急忙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扈爷。扈爷一听却没有发火,就像是他知道似的,只是笑着说道:“咋啊,我的妾儿还会玩这个?那可是给我扈某人壮了面子了。”

    其实曹小乙是一时气愤说漏了嘴,不料泼出去的水是再也收不回来了,就只好错上加错了,还埋怨赵秀苹跟他还没过河就拆桥,把我曹小乙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唱唱唱,接着唱,别给我杀戏啊,唱完再说啊。”扈万坤仍旧笑道。

    在台上演戏的靳义堂他们知道大事不好,既然扈万坤让唱完也只好硬着头皮给接着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唱完戏,扈万坤让这个“花木兰”当着他的面卸了妆,看看还很像是跑走的赵秀苹。

    “你是谁?真格是个女的?要真是女的我还要重重加赏,我扈某人还没有看过真正的女人演戏。”

    赵英子只是看着扈万坤没答话。

    “去去去,给我验一下看看是男还是女。”扈万坤叫道。

    赵英子知道是躲不过去了,还不如说了,省的这些人来讨我的便宜:“俺就是女的,扈老爷认不得俺了,俺可认得你呀。”

    “你是谁?”

    “小女是赵府的赵英子。”

    “你是那个怀了别人的孩子的赵府二小姐?”

    “嗯。”

    “哈哈,好胆量啊,有准啊,不愧为巾帼英雄花木兰啊。拿赏来。”扈万坤也是酒兴的。

    靳义堂跟刘福禄见扈万坤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暂时松了一口气,可心里更是害怕。

    “曹小乙?”扈万坤叫道。

    “小的在,总爷。”曹小乙知道这次的事全让他给办砸了,原来这赵秀苹是听了他的话的,要不她是不会让这个赵英子来替场的,这下既惹来了麻烦也得罪了赵秀苹。

    “你刚才说啥了,再说一遍。”扈万坤道。

    “小的是看错人了总爷,她们长得可挺像的。”曹小乙想从这个是非之地走出来。

    “无风不起浪啊。哈哈哈!”扈万坤笑道,那笑声令人生畏。

    众人回去后,扈万坤怀疑曹小乙的话,既然他说了,是真是假总不会空穴来风,一定有名堂,就秘密差曹小乙跟踪赵英子,看看是不是个真“钱贵生”。

    曹小乙能不知道?扈总爷让他跟踪就是信任他在堂会上没有说谎,这回他见了赵秀苹一定要给她道个不是,还要设法保护她。

    扈万坤的那句“无风不起浪”的话,也让靳义堂他们起了疑心,小心无大差吧,还是把赵秀苹送到遥镇新宅暂时躲避一下,再说还有三个孩子要照料。赵英子现在只有将错就错在心意班落脚,好歹才到了那里,岳琅逢弄不清她到底是赵英子还是赵秀苹,就一个“钱贵生”在就行。等些日子找个借口辞了也就没大碍了,现在女子唱戏还是有伤风俗不冠冕的。

    曹小乙为了显示是帮助他们的自己人,在新意班对着靳义堂和刘福禄就说:“千万不能让程班主知道,他是认得真假钱贵生的”。

    不料他说这话却被一个杂役听到了,就如实汇报给了程班主。

    程班主也是才听说这钱贵生在扈府竟然变成了个女子,惊奇不已,怨不得这钱贵生演的旦角儿戏是如此讨观众喜爱,原来是原装女角儿,生的就是女儿身。

    还有一个枝节他更是想不到,在新意班的“钱贵生”就是扈总爷的小妾,还是逃出来的,到了心意班又变成赵府的四小姐赵英子了。

    这“钱贵生”反正横竖也不是他的了,如将此事告了扈总爷,他就会把他的小妾要走,心意班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也解了他的心头之恨,还能在扈总爷面前讨个忠心。

    于是程班主就写信一封差人给扈万坤送去。

    扈总爷接到信当即就将曹小乙传了回去,先杖四十军棍,从他嘴里问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来。

    又差人将赵府两位小姐和靳义堂、刘福禄押至府营,由扈万坤亲自审讯。最后对面问赵秀苹:“爱妾跟靳义堂同住一屋已有二载,男女同房可有情事发生?如实招来。”

    二人谁敢说出真相遭人唾弃?弄不好还得被这位扈总爷报私仇治罪。

    他们不吭声就用刑。

    扈万坤道:“只要说出你们有过私情就免其罪赦其自由。”

    这不是在诱供吗,世上哪还有这个好事,自己的小妾跑了还要求跟别人有私情?。两人死咬住不招。动刑动了三天,终于受不住招了。

    扈万坤让他们签字画押后,扔给他们一张纸条,上写:“既爱妾赵秀苹承认跟别人有染,现已受罚,不再追加原罪,特赠靳义堂,日后多来府上给老夫唱几次堂会吧。”

    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结局。特别是靳义堂跟赵秀苹,他们是真真切切从心里感谢这个看上去气势汹汹专横跋扈的总爷的。

    这下可是苦了心意班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个台柱子搞到手,又被识破真相抓到了府营,还都没事了,两对小鸳鸯还双双起舞起来,堂堂的扈总爷不怕受辱还成全了他们。

    后来心意班差人去找赵秀苹,说是不在新意班。新意班的程班主也因为报告了人家“钱贵生”,落了个鸡飞蛋打一场空,人惹了角儿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