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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母亲低声些,骂人光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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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太小,坐在上面的司允恭问了句,“隶儿,你说什么?”

    司鸣隶起身,拱手道:“回父亲,隶儿觉得母亲这里的香椿炒鸡蛋甚是好吃,故而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南宫温若笑笑,“小孩子的口味倒是相像,隶儿和宁宁竟都喜欢吃。”

    她一摆手,檀儿便让人又上了两盘香椿鸡蛋放到司鸣隶和南宫温宁的桌子上。

    “谢谢姐姐!”南宫温宁站起来行礼。

    “谢谢母亲。”司鸣隶也跟着行礼。

    不知为何,他心里的那股烦躁已然烟消云散,如今甚至有些开心。

    司鸣隶对着南宫温宁小声道:“你多大啦?”

    南宫温宁正品着茶,听到身旁有声音,不确定地指着自己,问道:“你在问我吗?”

    司鸣隶点点头,南宫温宁怯生生地道:“我…十四了,按照辈分,你可以喊我一声小姨。”

    司鸣隶脱口而出,“我出生的时候你也才会走,我们差得不算多呢!”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便也学着南宫温宁的样子抿了口茶,目光似有些不自然,“左不过才差了四岁。”

    南宫温宁嘴角的笑意收了收,小声又道:“虽然差了四岁,可辈分摆着呀!”

    “你们说些什么有趣的呢?”司允恭看到了司鸣隶和南宫温宁在那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连忙将话题扯到他们身上。

    司鸣隶道:“回父亲,我们在讨论隶儿是否要喊小姨呢!小姨年岁不大,隶儿想平辈论,小姨不依呢!”

    南宫温宁也嗔道:“论辈分,他确实该喊我一声小姨的!”

    她转头古灵精怪的眨眨眼,看向司鸣隶,“是吧?”

    司鸣隶瞬间低下了头,只道:“是...吧。”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这是南宫温若想不到的。

    秦老夫人饭后不久便要午休,梁姝和南宫温宁便陪着去了。

    待屋子里只剩真正的王府之人后,司允恭道:“王妃,这几日你便专心陪伴秦老夫人,姨母那边便交给棠儿吧,你们分工协作,定要照顾好两位老人。”

    “是,妾身定不负王爷所托。”南宫温若点点头。

    “隶儿这孩子本王想了想确实是被惯坏了,这些日子,本王会亲自教导。”

    司鸣隶听到司允恭提到自己,便主动上前,跪在地上,“父亲,母亲,隶儿这次痛定思痛,彻底知错了,是隶儿不懂事,日后隶儿晨昏定醒给父亲母亲请安,请父亲母亲宽宏大量,饶恕隶儿这一次。”

    看到司鸣隶言辞恳切,举止真诚,南宫温若也不忍责罚,便道:“你有这份心便好,起来吧。本宫是你嫡母,自然会帮你求秦老夫人宽宥,日后得以去李学究家读书。好考取功名。”

    南宫温若虽已下定决心和离,将正妻之位归还柳棠儿。

    按理说也不必管这些闲事。

    只是这稚子无辜,南宫温若还是不忍苛责。

    司鸣隶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南宫温宁的座位,心中有什么东西砰然炸开。

    不过,他听到考取功名的时候,眼底划过一抹不屑。

    他母亲最受父亲宠爱,自己又是府里的长子,日后自然会继承家里的一切。

    又何须像那些穷书生般费力考取功名?

    “多谢母亲。”

    南宫温若侧头,语气依旧不冷不热的,“王爷若是无事,妾身便先走了。”

    “去吧。”司允恭望着南宫温若的背影,目光变得复杂...

    “林风。”

    “主子。”

    “你有没有感觉王妃变了。”司允恭明明是问句,可语气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笃定。

    对于这些事,林风一向是不喜猜测的。

    他道:“属下不知。”

    “问也是白问!”司允恭烦躁地离开了这里。

    待司鸣隶回荷塘院的时候,正看见自己的母亲发火。

    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瓷片,柳棠儿甚至将皇后娘娘赏的瓷器都砸了个稀巴烂。

    她使劲儿拍着桌子,还在咒骂:“这父子二人没一个好东西!竟让我自己回来,他们在那里充好人!感情这是抛砖引玉呢!”

    “那个小兔崽子长大了,便想要王妃那样的母亲了!是呀!王妃那样的母亲确实好!给他带去多少荣耀地位啊!尊贵无比呢!”

    “甚至讨好了王妃,说不准王妃一高兴便让他过继成嫡长子,日后承袭爵位呢!”

    柳棠儿越骂越没谱,看样子再不拦着,都快骂到圣上和皇后了。

    司鸣隶连忙进去,小心穿过地上的瓷片区域,焦急道:“母亲低声些,您觉得自己骂得这些光彩吗?”

    柳棠儿见司鸣隶回来,不仅不安慰自己,还嫌弃自己,登时便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是不是老娘的孩子!还胳膊肘往外拐?”

    司鸣隶见越描越黑,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那母亲想儿子如何做?那种场合有秦老夫人在此,儿子还能跟着母亲走了?这样岂非让秦老夫人对儿子印象更加不好?”

    “那你就能让母亲自己在那里出丑?”

    司鸣隶跪在地上,道:“母亲,您想想,当时儿子和父亲都未说话,您为何开口便贬低王妃准备的吃食?您连这里面的门道都不清楚,便上赶着说王妃准备的上不得台面?这些怎的能都怨在儿子身上?母亲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

    司鸣隶有时候觉得,自己的母亲真的需要学习一番,免得被像王妃那样家世出来的人嘲笑。

    “你!孽障!你想气死我?”柳棠儿颤抖着指着司鸣隶,觉得自己还不如生块叉烧出来来的痛快!

    司鸣隶连忙磕头,“母亲!儿子错了!”

    他见母亲眼白翻滚,顿觉不好,于是连忙道歉。

    “母亲您心里有气便打儿子吧,免得气坏了身子。”

    司鸣隶现在后悔起来,他有些太口无遮拦了。

    他连忙将母亲扶到软榻之上,又让芙蓉端了茶水过来。

    “母亲,儿子错了。”

    “公子,您是不知,今儿娘娘在王妃那儿受了好大的委屈。”芙蓉刚想将门子外的事说出来,被柳棠儿一个眼神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