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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风平静坦然、兴致冲冲地接受这一切,可妖瑞霜却是不由得小脸一红,小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一蹦一蹦地活蹦乱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中蹦出来似的。
妖瑞霜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相当无辜的模样,稚嫩的眼神当中竟也透露出一丝茫然之意,手足无措的样子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那红扑扑脸颊就像是被心狠手辣的烈日骄阳灼烧了一样,简直红得不成样子,想来定是紧张到了极点,所以才会是这般的面红耳赤、满脸通红。
妖瑞霜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极为不悦的怒色,本想一鼓作气、奋起反抗,但后来不知怎的,在杨林风所发起的强烈攻势下,身子竟是一阵酥软,愣是没了与之抗衡的力气,只得这样任由杨林风为所欲为、肆意妄为。
也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杨林风才依依不舍地把嘴巴挪开一小部分,为自己和妖瑞霜之间的距离腾出足够喘息的空间,进而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良久,如狼似虎的眼神似是意犹未尽,仿佛下一秒就要对妖瑞霜发起新一轮的攻势!
但妖瑞霜在匆匆回过神来以后,却是使尽九牛二虎之力一把推开杨林风,并张皇失措地惊呼一声道:“放肆!你怎么敢这样轻薄本公主?!难道就不怕本公主要了你的命吗?!”
“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小霜你的。”杨林风真心实意地自我忏悔道,“你若是当真对我有敌意,只管把我这条小命夺了去便是。如果是你亲自动手,那我便绝不反抗!”
“你……”妖瑞霜的眼珠子都猛地向外瞪了瞪,微微张开的嘴巴分明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后来出于种种顾虑,还是欲言又止、如鲠在喉,伴随着喉咙的一阵蠕动,这话到嘴边,竟还自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到最后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而后面对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的杨林风,妖瑞霜只得猛地把手向下一挥,以此表示了一个急躁而又无力的动作,着实是气不打一处来。
妖瑞霜嘟囔着嘴,就连气鼓鼓的样子也总透露出一丝古灵精怪、俏皮可人的意味。
当场面一度陷入了沉寂当中,就连空气里也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一时之间,鸦雀无声、万马齐喑,周遭安静得有些可怕,甚至静得只能听到在场二人沉重的呼吸声。
杨林风灰心丧气、失魂落魄,在酝酿了好一会儿后,才继续迈着沉重有力的步伐靠近妖瑞霜,不紧不慢地凑到她的跟前,进而情真意切地致歉道:“小霜,对不起,我原以为我可以放下自己对你的感情,可实际上,那也只不过是我无济于事的自欺欺人而已。小霜,我放不下你,没想到时隔三年再见到你时,我竟还是把持不住自己。小霜……原谅我……”
杨林风一边这样说着,竟还一边于不知不觉间小幅度地向妖瑞霜缓缓靠近。
眼看杨林风即将再度亲吻上去,但就在这十万火急、迫在眉睫的千钧一发之际,妖瑞霜却是猛然从无限的遐想当中回过神来。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就跟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身子有一阵明显的抽搐,进而寻思着万万不能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再占自己的一次便宜。
于是乎,妖瑞霜鼓起勇气、把心一横,使尽浑身解数往前一推,强行把杨林风推出数尺开外,倒是使得杨林风一时疏忽,连连往后退却好几步!
“去去去!休想再占本公主的便宜!”妖瑞霜横眉怒目、青筋暴起,摆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臭脸,火冒三丈、义愤填膺地辞气激愤道,“本公主还是头一回遇见像你这样目中无人、目无王法的胆大包天之辈,这般上下其手、没大没小的,丝毫没有把本公主放在眼里!”
“我就是因为满眼是你,才会这样至死不渝。”杨林风紧接着她的话脱口而出道。
妖瑞霜心中一震,身子一颤,不由自主地暗暗喘了一口气,差点就要招架不住杨林风甜言蜜语的糖衣炮弹。
她在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过后,才又再度坚定了立场,进而一边大步流星、高视阔步地向寝宫的房门走去,一边义正词严、毫不退让地下逐客令道:“废话少说!夜已深了,你还不快点回去?免得让其他人看到你在本公主寝宫里鬼鬼祟祟的,他日又要让人说三道四!届时本公主贞洁不保……”
“我一定会负责任!”杨林风猝不及防地语出惊人道,倒是使得刚刚才打开房门的妖瑞霜赫然怔在了原地,按兵不动、隐忍不发。
妖瑞霜脸上的神情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一时之间,不禁神游天外、六神无主,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模样显然是在思索着些什么东西。
妖瑞霜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由得露出一副首鼠两端、进退维谷的纠结神情,进而稍稍扭头,简单粗暴地瞥了身后的杨林风一眼,几经思量过后,又干脆利落地转过身、回过头,快步疾走到杨林风的身后,一面把两只手的掌心搭在他的后背上不断推挤,一面略显不耐烦地连声催促道:“净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还真是死性不改!本公主乏了,你快点出去,莫要打扰了本公主休息,否则本公主一定要你好看!”
杨林风的眼神当中闪过一丝慌乱不安的神情,但这一抹慌张的神色稍纵即逝,只在杨林风的眼眸当中停留片刻,便已如同过眼烟云般消散不见、不复存在了。
他在即将跨出门槛之际,一针见血地犀利提问道:“如果小霜当真如此排斥我,那今日妖北鳞将要去找妖帝告状之时,又为何要挺身而出替我说话?!”
杨林风的口中发出一丝轻微的呻吟,随即整个人便是被妖瑞霜推出了寝宫之外,而后甚至向前连连打了好几个趔趄,差点就要因站不稳脚跟而摔倒在地。
杨林风匆匆忙忙地站稳脚跟之后,又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转身回头,重新面朝妖瑞霜,再度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把视线聚集到了她的身上,屏气凝神、翘首以盼,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心亦是提到了嗓子眼,很是期待妖瑞霜的回答。
妖瑞霜故作高傲地直起身子、挺起腰板,大义凛然地把双手分别搭在两侧的门边上,进而游刃有余地应对自如道:“替你说话,是为了本公主自己的声誉着想。否则那件事情流传出去,本公主今后还怎么抬头做人?所以还请你不要再自作多情、浮想联翩了。本公主可不是为了让你免受责罚才这么做的。”
话音刚落,妖瑞霜便是“砰”的一声带上了房门,雄赳赳、气昂昂地将杨林风拒之门外。
但当寝宫的大门关上以后,妖瑞霜却是傻不愣登地站在原地怔住好一会儿,并控制不住地喘着粗气,半天都缓不过劲儿来。
杨林风面不改色心不跳,尽管已经被妖瑞霜轰出寝宫,他那从容自如的脸上也仍然闪过一丝心满意足的和颜悦色,大抵是有妖瑞霜的香吻加持的缘故,所以才会是如此的处变不惊、临危不乱。
杨林风露出一排洁白如雪的大牙齿憨憨一笑,进而特地提高了音量,忧心忡忡、惴惴不安地大喊大叫道:“妖帝跟我说明日我们就要与神宗开战,届时妖魔鬼怪四大异族会联起手来一拥而上,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我希望等到了明天,你就好好地待在寝宫里不要出来,等明日战事一结,我一定回来找你!”
妖瑞霜低垂着脑袋,虽然已经听得一清二楚,却偏偏是沉默不语、一言不发,而是迈着沉着稳健的小碎步,不慌不忙地坐在了一张方桌前的座椅上。
她把两只手的手肘撑在座椅上,用两只掌心拖着自己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脸颊,灵魂出窍、心猿意马的模样像是回味无穷,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杨林风亲吻自己的画面,不知为何,这一时之间,竟是颇有一种小鹿乱撞、心跳加速的感觉。
妖瑞霜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杨林风已经渐渐生出了好感,但是这其中的原因,她却是无从知晓。
她只觉得这种好感来得莫名其妙,好像是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心潮澎湃、意乱情迷。
妖瑞霜的神色愀然、面色凝重,简直难以用言语去形容,这一时半会儿的,竟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去处理自己跟杨林风之间的这种暧昧关系。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万分,又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进而还是垂头丧气地把目光转移到了床头那个熠熠生辉、闪闪发光的琉璃瓶身上。
琉璃瓶中那一串无形的记忆若隐若现、似有似无,总是于悄无声息间、夜深人静时吸引妖瑞霜的注意。
妖瑞霜望琉璃瓶望得出神,甚至好几次都会稀里糊涂地昏睡过去,随即便是进入那虚无缥缈、纯粹真实的梦境……
……
话分两头。
杨林风在寝宫之外驻足停留好一会儿,发觉妖瑞霜半天没做回应,这才在长叹一口气之后,想着转身离去。
但是还没等杨林风扭头,他便是猛然察觉到身后有不速之客在向自己逼近。
杨林风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就连神情也一下子认真严肃了许多,进而潇洒自如地挥一挥衣袖,帅气十足地把双手背过身后,而后从容不迫地转身面朝那人。
随着杨林风仔仔细细地定睛一看,这才赫然发现,原来竟是妖族的四大长老之一,楚蕴笙!
楚蕴笙正气浩然、无所畏惧地站在皎洁如雪的月光之下,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前凸后翘、身形丰满,该大的地方大,该瘦的地方瘦,简直堪称完美无瑕。
杨林风眉梢一紧,当即就意识到了一丝不妥之处,进而不由自主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狭窄的缝隙,并用一种阴阳怪调的语气,有意无意地挑逗道:“楚姑娘?哦,不!现在应该改口,管你叫蕴笙长老了才是。”
楚蕴笙于胸膛之中吸足一口气,使得挺拔圆润的双峰更是往前凸显了一些,进而言简意赅地直言不讳道:“杨林风,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大可不必这样对我冷嘲热讽的。我并无意欺骗大家,那也只不过是妖帝交代给我的任务罢了。”
杨林风闭了闭眼,在耸了耸肩膀的同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进而拉长了声线,语调逐渐上扬,用一种慵懒的声调,悠哉悠哉地如实相告道:“当然,你不必向我道歉,也无需自责内疚。毕竟我对神宗的恨意不比你们妖族缺少半分,我跟他们现在乃是势不两立、势同水火的敌对关系,故而你以细作的身份潜入神宗搅他一个天翻地覆,才恰恰正合我意。”
楚蕴笙的眼睛一闭一睁,脸上满是波澜不惊、泰然自若的镇定神情,进而平心静气、振振有词地自嘲道:“只可惜我现在身份败露被他们轰出神宗,再也没法像以前一样深入敌营、探取情报了。让你失望,真是抱歉。”
杨林风长舒一口气,进而蛮不在乎地把手一挥,坦坦荡荡地说:“无妨,反正神宗也已经是我们手到擒来的囊中之物,我终将让他们付出血的惨重代价。”
杨林风一边这样说着,还一边把双手紧握成拳,目眦尽裂、龇牙咧嘴的模样仿佛已经对神宗恨之入骨、厌恶至极,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的外表好似自地狱而来的混世魔王,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神宗夷为平地。
楚蕴笙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不禁露出一副犹豫不决、左右两难的复杂神情,进而意味深长地话锋急转道:“我们跟神宗开战在即,到时候自然有你发挥的机会。杨林风,我此行前来找你并非是为了跟你提及这些有的没的,而是有正事想要问你。”
杨林风猛地把头一抬,就跟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眼睛倏的一亮,进而疑惑不解地问:“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楚蕴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打量了一眼周遭的环境,进而心如止水地苦苦哀求道:“这里是公主殿下的寝宫,在此处讲话稍有不便,可否借一步说话?”
杨林风再三掂量过后,用凌厉的目光跟楚蕴笙对视一眼,然而仅仅只需一个眼神,就已经让彼此心领神会。
……
随着画面一切,两人已经置身于广袤无垠、宽阔平坦的青青草地上。
凉风习习,拂过脸颊,倒是使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杨林风一边悠然自得地这么往前走着,一边着急忙慌地连声催促道:“你想问什么,现在可以问了。”
“我知道你今天去过神宗。”
“所以呢?”
楚蕴笙小心翼翼、如临深渊地伸出舌头抿了抿近乎干枯的嘴唇,进而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那你可有见到慕功?”
此言一出,杨林风便是猛然停下了闲适自在的脚步,进而怔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连楚蕴笙自身亦是随之停了下来。
杨林风的笑容逐渐消失,表情逐渐凝固,进而就跟翻书似的突然变了脸色,径直板着一张冷漠无情的脸,却偏偏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心里反倒是“咯噔”一声,颤了一下,这一时之间提及故人,难免会令他思绪万千。
而楚蕴笙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情绪一下子变得焦急起来,进而皱着眉,苦着脸,慌里慌张、心乱如麻地持续追问道:“他怎么样了?他还好吗?那天他救我出去以后,又是否有受到祭风道人的重罚?”
面对楚蕴笙的提问三连,杨林风也仍是一脸的云淡风轻、风平浪静,愁眉不展、神思不属的模样亦是对此一无所知,更是无从作答。
他无比沉重地发出一声叹息,有条有理地以理服人道:“蕴笙长老找我倘若只是为了问这些,那恐怕是问错人了。我前去神宗仅仅只是为了营救鱼王而已,至于慕功,也纯粹只是跟他打了个照面,而其他的,我当真是一问三不知。我只能告诉你,慕功看起来状态不错,相安无事、无伤大雅,没什么问题。自我走后,他便是祭风道人唯一的入室弟子。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尽管慕功犯了什么大错,祭风道人应当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更不会太过分地为难于他。所以这一点,你还是放心好了。”
楚蕴笙就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似的,眼神当中闪过一道亮光,那噙着泪光的眼眸隐隐闪烁,仿佛是有星罗棋布、不计其数的泪水即将从中夺眶而出。
杨林风一手握拳,置于嘴前刻意咳嗽了两声,摆出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而后神色自若地转移话题道:“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大战在即,慕功肯定会到场相助。蕴笙长老若是想他,亲自去见便是。”
说罢,杨林风便是得心应手地扬长而去,才短短片刻的工夫便已经不见了踪影,独留楚蕴笙一人愣在原地黯然失色、情绪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