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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在夏步疏时空里的鸠之依然在布达拉宫的场景里与叶秋澜周旋。
鸠之冷笑一声,说道:“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年我路过了昆仑山,想起了银翎那个臭屁的家伙,因此过来试探一下她力量的深浅,没想到遇到了你。”
叶秋澜也笑了笑,说:“你可是很危险的存在,我的画册上几乎都映照着你的脸,我想不认识你也难。”
“你大概误会我的意思了,罢了,毕竟你这个时候还没那个时候的记忆。我只是想说,我在昆仑山遇见的并不是你,而是已经被灵魂对调的沈曦影。”鸠之回忆起来当时的种种,包括和银翎一同在昆仑山颠研习那句口诀的时光,都令他十分怀念。
鸠之的眼神神往,似乎是回忆起了很久远的事情。
最终,他对叶秋澜苦笑一下,说道:“原来我记忆中也有点可爱的银翎,并不是真的银翎啊……”他叹了口气,“是夏步疏。”
的确他当时几乎都觉得自己对银翎心存爱恋了,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疼爱的鸠之,在那段时光里因为夏步疏的关爱而渐渐也敞开了心扉。
但……后来银翎突然变了,变得又像是自己在往生仙界之中遇见的银翎一样,眼神中带着对自己的不屑,自视甚高地继续驱赶着自己。
而他自己也就对之前对银翎产生恋爱的感觉当成了错觉,他才不可能会喜欢上这样的银翎。话虽如此,可是鸠之却不愿离开昆仑山,屡次过来捉弄银翎,看她生气的样子。
如果说银翎从头到尾都是银翎,那么在他心中,银翎也会与梦衍一样讨厌。又如果说银翎的性格变化真的是夏步疏与银翎自己的切换,那么就表示,银翎与夏步疏的灵魂也终究会回来。
鸠之又看了眼叶秋澜,想起自己在遭遇了银翎态度变化受挫之后,沮丧地去找叶秋澜,没想到当时叶秋澜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但却也在一瞬间知晓了什么一样,闭口不答。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叶秋澜已经度过了和自己现在在布达拉宫喝茶的时光,自然没对当时的自己说明真相。
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逻辑贴合得通,在当时自己情窦初开又瞬间灭亡的感情,原来是对夏步疏产生的。
鸠之只觉得自己很可笑,同时也开始嫉妒吻过夏步疏的沈曦影来。
随后又觉得罢了,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
与此同时,同样在夏步疏时空的银翎,此刻也与谜焰回到了昔日的昆仑山颠上。
银翎从谜焰的身上跳下来,发觉这里的一切都变为了废墟。
清澈见底的寒潭中已经长满了水草,雪竹林枯竭到只剩下了几个竹竿,而屋子里看起来也是如此破败不堪。
谜焰看了看四周,曾经与狸猫猫们还有小七生活的时光也倒入记忆之中。
他们的寿命并没有那么长,也许在发生了那样的变故之后,他们也进入了时间的洪流之中,成为了没有姓名的生物吧。
银翎看着四周的一切,感叹道:“真是,沧海桑田。明明前几日,这里还是曾经的模样。”
“主人。”谜焰眼神澄澈地看着银翎,“我们一起将这里复原吧。”
“嗯。”银翎点了点头。
随后,银翎与谜焰便开始在这里忙活开来,打扫了一天一夜,这里才逐渐有了曾经的一点影子。
银翎坐在残破的石桌石凳前,轻抚着已经缺失了一角的杯子,神情怅然若失。
谜焰坐在银翎的身旁,搭拢着眉毛对银翎说:“主人,饿了么?需要我去找些竹露么?”
银翎回过了神,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主人……”谜焰心中在纠结要如何告诉银翎,是他杀了银翎的事情,他认为现在已经是绝佳的开口时机,可是他心中还是害怕银翎知道之后会生气到永远不见他。
就在这时候,银翎突然开口道:“谜焰。”
“是,主人。”谜焰的思绪被打断,看着银翎的双眼。
银翎想了想,对谜焰说道:“如果说我的灵魂永远停留在这个时空了,那么……当初陪伴你们到身死的,也就不再是我,而是夏步疏。”
谜焰顿了一下,张大了双眼,显然没料到银翎会说这种话。
那么陪伴自己长大的,到最后自己杀掉的……也都是夏步疏么?
看到谜焰的表情,银翎轻轻地笑了起来,“谜焰,即使如此,你也还愿意为了我鞠躬尽瘁么?”
“我……”谜焰顿住了,因为银翎突如其来的这句话令他方寸大乱。
谜焰的表情在银翎的意料之中,尽管如此,银翎的心还是有些生疼。她尽量不让谜焰看出她内心所想,撑起了一丝微笑说道:“谜焰,从你告诉我,我最终的结局是死去而不是成神的时候开始,我就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银翎慢慢地站了起来,虽然穿着的是东真学院的校服,可是她面上看破苍生的淡然不会因为穿着而被影响。
她环顾四周的残垣断壁,对谜焰接着说道:“可是,我不愿意相信我无法成神。以我的能力,加以修炼,我一定可以成神的。”她说着,转过头看向还在自责当中的谜焰,“因为大家都这么说,无论我去哪,水龙之境、火龙之境……还是任何地方,他们都把我当作下一任的神来对待。我若不成神,天理也不容。唯一的解释就是,我的灵魂与夏步疏对调了,以她的能力,不足以成神。”
谜焰苦皱着眉,最终站了起来,对银翎说道:“不是的主人,夏步疏……她的力量没你想象的那么弱。”
谜焰回想起夏步疏怨念激增的时候,那种要吞噬整个世界的姿态。
如果不是沈曦影,那么也必定要与已成神的鸠之经历一场大战,而那场大战的最终结果还不能立刻见分晓。
没料到是这个回答的银翎愣了一瞬,随后表情变得落寞了起来,“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