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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打野?”
听见商队领头人阮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詹允心想:原来这阮大哥是个闷骚型,缄默寡言的表面下还藏着这么些个花花肠子。
“你看,詹兄弟还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哈…没事,老哥我也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理解。”
阮昆和老六互相看看,然后两人又一齐看向詹允,见詹允眉头紧皱的样子,以为詹允不好意思了,两人便放声大笑。
詹允突然紧皱眉头并非因为不好意思,他本想向两位大哥解释,但是他突然感觉一阵眩晕。
他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原本一阵阵的眩晕突然加剧,詹允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模模糊糊地失去了意识。
“大哥,你看他的左臂。”老六对阮昆说道。
阮昆这才发现,眼前这位詹兄弟的左臂上有一道口子,他原就注意到詹允的衣袖上有血,但是并没有想那么多。
“詹兄弟可能是失血过多,再加上过度劳累,所以晕倒了。”老六说道。
“这下好了,本来只救一个人,结果却变成两个人了。算了,既然遇上就是缘分,路上把他们两个都带上吧。”
阮昆并不是像詹允认为的那样是个闷骚型,而是,他对熟悉的人话就多一些,也爱开玩笑,但是对于不熟悉的人,他就惜字如金。
……
詹允渐渐地有了点意识,他感觉自己身下一晃一晃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马车上面高高的一堆货物上。
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住,而且腰上也被栓了绳子,詹允心中一紧,完了,被人绑架了。
难不成这些人认出了我?要把我绑回去送给父王?詹允脑子飞速转着。
但是詹允转念一想,不对呀,太阳在脚下,这马队现在应该是在往北走,这不是去成国的方向。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我下来。”詹允大声喊道。
“停。”
阮昆叫停了马队,然后打马来到詹允跟前:“詹兄弟醒了。”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绑我?”詹允心里又急又怕,手脚慌乱地在上面动来动去。
“詹兄弟勿怪,你晕倒了,不把你绑起来,只怕你早就被颠的从上面摔下来十次八次了,快,给詹兄弟松绑。”
阮昆看着詹允又急又怕的样子,觉得好笑。
“对不住,阮大哥,误会你了。”詹允从上面跳下来,虽然身体还是很虚弱,但是勉强站稳了。
“你看你,还站都站不稳,来,先喝口水。”阮昆将自己的水囊解下来递给詹允。
“阮大哥,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姑娘呢?”詹允喝了几口水,才突然想起来灵儿。
“那个姑娘啊,她好得很,你就放心喝你的水吧。”阮昆故意没有回答詹允的问题,只让詹允喝水。
“不,我要先见到她,不见到她这水我就不喝了。”詹允察觉出阮昆似乎故意不和她说灵儿的下落。
“命是你自己的,这水可是我的,你爱喝不喝。”阮昆一把夺过詹允手中的水囊,挂回了自己腰间。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詹允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好人啊,我不是还救了你吗,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阮昆故弄玄虚。
“你把灵儿怎么了?快把她交出来,否则…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詹允被阮昆给激怒了,他想找个东西来威胁阮昆,找遍四周,终于找到一块碗口大的石头。
他把石头举起来,对着阮昆,眼睛死死地盯住阮昆,好像要把阮昆给吃了一样。
“詹兄弟,你先别着急,这世界这么大,好女人多的是,你何必非要在一个女人身上吊死。”
阮昆还是不紧不慢地“好心”劝詹允。
“快说,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把她藏哪儿了?”詹允举着石头向阮昆晃了晃。
“詹兄弟,你可真是冤枉死我了,这光天化日的,我能把她藏到哪儿。”阮昆死活就是不正面回答詹允的问题。
詹允嘴上很硬气,其实心里发虚的厉害,但是为了灵儿,他的勇气战胜了恐惧。
“大哥,你就别逗詹兄弟了,你看他的样子,活生生就是个情种。”老六凑了过来。
逗我?詹允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詹兄弟,你往那儿看。”老六指了指詹允身后。
詹允回头,灵儿好端端的就躺在自己所乘马车前面一辆的货物顶上,也和自己一样,手脚还有腰上都绑了绳子以防止颠簸掉下去。
“灵儿…”詹允扔掉手中的石头,立马就要去灵儿身边。
“哎,詹兄弟,你不用担心,你的灵儿一点事都没有,烧已经退了,只不过还没有醒过来,你去了也是白去。”老六在后面说道。
詹允觉得老六说的有道理,自己去了也是白去,反正已经看到灵儿好好地躺在那儿。
“给。”老六牵过来一匹马,把缰绳递给詹允。
詹允骑到马上,马队又开始继续行进。
“詹兄弟,你小子不错,看得出来你对这姑娘是真心的。”阮昆对着詹允竖了根大拇指。
“阮大哥,你这玩笑开大了,我差点就把那石头扔你脑袋上了。”詹允真是哭笑不得。
“我也差点觉得我脑袋今天非要开瓢不可,还好老六及时出现。我这个人就是爱开玩笑,多有得罪,詹兄弟不要见怪。”阮昆突然正经起来。
“阮大哥,我看咱们马队向北行进,阮大哥可是要去胡国?”詹允问道。
“是啊,我们到胡国都城宁州去做买卖,詹兄弟原本打算去往哪里?”阮昆想起来,也没问问詹兄弟是否和自己同路。
“我?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儿,反正是走得越远越好。”詹允突然觉得左臂上的伤口有些隐痛,右手不由自主地扶了扶左臂。
詹允手臂上的伤,老六已经给处理过了,外面缠上了一层绷带。在詹允还在昏迷的时候也已经给他吃了金创药。
“詹兄弟手臂上的伤…不知可否方便告知一二?”阮昆试探性的问詹允。
“实不相瞒,阮大哥,这是我自己割的。”
詹允说话点到为止,既没有说假话,也没有泄露更多的信息,最重要的是,不会让人觉出不妥。
“詹兄弟你可以啊,我算是看错你了。以你的年纪,父母尚在人世,你竟然为一个女人自伤。”阮昆说道。
“阮大哥,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詹允解释道。
“我想的哪样?看看你的胳膊,岂不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阮昆不想听詹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