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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梓墨看着手机照片里少女披散着长发,晃动着七彩鱼尾在水中游动的画面,深邃的眼眸里,涌动着异常的情绪。
看视频的第一眼,他就认出是糖心的。
那么,在南风岛溺水上岸后,手里多出的那片七彩鳞片,就不难解释了。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压抑着内心的澎湃,凌梓墨沉声道。
话音落下,飞羽和季风的面色都沉了沉,都没有回应。
面对沉默,凌梓墨知道,他们两个算是默认了。
该死的!
十年的朝夕相处,他居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那丫头真实身份的人,想到这里,向来骄傲的凌梓墨,只觉得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袭上心头。
“飞羽,你和凌梓墨去找斯洛雪。”季风冷不丁出声。
飞羽看季风并没有折返的意思,而是朝着火车站对面的大马路走去,急忙忙地追上前:“你要去哪里?”
闻言,季风儒雅的脸上掠过一丝果决,他目光落在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上,重重地吐出连个字:“回、去!”
“回去也该往东边方向,你现在往S市的方向走,季风你是不是急糊涂了?”眼看着季风充耳不闻,一直朝着前面走,飞羽扯开嗓门喊。
这时,凌梓墨已经走到他背后,轻拍了他的肩膀:“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必须立刻回镇上。”
“你是不是也疯了?”飞羽就不明白了,他们现在是最缺人手的时候,凌梓墨怎么会让季风离开?而且季风看中糖心比自己还重要,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
质问的话音落下,凌梓墨忽然就冲出了马路。
这时,一辆大货车正疾驰而来,司机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看到前面有情况,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急踩刹车,打转方向盘。
宽大的马路上,徒留下一条是十米长的黑色痕迹,总算是停了下来。
司机惊魂未定,连开口骂人的机会都没有,凌梓墨已经绕过几乎贴近他脸颊的车头,拉开副驾驶车门,纵身跃起跳上了座位:“师傅,搭个顺风车的,去康家镇。”
“你…你拦车就拦车,干嘛找死冲过来!”司机脸色难看,抓着方向盘的手还抖着,气急败坏地大吼出声。
凌梓墨目光中一片沉静,仿佛对刚才的生死一线完全没有意识,看着司机平静重复:“劳烦去康家镇”,说着掏出一叠人民币,“这是车费。”
飞羽淡紫色的眼眸里闪过复杂的情绪,他气喘吁吁地冲过来,正好看到凌梓墨这幕疯狂的举动。
二话不说,他直接爬上了大卡车,冲着盯着厚厚一叠钱币发愣的司机,催促道:“师傅,赶紧开车,越快越好!”
与此同时,算计夏糖心不成功的斯洛雪,心如死灰地重新回到清荷酒吧。
酒吧里音乐依旧嘈杂,在光影交错的射灯网络中,斯洛雪寻觅着rose的身影,她现在急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要不然她会死掉——心痛得死掉!
在舞池和吧台都没有找到rose的踪迹,她联想到了昨天一起呆的高级包厢,打算去那里碰碰运气。
穿过走廊,形形色色的男女勾肩搭背,搂搂抱抱,做着亲密无间的事情,斯洛雪眼神有些慌乱地到处乱瞟,忽然停下了脚步。
此刻,她正好站在一间包厢的门口,门没有合得很严实,从她的角度望过去,正好能够看到里面的一男一女在沙发上来回打滚的激烈画面,那张连妖娆妆容都覆盖不住的稚嫩神态,只要一眼,就能够认出是rose。
只是,趴在她身上的男人,似乎并不是昨天晚上见过的三哥?
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念头产生,斯洛雪本能地想要避开。
可她刚要转身,就听到里面有一道尖细的女声放肆地笑道:“一年多不见,那个私生女的智商直线下降,我只不过是稍稍用了点手段,就骗得她团团转,呵呵……”
私生女,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烙印。
听到这个字眼,斯洛雪脸色顿时苍白了许多,只一个呼吸间,她重新调转头,继续观察里面的动静。
这时,那个男人直接翻身,将rose压在了下面,呼吸粗重地低吼:“要不是你把美人鱼的视频发到网上,我差点就死在林禹那个变态佬手里”,话音落下,男人耸动的速度加快了。
伴随着包厢里此起彼伏的呻吟和低吼声,站在门口的斯洛雪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连自己把嘴唇咬出血了,都没有任何察觉。
“呦,小妹妹,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忽然,一道贱笑声传来,还不等斯洛雪反应过来,鼻子里就窜进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她就像一只失控的刺猬,猛地竖起浑身的尖刺,伸手朝着醉酒大汉的脸上狠狠地挠了过去。
“啊!”痛苦的惨叫声在走廊上响起,顿时惊动了旁边的男男女女,当然也惊动了在包厢里做龌龊事情的rose和陈特助。
几乎是同时,两人赤裸着身体,从沙发上跳起来,慌乱地开始穿衣服。
“该死的!你不是说这里不会有人发现吗?”陈特助只是想找个女人发泄一下生理压力,找不认识的肯定是知根知底的安全系数高点,他可不想背上勾搭黑社会大佬阿嫂的罪名,他将来还要走仕途的。
闻言,rose拉上裙子拉链的手顿住,目光中闪过一丝寒光,脸上的欲色迅速褪去,冷声道:“上我的时候,满嘴甜言蜜语,现在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推卸责任,陈鑫你真是好样的!”
讽刺的话音落下,rose大跨步地朝门走了过去。
斯洛雪挠了醉酒大汉的脸,想要逃走,可是那个大汉就像一条疯狗般扑向她,牢牢地抱着她的身体,噘嘴朝她啃过来。
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喉咙里的尖叫声几欲出现,就在这时,她余光瞥见rose要出来了,几乎是不假思索,她放弃了挣扎,任由醉汉臭烘烘的嘴巴贴在她的脸上,有亲又咬。
这时,rose正好把门打开,审视的目光射向在包房门口紧贴面部的男女,视线停留在男人身下的女人几秒,最终了然的收回了视线。
包房门关上的刹那,斯洛雪狠狠地推开了趴在身上的恶心男人,屈辱的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眶,情绪失控地冲出了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