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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思远母子这么凄惨。
正在气头上,只见织夏带着一个郎中匆匆赶来。便让到一旁,让大夫为张婉芯诊治。
张婉芯的病只是心情郁结,气血攻心所致,并无大碍。大夫诊了脉,开了一些药便回去了。东诗见这破庙不能当风避雨,无法长住。便让织夏拿了些银子,在街上租了户房子。先让他们母子住下,以后再找宁老板的大夫人算账。
是夜,东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到思远母子的遭遇,心里没来由的堵得慌。怎样才能将那个江洋大盗兼采花贼的留花公子绳之以法,还张婉芯一个公道呢?
正在床上琢磨着,忽然想到秦王似乎就是兼管刑部的官儿。对了,他书房里一定有关于留花公子的资料,何不拿来研究研究?
东诗鬼鬼祟祟地下了床,叫来织夏,如此这般嘱咐了一番。两人便开始分头行动。
早朝回来,凌羽满脸冰霜地回到府上,身后小心翼翼地跟着几个刑部大臣。
“各位大人难道就没有别的看法了吗?本王不想再听见朝堂上那一套。”凌羽坐在书房里,一脸寒意。
刑部侍郎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弓腰说:“王爷,卑职等确实是这么认为的。那留花公子作奸犯科,近几年犯案累累,这次竟然偷到官府头上了。卑职等以为确实应该加派人手,将他绳之以法,以绝后患。”
凌羽冷哼一声,“陈大人不要扯远了,本王现在说的是禄州官银失窃的案子。与什么留花公子没有干系。”
陈侍郎连忙说:“禄州知府已经上书皇上,官银失窃确实是留花公子所为。卑职认为应尽快了结此案,将留花公子抓获归案。”
“是么?陈大人似乎对此案结论得太早了吧?本王却不是这样认为的。喜乐,去把禄州官银失窃的卷宗拿来。让陈大人再仔细研究研究。”说完,开始悠闲地喝茶。
喜乐应了声,跑去内室又急匆匆跑出来,“爷,那份卷宗不见了。”他心里忐忑不安,昨天自己明明将那卷宗放在架子上了,怎么会不见了呢?有谁敢进这书房偷走卷宗?
凌羽茶才喝到一半,一听这话,愣了半晌。将茶杯缓缓放回桌子上,抬头问:“昨夜是谁当值?”
喜乐连忙回答:“小的这就去查。”说着匆匆跑出书房。
凌羽站起身,背对着众位大臣负手而立。这可好,外面的案子还没断完,自己府里的案子倒是让这些大人们笑话了。
几位大人皆是面面相觑,这贼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偷到刑部王爷的头上来了。什么不偷,偏偏将那官银失窃的卷宗偷走,看来那贼人与这案子一定脱不了干系。
“爷,昨夜就是这两个侍卫当值,小的把他们带来了。”喜乐气冲冲地拉着两个吓得浑身发抖的侍卫走进来。
两个侍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饶命,小的们昨夜一直守在书房门口,没有看见谁进入呀。”自己当值,却被贼人偷了卷宗,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吗?
“不用问了,卷宗是我拿了!”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在门外响起。
东诗推门进来,笑嘻嘻地把卷宗放到凌羽面前,“我昨天晚上借过去看了一下,秦王你就不要责问他们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凌羽看了一眼东诗,又是这个蛮子,她怎么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呢?
“你偷卷宗做什么?”他冷冷地问。
“这怎么能叫偷,都是自己家的东西。我只是想研究一下留花公子的作案心里,正好秦王你是干这行的,就顺便借来看看了。”东诗说得头头是道,丝毫不把凌羽那冰冷的目光放在眼里。这众目睽睽之下,你能把我怎么样?
凌羽冷哼一声,“那你研究出什么来了吗?说来听听?”他到真是好奇这蛮子会有什么新鲜的看法,不知她为何忽然对留花公子感兴趣了。
东诗听他问来,心里高兴得很,看来两人的关系也没有那么恶劣嘛。至少他还愿意让自己发言。
她随手翻出一份卷宗,打开给凌羽看,“秦王你看,这是留花公子近几年作案的记录。我仔细看了一下,他作案有个特点。非富不盗,这人也算是个侠盗了,专偷有钱人的财物。”她心里小小鄙视了一下自己,当然是要偷有钱人了,难道去偷乞丐的要饭碗?
接着又说:“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这被盗的人家一定要有漂亮的妻女,而且年龄介于十五到二十五之间。否则就是皇帝老子的金库,他也不偷。”
凌羽一挑眉头,“哦?是吗?”他还没有仔细研究一番那些被害女子的年龄问题。
“不信你看,长乐楼谢老板之妻,二十三岁。永安典当行赵掌柜之女,十六岁。等等等等。这还不够真实?”东诗将卷宗推到他面前,一一指给他看。
凌羽瞟了一眼,确实如此。一目扫下来,这几年受害的女子年龄皆在二十岁上下。看来这蛮子还是花了些心思在上面的。
“可是,不知秦王为什么将这禄州官银失窃的案子一并放在留花公子这个卷宗里。难道你认为这官银失窃的案子是留花公子所为?”
东诗这一问,算是把在座各位大人问愣了?难道她不是这么认为的?
凌羽也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到想听听她的看法,“那王妃你认为是不是留花公子所为呢?”
听凌羽这么一问,身后各位大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女子便是秦王的妃子?那个被市井传为笑柄的女子?怪不得敢跟秦王如此讲话呢。
东诗更是来了精神,指着卷宗说:“首先,官银失窃是在禄州发生的。而留花公子作案的地点通常都是在京城,最远也是京郊附近。禄州应该离京城有十万八千里吧?他不缺吃不缺穿,跑那么远作案干什么?其次,这作案的时间上也说不过去。你看,永安典当行失窃是上个月初三,而这官银失窃是上个月初七。短短四天时间他就要从京城赶去禄州作案,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除非他是飞毛腿导弹。”
凌羽眯着眼盯着她,不由得心里暗暗点头。虽然这些他早已想到,但从这个没头没脑的蛮子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还有吗?”他继续追问,打算从新认识一下自己这个野蛮的王妃。
“有,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留花公子所有的案子里,都会有一个女子被玷污。可禄州官银失窃的案子里却没有。因为官银是放在官府的银库里的,把守的人都是男人,没有女人可寻,更别说是漂亮的女人。我分析了一下留花公子的作案动机,他不缺钱,但缺少女人。确切地说他是一个采花贼,不是江洋大盗。他要的不是钱,而是女人。所以没有女人的金库,他是不会去的。”
东诗讲得精彩纷呈,凌羽听得心情舒畅,台下的大人们却是听得满头大汗,无地自容。
“各位大人都听清楚了吗?”凌羽忽然问。
众人连连点头,“卑职听清楚了。”如果现在还有谁敢说不清楚,那真是别想出来混了。
“那就请各位大人回去办吧,还杵在本王这里做什么?等着庆功吗?”他冷冰冰地撵人。
“卑职告退。”众人诚惶诚恐地纷纷退下,开始庆幸自己还是全身而撤的。
凌羽一脸高深地看着东诗,眼神恢复以往的冰冷,却没有说话。
东诗抬头看了看他那冻死人的眼神,吞了吞口水,“没什么事,我也告退了,拜拜!”说完就要开溜。心里小鹿蹦跳,这家伙不会要开始和她算偷卷宗的帐了吧?
“站住,谁允许你离开的?”凌羽的话在身后响起,吓得东诗缩了缩脖子。
“王爷您还有什么事吗?我可是很忙的,陛下约了我下棋,娘娘约了我绣花,还有……”
“住口,你真以为你是这府里的主子了吗?”凌羽大声训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女子,搬出他的父皇母妃来吓唬他,简直是笑话。
东诗被他的训斥震慑,一动不动地站着,小声嘀咕着:“我也没当我是这府里的主子,你发那么大火干嘛?”想起在赏心园里差点被他掐死,再也不敢和他顶嘴了。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她能忍!
凌羽见她一副做错事的神情,有那么一点小女人逆来顺受的气息,怒气也就发不出来了。他缓下声音问:“昨晚你是怎么进入这书房的?”这书房是他处理刑部案件的地方,闲杂人等是禁止进入的。平时都会有几个侍卫守在门外,防止有人进入或偷听。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东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没什么,我让织夏在对面勾引那两个守门的侍卫,等他们走过去,我就趁机溜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