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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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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隋珠陆续问了凤娘一些事情,知道娘亲每个月去昭化寺,的确是为了见袖春楼的主事。

    袖春楼是玉带河边最为出名的青楼,往日主要为娘亲做两件事,一是探听消息,二是赚取银子。

    难怪,就算晋州钱家不在了,娘亲也从来没有为钱财忧愁过,掌家的时候也不会为了银子而斤斤计较,因为娘亲手中就有最会生财的袖春楼!

    除了袖春楼之外,娘亲还有京兆拱辰坊的地契……

    谢隋珠这会儿才知道,娘亲这么多年与世无争,是因为根本就不用争,娘亲自己就可以过得很滋润。

    她更知道,袖春楼原来是外祖父所设,第一任东家就是外祖父,甚至凤娘还是钱家的老仆。

    只不过,钱家出了意外,嫡枝全部死光,后来这袖春楼就到了她娘亲手中。

    这个袖春楼,从最初的晋州迁来了现在的蕲州,是随着娘亲而动的。

    “按照夫人的意思,袖春楼接下来会迁往杭州,楼中的二主事、三主事已经前去杭州了,只是……”

    凤娘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谢隋珠已经听懂了当中的意思。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谁能想到,娘亲和哥哥会遭遇到劫杀呢?这样的情形,就好像当初晋州钱家那样。

    仔细想来,钱家的儿女都已经死光了,就连外孙也一样……前世不就是这样吗?

    有关袖春楼、拱辰坊这些,娘亲从来没有显露一星半点,哥哥是否知道袖春楼的存在,她并不知道,但她很确定,自己和暄儿都不知道。

    娘亲究竟在想什么呢?手拥宝山,胸有沟壑,却活成了一个不受宠的夫人。

    她实在不明白娘亲……

    谢隋珠打起精神,询问着凤娘:“你此次上门,是为了什么事情?”

    “少东家,属下前来见少东家,一是为了将楼中利钱送过来,二是想听听少东家有什么吩咐。”凤娘这样说道,再次把先前的匣子递过来。

    据她所说,这个月的利钱她还没有来得及送去昭化寺,东家就已经离开了,所以利钱还装在匣子里。

    凤娘看了看谢隋珠,这样道:“少东家,你这边需要钱银的话,袖春楼中还可以挪出来。”

    这几个月东家拿的利钱很少,主要为了留出一部分前去杭州开设新的袖春楼,只是不知道少东家是否还按照东家先前的规矩办事?

    这一次,谢隋珠接过了匣子,却没有打开。

    随即她说道:“我这边暂时不需要太多银子。既然娘亲先前定下了将袖春楼搬去杭州,那就按计划行事吧。”

    “是,属下知道了。”凤娘弯腰应道,目光时不时落在谢隋珠身上,心中对钱氏的眼光佩服得五体投地。

    先前她印象中的少东家很胆小,头总是低着的,也不愿意见人,她还觉得很奇怪,为何夫人会确定其会少东家。

    聪慧沉稳的大少爷和活泼开朗的暄少爷,其实更适合。

    现在一看,少东家目有锐光,处事冷静沉稳,在这一场严重的灾难中,非但没有被击倒,反而露出了以往所没有的坚韧和果决。

    这样的人,是可以担事的人,的确堪为袖春楼的少东家,是过去她看错眼了。

    她不知道,谢隋珠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她更不知道,前世的自己也曾来过刺史府,在暗中观察过之后便失望离去。

    这一世,到底不同了。

    谢隋珠抚摸着匣子,脑中想着娘亲的音容笑貌,内心仍然疼痛难当。

    “凤娘,袖春楼消息灵通。那些在山道的劫匪,可有什么消息?”

    她让韩霹去接触袖春楼,最大的目的就是这个。

    但凡是青楼都是消息交汇的地方,前世她还曾知道朝中有官员花钱从青楼中买消息。

    那么袖春楼作为蕲州最大的青楼,每天接触那么多人,可曾知道娘亲遇害一事的有关消息?

    凤娘神色晦暗,艰涩地回道:“少东家,事发之后,袖春楼就已经在打探消息了。但那些劫匪,好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那样,蕲州几大武力,都没有出动的迹象。”

    听刺史府的衙役说,那些劫匪招式凶狠,在山道中死去的人全都是一招毙命的。

    这就说明,那些劫匪武功高强,藏匿的功夫也一流,蕲州能有这样水平的势力并不多,仅有的那几个势力都没有动静。

    换言之,袖春楼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个结果,在谢隋珠预料之内,但她还是感到非常失望:“无论如何,继续去查吧。”

    前世这些贼匪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父亲成为朝中显赫的三品官员,也始终找不到这些劫匪,如今袖春楼没有消息,也是理所当然。

    “是,少东家。”凤娘回道,继续等候谢隋珠的吩咐。

    谢隋珠沉吟片刻,脑中调整着先前的安排,随即交代下去:“凤娘,你不便进刺史府来见我,我有个奶兄,名为韩霹,以后你直接和他联系,有什么事情再报我。”

    “是。”

    “父亲已调任杭州,待娘亲出殡之后,骨灰和牌位都送回京兆之后,就要起行了,届时我也会前往杭州,你们先去杭州打点,之后再说。”

    这是最为重要的两点,确定韩霹在中间联系,告知袖春楼主事她和暄儿即将前往杭州。

    凤娘若是没有上门,她也会想办法让韩霹找上袖春楼主事,现在省事了。

    凤娘自是一一应允的,但她为人向来喜欢多想一点,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少东家,若是你和暄少爷被送回京兆呢?”

    东家已经过世了,按照一般作发,谢大人肯定会把少东家和暄少爷送回京兆老爷,但听少东家的意思,却不是这样?

    凤娘的话,倒是提醒了谢隋珠。是了,前世父亲是带着她前往杭州赴任,但今生父亲会不会把她和暄儿送回京兆?

    这会儿,她也不能确定了,只得道:“若事情有变,我会让韩霹及时通知你。”

    不管是前去杭州还是返回京兆,他们都要做好离开蕲州的准备。

    果然,在凤娘到来之后没有多久,谢庾便接到了朝廷的文书。

    【作者题外话】:啦啦啦,准备换副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