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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谢隋珠所料的那样,韩震韩霹去办静娘子这件事,的确游刃有余。
没几天,韩霹便前来馀香山房禀道:“姑娘,静娘子的事已经办妥了。”
“姑娘,可要静娘子前来身边伺候?”
谢隋珠这些时日在物色一名管事妈妈,韩霹便以为她是要静娘子当管事妈妈的。
不想,谢隋珠却摇了摇头:“暂且不必。”
她的确需要一名管事妈妈,先前见到静娘子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打算。
但她随后想了想,觉得把静娘子当管事妈妈还是多有不妥。
静娘子是宫中出来的,后来显然还是宫中某位贵人的亲信,所牵涉的太多,不是她身边管事妈妈的人选。
再者,静娘子开着绸缎铺子,擅长刺绣……她对静娘子另外有更合适的安排。
想起前世这个时间节点所发生的一件大事,谢隋珠当**得此时遇到静娘子是件好事。
似乎,重来一世,她的运气好了不少。
她略加思索,遂对韩霹说道:“明日我会去袖春楼,你将静娘子带道那里,我有事对她说。”
如无其他意外的话,那件大事很快就要发生了,她也需要早作准备了。
韩霹退出去之后,谢隋珠拿过纸笔,正欲将这些事细细演示一番,便听到了一个欢快的声音远远而来:“姐姐,姐姐!”
谢隋珠嘴角不觉衔起了一抹笑容,眼神温柔地看着门外。
很快,一个小孩儿便出现朝她奔跑过来。
谢暄边跑边道:“姐姐,我回来了!”
他脸上的伤疤仍旧可怖瘆人,但是他脸上带着笑容,语调欢快,显然在这里适应得很好。
自来了太通书院之后,谢暄渐渐恢复成原本开朗的性子,让谢隋珠无比庆幸自己选择对了。
太通书院久负盛名,这里的确是教化泽被之地,是仁善明德之始,因此,这里蕴含着旁的地方所没有的生机和包容。
虽则有生徒对暄儿的容貌侧目,但是更多的生徒,还有书院教习,都对暄儿抱有包容善意。
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中,虽则暄儿毁了容貌,却还能欢快成长。
现在的暄儿,和在刺史府中那个阴郁消沉的他判若两人了。
每次见到这样的暄儿,谢隋珠都对虞定无比感激。
若没有虞公,她和暄儿就不能进入太通书院想,也就没有现在的安逸闲适了。
钱江渡旁边的船厂,是她为虞公而建的,船先生也找到了,稍能报虞公一二了。
她边笑着和谢暄说话,边在努力回忆:那件大事,对虞公可有什么影响?
这个,前世一直深居后宅的她当然是不知道的。
她想过是不是要提前透露这件事情给虞公,但转念一想,虞公手下有六司,还有徐后大营那么多兵马,消息要比她灵通多了。
说不定,虞公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更为重要的是,这个事情……她也无法判断是否一定会发生。
若最终没有发生,这等可以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那岂不是害了虞公?
见到谢隋珠出神,谢暄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姐姐,你真的不入女学吗?”
谢暄知道姐姐的学问是很好的,因为在蕲州的时候,姐姐跟随大哥,是受同样的先生教导。
他有不懂地地方,姐姐也总能为他解惑。
在他心里,姐姐超级厉害,肯定不会输给女学那些姑娘,但是姐姐为什么不去女学呢?
姐姐一个人在馀香山房,没有旁的事情做,那不会很无聊吗?
谢暄不知道谢隋珠非但不无聊,还每天忙个不停。
有关袖春楼等事,谢隋珠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告诉谢暄的。
因此,她笑笑道:“姐姐一点儿也不无聊,瞩明山这么大,而且还有禹安先生在,我可以去向他请教,怎么会无聊?”
禹安先生,对不住了,又要把您老抬出来了。
听得她这么说,谢暄才稍稍放下心。
是了,禹安先生才学惊世绝伦,有他在的地方,谁会感到无聊呢?
被谢家姐弟抬得高高的禹安先生,此刻正在听着顾不崩的禀告。
“老大人,谢姑娘先前救下的那个娘子,已经查清楚了,原是宫中尚衣局的宫女,先前,曾在阮嫔身边当差。”
查到这些的时候,顾不崩都在暗暗惊诧了。
谢姑娘随手救的娘子,便是宫中出来的人,还曾在阮嫔身边当过差。
想当年,阮嫔也是盛宠一时的,可惜突然病死了,所以这个静娘子才会出宫吧。
禹安先生看了顾不崩一眼,颇觉无语:“你是不是太闲了?这些细末事情查来做什么?”
他好像没有叫顾不崩去查这些啊。
不过,若不是顾不崩去查到这些,他还真不知道谢姑娘救下的人会是宫中人。
“那娘子,可有什么不妥?”
这么恰好被谢姑娘救下的人,想来以后是要在谢姑娘身边走动的。
偏偏,谢姑娘与他弟子是有往来的。
他想得更深一层,猜测这个娘子是不是冲着自己弟子而来。
顾不崩立刻答道:“没有发现不妥,不过属下会密切关注的。”
老大人和主公对谢姑娘的关注,那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顾不崩自然要仔细谢姑娘身边的一切。
肯定不是因为他闲的缘故!
禹安先生点了点头,遂问道:“京兆可有什么消息?无恙可返程了?”
虞家那对小孩儿,还有谢家小姐弟,都还在太通书院这里,想必他徒儿也快回来了吧。
“京兆一切都好,听闻……太后欲问罪主公,皇上都挡了下来。”
太后觉得主公功高震主,不喜主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主公杀了太后娘娘最喜欢的外甥,太后娘娘想必更恨主公了。
就算有皇上挡着,太后娘娘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无妨,只要有皇上,就不会有什么事情。”禹安先生对此并不担心。
这对君臣,同时也是是师兄弟,且这两个人有共患难之谊,情分非比寻常。
况太后外甥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不会有什么问题。
然而,禹安先生放心得太早了,没过几日,京兆便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