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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简单叙述一下当日下午的情形以及你们对当事人做了什么······”审讯室里一个方脸男警察例行询问,手里“刷刷”在记录。
“我真的没想到······”对面的莫小满早已泣不成声,“我只想知道徐庭意为什么那样做,才答应许艾夏,我没想到······她会出事······”
“请你冷静下来好吗?”旁边一位女警察给她倒了一杯水,对同事说道:“我来问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你又是她最好的朋友。我们需要做一份详尽的笔录来协助调查。你难道不想尽快知道她的下落?”
莫小满木然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真的吗?你们真的可以找到她吗?她没死对不对?”
女警官无奈一笑:“现在我也不能给你确切的说法,很难说。”
沉默了片刻,为了避免莫小姐再度激动,女警察不敢追问太紧,只得耐心询问。
“事发当天,你是亲眼所见当事人冲出医学院大楼的,是吗?”
“嗯。”
“还有其他同学,他们也见到了。”想到这,莫小满又哽咽起来。
“之后就再也没回到学校?”
“是的。”
“之后,是当事人所在的教读家庭报的案,他们称,徐小姐并没有如约定时间做家教,且事先也没有请假,电话联系不到,也不在家。”
“她做家教?”小满有些惊异,随即像是自责:“这些我并不知道。”
“你不知道?”女警察问道:“可据同学反映的情况看,你和她是很好的朋友,怎么可能不知道?”
“前段时间,我和她闹过矛盾······很久都没说话了。”
听此,女警察眼眸一暗,迅速在纸上记录下这点,接着问道:“那么,莫小姐,请问从事发之前到现在,你有没有收到当事人的电话或者有其他联系?”
“你是在怀疑我吗?你以为是我和她产生矛盾,心怀不满,然后将她约出来,失手杀了她吗?”莫小满盯着女警察反问道,她的眼神有些可怕。
“在结案之前,与当事人相关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女警察正色道。
尽管如此,莫小满情绪上还是有些激动,声嘶力竭:“可是,再怎么闹矛盾,我也不会杀她的呀!”
“请莫小姐不要误会,我们知道这件事对您的打击很大。”女警察也有些动容,“我们只是想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也并不是单独针对你一个人这样。”
莫小满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从审讯室出来,她的脑海里还在不停回响着刚才那位女警官所说的话。
“我们已经调查过案发当日,T大所有校门口的摄像头。只有南门的摄像头校方说自然坏掉。然而在其他正常的摄像头,均未发现有当事人徐小姐。可以判断,当日下午,徐小姐是从T大南门出去的。”
“案发当日,适逢T市大雨,很多交通主干的摄像头也没能清晰发现当事人的去向。”
“我们还在全力搜查,但是当事人生还的可能性渺茫。因为,像这种女大学生失踪案件不仅在T市,乃至全国都是高频案件,往往往往失踪者被找到都已被残忍杀害。”
“怎么样?有没没跟进新的情况?”洛云帆眼见莫小满已支撑不住身体,赶紧上前扶她。
小满摇了摇头:“还在寻找下落。”
听到这句话,已在角落一旁默默站立很久的蒋正南脸色一暗,他的眼里燃烧着怒火,上前叱问道:“什么叫还在寻找下落?下落不明跟死了有什么俩样?”
蒋正南紧紧扼住小满的手腕:“莫小满,你真是够狠心!要不是你,下这么大的雨,她会自己跑出去?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我······是我,我也没想到她一个人跑出去,会······”小满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生生又逼了出来。
“你怎么能这样做?她说过,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就是这样伤害她的?”
“对于一个你们女孩子来说,最要紧的不是脸面?你这样做,真的伤透了她!”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莫小满拼命地摇头。
“你放开她!”洛云帆忍无可忍,朝向蒋正南吼道:“蒋正南,你这样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
“你没有见到小满也在自责吗?徐小姐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并不比你难过要少?她已经认识到自己错了,而且拼命想挽救,你一定要她愧疚死吗?”
“如果让莫小姐认识自己错误,是以另个人的命为代价,是不是也太昂贵了?”蒋正南冷笑道。
蒋正南从来没有这般失控,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在得知庭意失踪这一消息的瞬间。
他拼命打她的电话,派人找了所以她能去的地方,无论是机场还是车站都没有一点线索。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了无音讯,像是早起的白雾,散的无影无踪。
只有角落里她的包静静地提醒他,她曾经在他身边呆过的这些日子。
蒋正南抓住洛云帆的衣襟,盯着后者冷冷问道:“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好好管你的女友,是不是?”
洛云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蒋正南。在洛云帆的印象里,自己这位好友一向冷静克制,对人也是不冷不淡,也不轻易发火,然而这一次······
“你又是怎么做的?任由她胡来?”
蒋正南从庭意那个随身背的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甩到莫晓满面前:“她写给你的,我没打开。”
“里面什么内容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你能猜出来。我只希望你好好看,认真看,然后带着愧疚和自责过活一辈子!”
莫小满将信抵到胸口,仿佛还带着写信人的余温,她似乎听见庭意在耳边轻声对自己说:“小满,你别难过······”
海边公路上,大雨倾盆,车上的雨刷像是计时器来回摆动,发声。
一个男人浑身上下淋得都是水,进了车子,把上衣脱下来。寒冷,害怕,第一次杀人的恐惧包围着他。那个女人在拼命挣扎,而自己······
他膝盖也在发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从车后座拿出一小瓶酒,拧开,灌入喉咙。喉咙至胃充斥着酒精灼烧的刺痛和热,让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他赶紧打电话拨了过去。
“事情办成了吗?”
“是的。”
“钱一会儿会划到你的账户。”
“先去外面避风头,暂时不要回来。”
“那我家里人?”
“都安排好了。”
“好。”
夜幕低垂,女子脸上含着冰冷的笑意,她倚在落地窗的栏杆上,似乎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从楼梯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他正要出门,别着袖子上的纽扣,看见客厅里多了一个人:“回来了啊?”
“舅舅,”女子回过头笑道,“回来看看您。”
白格非直接了当说:“恐怕不是看我这么简单吧。”
“负荆请罪。”乔柔熙答道,不忘看白九爷的脸色。
“你这次胆子挺大的啊!”白九爷收起了笑意。
乔柔熙找的这个人是白九爷手上的新人,也是图个底子干净。本以为做的事情做的悄无声息,可以瞒着白九爷。谁料到那人出海关竟遇到意外。最后还是让九爷出面解决。
她心想不妙,就赶紧上门服罪。她这个舅舅最恨别人瞒他,骗他,诈他。不论是手下人还是身边的亲信,犯了这三忌,按照规矩办事。
那场面简直是太残忍,可白九爷还是召集所有人目睹这一情景,以儆效尤。
“嘟——”这个时候,茶桌上的水烧开了。来时,乔柔熙早就将茶叶拨进紫砂壶里了。这会儿再将热水灌入紫砂壶内,悠悠间,一室清芬。
将红艳汤水倒进茶碗,乔柔熙赶紧恭敬地端至白九爷面前,丝毫不敢怠慢:“舅舅,来喝茶,消消气。”
“九曲红梅,上次拍戏专门给您老带回来的。当地人自己炒的,跑了好几户人家,我自己还没舍得喝。”
白九爷接过茶盏,只淡淡一瞥。乔柔熙心里一喜,这就表示还有回旋的余地。不妄自己之前一片苦心了。
“啪嗒——”茶盏从九爷手中猛得摔出,茶汤水全部洒在毯子上,染红一片。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让乔柔熙一惊。她一下跪在地上,连说:“是我错了,求舅舅原谅,我知道错了······”
“乔柔熙,你好大的胆!”白九爷很少叫她的全名,而眼前处于盛怒。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吧?”白九爷咬牙切齿。
“知道······”乔柔熙的声音在发抖,“您恨别人瞒您,欺你······诈您。”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做?”白九爷捏着乔柔熙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
“你以为瞒着我,我就不会知道吗?他是我带出来的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我在等,等你什么时候坦白,结果······”
“我不是故意要瞒着您的!我怕您不许,我不想给您添麻烦······”乔柔熙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