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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人心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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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殿之中睿王一脉的朝臣均是喜不自胜,而大多数朝臣则是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站在侯列的宸王姜昀。然而,另他们颇为失望的是,姜昀的脸上没有半分失势的不悦,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与众位大臣反应截然不同的是站在朝列最前面的右相韩昭,他几乎是在天成帝同意赐婚的那一刻便微微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几排的小儿子韩砚清。只见,韩砚清面色惨白,满眼失魂落魄的模样,微转脚尖,似乎是要跨出队列说些什么。

    韩昭眉头猛地一蹙,他急忙上前一步,拱手揖礼,高声说道:“陛下圣明,睿王文韬武略,裴家小姐才情过人,简直是天作之合啊!”

    尚在观望的大臣们见状,纷纷拱手附和,一时间,恭贺之词充斥了整个朝堂。

    殿中的睿王姜卓此时长舒一口气,欢喜之意尽上眉梢,他匆忙跪地叩头,大声说道:“儿臣叩谢父皇隆恩。”随即起了身,拱手向韩昭等朝臣回礼致谢。

    天成帝略略颔首,复又对着姜卓缓缓说道:“卓儿,你刚刚也听到了,你在裕州的这段时间,京中出了不少大事,如今你既然回来了,就帮着三司一起审理此案吧。至于办案的人手,你可以去向兵部抽调。”

    此言一出,姜卓大吃一惊,急忙跪地回禀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可兵部是由六弟协管,儿臣随意抽调人手,怕是……”

    “昨日老六带兵闯入国子监,虽然实属事急从权,但毕竟是破坏了国子监百年来的规矩,”天成帝的目光扫过满脸惊愕的朝臣,最后落在了侯列中低垂着眼帘,面色沉静的宸王姜昀身上:“所以,老六主动向朕交出了兵部的协管之权。”

    此话一出,众臣一片哗然,宸王这是魔障了?竟然连兵部都交出去了?难道宸王真的是顾念皇后的养育之恩,愿意给睿王铺路搭桥?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天成帝又冷不丁地出言问道:“不知众位卿家是否听说,前几日夜间,翟越四皇子率军突袭大墉城,南疆边境告急一事?”

    兵部尚书霍廷闻言立刻出列,低头行礼道:“昨日臣将公良将军的八百里加急文书上奏陛下后,立刻着手安排了军需粮草,如今只等陛下下令,便可即刻送往南疆。”

    天成帝赞许地点点头:“霍爱卿行事稳妥缜密,果然不会让朕失望。只不过这翟越屡屡犯境,终究是大宁的心腹之患。”

    “父皇无需担忧,”姜卓瞟了一眼天成帝的脸色,见缝插针地说道:“叔公常年镇守西南,与翟越多次交手,深谙其行军布阵之道,必能守得我南疆安宁。”

    “公良老将军确是国之栋梁,这么多年镇守大宁边境,可谓是劳苦功高,”天成帝缓声应和,可突然间他眉梢一挑,话锋一转道:“不过翟越区区小国,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大宁的天威,这次也应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昀儿——”

    “儿臣在。”

    “朕命你率三万大军,明日午时启程前往大墉城,”天成帝双眼一眯,声音狠戾:“此次前去,除了助公良将军解南境之困,还要让翟越领教一下我大宁的浩浩军威。”

    “儿臣遵旨,”姜昀上前一步,在朝臣们惊疑不定的神色中揖礼叩拜,沉声说道:“儿臣此去南疆,必定饮马洛水河畔,不负父皇所托!”

    日影憧憧,风住尘香。姜昀走出祈元殿,刚要往南面宫门而去,就听得身后传来惠王姜忱的声音:“六哥留步。”

    姜昀眉峰一拧,转过身,皮笑肉不笑地朝姜忱道:“九弟有何见教?”

    姜忱上前几步,走到离姜昀极近的地方,压低声音,有些玩味地说道:“六哥这一招以退为进、一箭三雕真的是精彩绝伦,小九受教了。”

    姜昀嘴角微微牵起,眼波一转,斜睨着姜忱道:“九弟哪里的话,若不是你抛砖引玉在先,六哥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般境地。”

    “六哥真会说笑,今日大殿之上,六哥看似失了兵部又失了裴家,但通过国子监一案,宣怀太子的不白之冤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就算父皇再不想重审这桩旧案,也会为了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做做样子,而六哥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为你那位一母同胞的太子哥哥翻案。”

    “再说国子监的那名叛贼,好巧不巧在六哥去的时候洒下纸书,这般刻意的行动,父皇必然觉得是有人要陷害于你,反而在无形中助你洗脱了刺杀我的嫌疑。至于上交兵部职权、去南疆平乱,只怕六哥想平的不是乱,而是那位驻守南疆多年的公良将军吧,”姜忱用手中的笏板敲了敲手心,笑嘻嘻地说道:“不过呢,这世界上的事,从来都是有舍才有得的,今日六哥舍了裴家小姐,也不知道来日会不会后悔。”

    姜昀闻言,眉间像针刺般的一蹙,不过他很快便恢复成了一贯的模样,似笑非笑地说道:“老九,你也不遑多让,你以自己的性命作为诱饵,在陈掖翻云弄雨、搅动风云也就罢了,居然还把手伸到了军中。不瞒九弟说,你之前派去长平的那个姑娘,我可是让她活着体验了一回俱五刑的滋味,也算是没有辜负九弟你的一番心意。”

    说罢,姜昀朝着姜忱淡笑颔首,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朝着南面宫门走去。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右相韩昭见姜昀走远,匆匆告别了与自己谈论朝议的几名大臣,迈步走到姜忱身边,沉声说道:“以前只知宸王善于行军布阵,没想到玩弄起朝堂权术来,竟也毫不逊色。”

    姜忱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冷笑着说道:“我这六哥都能与皇后情如母子这么多年,又岂会是只知行军作战的莽夫。”

    “不过,今日朝堂之上,宸王既然上交了兵部的职权,又怎会将裴家如此轻易地拱手与人,想来必定留有后手。”韩昭的双眼中精光闪过,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姜忱微微眯起眼睛,不疾不徐地说道:“无论六哥用什么法子去与二哥和皇后一较高下,对我们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我们只需隔岸观火便好。”

    “那我们的计划?”

    “自是照旧,”姜忱冷笑一声,阴柔的面孔变得有些扭曲:“有些注定得不到的东西,只能将它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