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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和上次柳栀来的时候一样,压抑又无聊。
柳父形式性的问了两句姐妹俩最近的情况,柳竺柳栀也都小心翼翼的回答了,此后饭桌上再没出现几句话。
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做成工艺品的美食,遗憾的是很多菜就吃了一两口,有的甚至都没有人动筷。
柳竺要管理身材,只吃了面前的水果沙拉,柳栀也有些拘束的只吃离自己最近的菜,萧镜辞根本没吃几口。
这些人一个赛一个的高贵,她从前在宫中的时候就搞不明白,既然他们这般矜持,为什么要上这么多菜,不是很浪费吗?
晚饭过后天色已经很晚了,柳母让柳栀和柳竺今晚住下,姐妹俩都推拖着说明天有个试镜。
柳母知道他们在这个家呆的不自在,拢了拢前额的发,看着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柳家父子,也没有再挽留。
这栋别墅很偏,柳栀坐在副驾驶看路上是不是疾驰而过的车辆。
“接下来要去哪?”萧镜辞率先打破沉默,扫了她一眼,后者托着腮看向窗外,明显的心事重重。
“对不起。”柳栀叹了口气,也没有去看他。
车内安静了几秒,晚风吹进柳栀半开的窗户里,吹的她眼睛有些生疼。
“把窗户关了吧,外面风挺大的。”萧镜辞看了一眼窗户说。
柳栀照做了,窗户一关,听不见风声显得车内更加沉静,甚至连呼吸声都听得到。
“没什么对不起的。”萧镜辞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我不知道你和我哥有过节。”她低下头抠了抠衣服的拉链。
“没什么过节。都是些误会,过去了。”
萧镜辞声音轻轻的,很有魔力,柳栀刚才那种压抑的情绪很快就消散一大半了。
“你知道我哥会问你这些,那你为什么还要过来?”
“我不想欠人人情。”
他回答的平静,柳栀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失望。
“哦。”最终还是心里不舒服,她小声说,“这明明就是羊入虎穴,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柳栀心里别扭,说不出是什么情绪,萧镜辞反而心情不错,看着郁闷的小姑娘,眼角都带了几分不明显的笑意。
“你会看着我出事吗?”他没看她,只是看着前方的路。
柳栀几乎脱口而出:“我不会!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这话说的一本正经,甚至情绪有些激动。
萧镜辞看了她一眼,半晌,偏过头笑了。
这是柳栀来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看到萧镜辞笑,眼底那一片阴影瞬间驱散开了,笑得让人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那一瞬间,柳栀甚至觉得,即使刚才开着窗户,车内的空气也一定是暖的。
她记忆中的小萧将军明朗自信,笑起来眉眼弯弯,满满的意气风发。
只笑了短短一瞬间,萧镜辞回过头的时候,正好与柳栀四目相对,她目光里的爱意从来都不加掩饰。
脸突然有些烫,萧镜辞强行收回思绪,视线转回前方的路上。
“柳家势力虽然大,但柳导演好面子,我是你的客人,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柳岸不会把我怎么样。”
柳栀点点头,她还沉浸在刚才萧镜辞的笑意里呢,后面他说的啥也没仔细听。
“要去哪?”
“你怎么知道我接下来有安排。”柳栀直起身子问他。
萧镜辞扫了她一眼,这小姑娘什么事都写脸上了,看不出来才是傻子吧。
“没什么。”萧镜辞说,“猜的。”
他今天明显的有些疲惫,柳栀也没敢问他和柳岸到底有什么过节,直觉让她觉得这两人肯定藏着一个很深的秘密。
那个秘密足以让自己高高在上的哥哥抛下自己的高贵,也足以让做什么事都波澜不惊的萧镜辞露出如此疲倦之色。
“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柳栀故作轻松的笑着说,“明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那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笑得明媚,萧镜辞也觉得沉闷的心情似乎在被她融化,也莫名想跟着她笑。
“好。”萧镜辞轻声说。
这地方很偏,酒店可不怎么好找,更何况像柳栀这样的公众人物,要真是被媒体拍到,那明天肯定是个劲爆新闻。
就类似于那种【九五后小花柳栀与神秘男友深夜酒店约会。】之类的花边新闻,那时候有图有证据,想洗都洗不掉了。
这酒店也算不上什么酒店,只能说是一个规模大一点的旅馆。
萧镜辞怕柳栀住不惯,正要去前面再找找,柳栀开口了:“这不是有酒店吗?再往前就远了,就这吧。”
看样子她还挺满意的,萧镜辞只好找个车位停下:“一会我先出去,你把墨镜围巾都带上隔上十五分钟再过来。”
“怕人拍到吗?”
“嗯,有照片澄清都没办法。”萧镜辞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我在里面等着你,那有个玻璃窗,我就站在那。”
“嗯,好。”
刚刚碰到车门,手机铃声突然很合时宜的响起。
电话是萧国策打来的,这么晚了他打来电话,无非只是因为一件事。
萧镜辞下意识的心里一颤,柳栀也跟着紧张起来。
接了电话,对面杂乱到柳栀坐在副驾驶都能听见。
有尖叫,有崩溃哽咽还有苦恼,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别吵了或者节哀之类的话。
柳栀心脏猛地一沉,萧镜辞大概也知道出了什么事,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
萧国策声音沙哑,明显是不久前才哭过的:“小辞,你快回来吧,在人民医院。你奶奶她……对不起。”
话没说完,对面又传来一阵哽咽。
呼吸似乎一瞬间停滞了,车里安静到只能听见电话里的抽泣,柳栀觉得自己的呼吸声都像是打破沉默的罪恶。
两秒后,手机自觉挂断了,萧镜辞才后知后觉的回答:“好。”
他坐在那一动不动,平时挺拔坚韧的脊背如今在柳栀看来很轻易就能被折断了一样。
“萧镜辞。”柳栀有些担心,轻声唤他。
他没回答,如同没有听见一样,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萧镜辞?”柳栀有点害怕了。
他回过神来,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可能还要麻烦你,借一下你的车。”
“我和你一起去。”柳栀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想要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出蛛丝马迹来。
“刚他说是哪个医院?”
“好像是人民医院。”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柳栀一直在偷偷观察萧镜辞,害怕他情绪不稳会出什么事。
相反,他很平静,要不是苍白的脸色太过显眼,他现在基本上和平时没什么异样。
柳栀第一次觉得干着急是什么滋味,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赶紧学车,也能在出点什么事的时候帮萧镜辞分担。
很快就到了医院,萧镜辞步子迈的很大,柳栀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他。
到底还是没能见到奶奶最后一面。
萧国策瘫坐在走廊的金属椅上,身上那股浓郁的酒气隔着很远的距离都能闻到。
奶奶出事的时候,没有猜错的话,他一定还在某个麻将桌前烂醉。
叔叔婶婶开了间粥铺,晚上很少在家,一直在萧镜辞他们来的前几分钟,夫妻二人才急匆匆的赶到。
第一个知道奶奶出事的人,还是和狐朋狗友打完游戏回来的萧镜理,他回到家听不见咳嗽声正好去瞧瞧。
看了才发现,奶奶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凉了。
也就是说,奶奶离开的时候,身边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