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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顾礼洲的脸今天肿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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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场休息室很宽敞,有三个学校教室那么大,墙上挂着几台液晶显示器,机位分别对准了舞台中央和台下导师。

    房间的前后角落也有扛着摄影师的工作人员,他们就像是只会摄像的机器,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在这种完全陌生环境里,大家都显得有些拘谨,房间里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场面有点像是小型电影院。

    钟未时和大非抽到的数字挨得近,靠坐在一起。

    十多分钟后,有两个工作人员从外边进来,每人手里都提着两箱饮料。

    一个画着淡妆的小姐姐笑着跟大家说:“尝尝看,赞助商送的,味道还不错。”

    摄影师将镜头对准了开始喝饮料的选手。

    这显然是节目组安排的硬核广告植入,大家心照不宣地想要在镜头前好好表现,喝得十分优雅,像是玩吃播的up主似的,对饮料口感味道一通分析。

    只有钟未时,仿佛刚从难民营回来,拧开盖子一口闷,摄影师大叔扑哧一笑,像是挖到了宝藏似的把镜头对准了他。

    钟未时喝完还不满足,看向大非:“你那个什么口味的,好喝吗?”

    “好喝啊。”大非也啧啧嘴唇,看了一眼瓶身,“是西柚味的。”

    钟未时把自己的瓶盖递过去,“给我来点儿。”

    两人把瓶盖当成酒杯,碰了碰,一口闷。

    “是好喝。”钟未时又把瓶盖递过去,“再给我来点儿。”

    周围一圈人看得目瞪口呆:这他妈到底是哪个村跑出来的智障?

    工作人员向大家宣读完比赛期间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钟未时闲不下来,交头接耳地向四处看,发现了一张挺眼熟的侧脸。

    孙嘉荣?

    孙嘉荣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扭头回看了一眼,嘲讽似的,冷哼一声,理都没理他,又转回身和边上的人说话了。

    这让钟未时感到莫名其妙。

    好歹之前在《旧时光》剧组一起呆了三个月,这么有缘再次见面,就算没有客套,也该有个礼貌性的微笑吧?

    他回想起剧组杀青那天,孙嘉荣还主动跟他碰了碰杯,眼神真诚地说:“祝你前程似锦。”

    那时候他还因为自己误会孙嘉荣故意疏远他而感到有些羞愧,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误会……

    孙嘉荣是真的看他不顺眼。

    Why?

    比赛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终于轮到大非出场,钟未时和他击了个掌,“加油啊。”

    大非抽中的是一首很有年代感的老歌,听过但没练过,钟未时在电视上看着,已经能感觉到他相当紧张,高音部分略有瑕疵。

    导师的评价相当犀利,直切要害,弄得大非一脑门子都是汗,就连候场区的选手都跟着紧张起来。

    导师:“我看你简历上写着,平常会直播是吗?一般都是怎么直播的?”

    大非的汗水从太阳穴一路往下滚,“就,就就……唱唱歌什么的。”

    “为什么来这个节目呢?”

    “喜欢唱歌。”

    “那为什么不在平台上唱,要

    跑来上节目呢?”

    大非语无伦次:“想,可能,可能有更多人喜欢,平台的话没有这里这么大……”

    对答就跟挤牙膏一样,大非被问得满头大汗惨不忍睹,钟未时把导师问的这些问题在心里过了一遍。

    其实无非就是那些问题,你将来想做什么?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觉得你凭什么能够走下去?

    凭什么呢?

    想到这里,他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大非一下台就冲进厕所洗了把脸,这是他第一次面对现场观众,那么多双眼睛像猎鹰一般,紧紧地注视着他。

    实在是太窒息了!

    “大非。”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他肝胆俱裂,猛地回头,愣住了。

    “哥,你怎么到这里来啦?”

    顾礼洲手上还捏着根未燃尽的香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去帮我把未时叫过来,我在这里等他。”

    “哦哦。”大非连连点头。

    大非给钟未时传递的信息是:走廊尽头的男厕所里有只巨可爱的小猫,就蹲坐在窗台上,眼睛是粉色的哦!

    钟未时完全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你骗人!”

    “不信拉倒。”

    大非在众人眼里的形象一直都是老实人,还是那种不会撒谎、特别善良、没心眼的单纯老好人。

    通过大非一番真情实感的牛皮,钟未时的智商又成功下线了。

    他带着“这世界上难道真有粉眼珠子猫咪”的疑惑以及“如果是真的那我一定发财了”的念头,悄咪咪地推开了厕所门。

    结果被躲在门后的一道黑影捂住嘴巴拽进厕所隔间。

    顾礼洲刚抽完烟,指缝间都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钟未时一闻到味道就已经猜到是谁了。

    “操。”钟未时笑了出来,“怎么是你啊?”

    顾礼洲一挑眉,“这话说的,你很失望?”

    “不是,”钟未时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大非那兔崽子骗我厕所有只粉色眼珠子的猫,我好奇,就来看看。”

    顾礼洲笑得不能自已:“你连这都信?”

    “那要看谁说的了,强子说的那我肯定不信啊,那可是大非啊!兔崽子现在都学坏了。”

    “那我呢?”顾礼洲问。

    “你?”钟未时一脸嫌弃,“那我就更不信了。”

    顾礼洲抬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向自己身前一带。

    空间有些狭窄,顾礼洲的后背倚在门上,胸膛紧紧贴在一起。

    顾礼洲的这个吻相比平时更强硬一些,还带着一点淡淡的烟草味,钟未时能从这个热烈的深吻中,感觉到他今天心情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能感觉到。

    顾礼洲左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右掌十分调皮地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

    手感相当惊艳。

    钟未时被他吻得五迷三道,情不自禁地抬手轻抚他后背。

    顾礼洲的黑色衬衣被他从腰带底下扯出来,胸口的扣子也解下好几颗,小腹被揉得发烫。

    唇齿间都是彼此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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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走道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彻底打消了钟未时进一步的欲望。

    “110号看到没有啊?”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钟未时及时收手,看了一下手表,瞪大眼睛:“完了!我得先走了!晚点见!”

    此时,领口大开,兴致盎然,就连皮带扣都已经解开了的顾礼洲倚在门上,扶着脑袋,欲哭无泪。

    钟未时跟只兔子似的,逃离现场。

    临走前还扔下一句:“你要是等得了的话,我回来帮你!”

    “……”

    钟未时前脚刚离开,顾礼洲后脚也跟着走了。

    舞台上是106号在表演。

    一首歌曲结束,轮到了导师提问环节:“你来这个舞台的目标是什么呢?或者说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人歌唱得还行,但面对提问,显然有些发憷,结结巴巴道:“从小就喜欢表演,然后我家里人让我报名我就报名了。”

    赛场上还有一种是准备相当充足型人才,给他一个麦克风,他能从宇宙洪荒聊到世界毁灭。

    “其实在我出生那年,遇到了地震,我的爷爷奶奶都在那场地震中去世,父亲双腿截肢,瘫痪在床,”说到这里,这位选手泫然欲泣,“我的母亲改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我的人生已经毁了……”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发哽咽:“我参加这个节目的目的就是希望想证明,我自己能行!我有未来!……”

    现场观众纷纷感动落泪。

    钟未时一上台就看见坐在程越身后的男朋友,跳成鼓点的心脏稍稍缓和了一些。

    只要顾礼洲在他的视线范围里,他都会有种莫名的安全感,非常神奇。

    他挑选的是演技考验,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大荧幕上开始播放视频。

    他之前的舞台剧表演经历还是给予了他极大的帮助,虽然紧张,但好歹没忘词,导师评价也不错。

    每位选手都有几十秒的自述拉票时间,顾礼洲刚开始还以为钟未时会有样学样打出“身世悲惨牌”博点同情,没想到他只是清唱了一首《愿望》。

    这首歌是程越当年自己作词作曲演唱的。

    歌词讲的就是关于梦想与坚持。

    其中一名导师叫莫靳,资历颇深,言辞也相当犀利:“为什么唱程越的这首歌呢?想加分?”

    “因为喜欢啊。”钟未时淡定笑笑,“这首歌是我很久之前听到的,那会我还不认识程老师,也不知道今天会站在这个舞台上,有时候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动作能传递给人无穷的力量,词曲也可以。”

    “就像歌词里所表达的那样,我也想把我最美好的年华,献给我最热爱的一切。”

    钟未时说罢深深地鞠了个躬,台下掌声雷动。

    抬头时,他不自觉地扫了一眼男朋友的座位方向。

    看见那个早上出门时,还嗤笑着说“应援都是小屁孩才会做的事情”的男人,双手举着一台IPAD。

    大概是因为太过羞耻,屏幕遮住了男人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对眼睛。

    黑色的屏幕上像是商场led滚动广告似的,慢悠悠滚过一行红色正楷字。

    “钟未时,我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