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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还有多远?我感觉我们是不是在兜圈子?”莫忘我不愿意了,直觉告诉他条路刚刚走过。
剑一就不同了,他感觉这是一条全新的路。
“胡说,这分明没走过。”剑一小声嘀咕。
“大师兄好眼力,我这不是怕有人跟踪,兜兜圈子,先耗上他一耗。”瘦子解释道,还不忘拍下马屁。
剑一尴尬,“当我没说过。”
“行了,别整这些有的没的,即便有人,我也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大师兄催促道。
“是!大师兄。”
瘦猴不再有所顾虑,抄了条近道,不到半刻就到了目的地。
这是剑一所羡慕的能力,此时他觉得瘦猴散发金光,“这分明就是人形指路明灯。”
“如果可以,能把他养成宠物吗?”剑一恶趣味地浮想联翩。
说到宠物,剑一时常想养一只大狗,可惜没有好时机,也没有缘分。若是遇到了,养一只用来带路也是不错的。
血鸩宗的人停留在一个溶洞口,这地方也隐蔽得很,一般人没事可发现不来。
这口之大,好似巨狮之口。巨石犬牙交错在洞口下方好似巨狮的牙齿,洞口顶生长着的杂草之多又好似巨狮的毛发。
若是让剑一起个名字,不叫“巨狮岩”都说不过去。
“好地方,好地方,绝了!”莫忘我不禁感叹,这溶洞不一般,即便没有所谓的宝藏,此地用来避暑也再合适不过。
一入洞口,清凉的温度让每个人都深吸一口冷气。山间的酷热呆久了,再到溶洞里睡上一觉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感受。
不过还有正经事要干,毕竟再好的地方若是没有宝藏他们也不必来此。在场的均为青年好汉,并不是耄耋老人想着颐养天年。
“你说的宝藏在何处?”莫忘我俯视着侏儒瘦猴,厉声问道。
瘦猴心虚,眼神躲闪,怯怯道:“就往前走,顺着这地下河走到尽头就是了。”
莫忘我并没有察觉出异常,在实力面前,尔虞我诈是翻不起水花的。而对于实力,刚刚虐杀岐凤的姿态让他自信爆棚,傲睨一世。
众人顺着地下河往下走,溶洞内的美景令人叹为观止,咋舌不已。这是造物者的杰作,此乃仙人洞居之所。
千姿百态,瑰丽多彩的钟乳石宛如天上银河倒斜而下,晶莹剔透,洁白无瑕。怪石嶙峋,石幔、石旗、石盾、石花天然而成。
剑一双眼迷离,心中赋诗一首:“神斧天工筑溶洞,钟乳倒立练神功。石笋石柱齐捧场,千滴万滴送清凉。”
“此地倒是十分适合练魔功。”莫忘我心中暗忖道,好像有了别的盘算,如今对宝藏的期望也不大了。
魔功入门易,深入难。往往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走火入魔导致自残而死的不在少数。溶洞内温低乳清,关键时刻能让人从入魔中清醒过来。
这点他想到了,魔宗之人自然不会没有想到,此刻所有人心中都有了别样的想法,各怀鬼胎,都在想着如何据为己有。
河道蜿蜒曲折,越变越窄,沿着河道行进,总算到了瘦猴所说的尽头。原来河道急转而下,一块石壁挡住了众人的去路,流水却仍可渗透进去。
石壁上居然刻画着血鸩宗“嗜血大法”的心法口诀,第一句赫然就是“生出伏杀机,杀机生有意。”
一目十行,剑一匆匆一撇,便见“嗜血大法”心法口诀第十诀。如见鬼魂,为之惊奇。暗自嘀咕,“不是说血鸩宗丢失心法口诀第十诀,才从魔宗第一宗掉入第三宗,难道这是血鸩宗的骗局,想要扮猪吃老虎?”
事实上,血鸩宗真的丢失了第十诀,虽说血鸩宗一直辟谣没有丢失,安抚旗下弟子。可从三十年前起就再也没有弟子练就“嗜血大法”第十层,谣言传着传着也就变成真的,而事实上也是真的。
隐藏多年的秘辛是三十年前血鸩宗出现了一个叛徒,叛徒毒杀了血鸩宗一众高层,致使当初知道第十诀的人无一活口,加之其偷走口诀秘籍,以至于血鸩宗三十年无人练到第十层。
至于这叛徒是谁无人知晓,又为何叛变更是无法察知,也就练就第九层的弟子能得知此秘辛,在场的也就莫忘我练至第九层,也就莫忘我知道此秘辛。
江湖传言血鸩宗的宗主带着口诀秘籍外出历练,没曾想客死他乡,至此“嗜血大法”第十诀丢失,并且对外公布谁能找回第十诀就可以凭此当血鸩宗宗主。
莫忘我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暗潮汹涌。所有人包括剑一都望向莫忘我,而且各有防备,谁也不知道这大师兄会不会突起杀人,将石壁内容誊抄后毁掉,一人独掌血鸩宗。
忘我就是这么想的,然而石壁下的一具骷髅打断了他的思绪,那具骷髅居然动了。
一开始众人除了莫忘我和瘦猴都以为那就是位死去的前辈,而忘我知道这就是那位叛徒。
瘦猴突然毫无征兆地跪下,抓耳搔腮,疼痛难忍,叫喊道:“老祖,不负使命,人我给你带到了,还请赐下解药。”
这位老祖,骷髅面具,干瘪身体,见骨手臂,苍白头发。
忽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回血,干瘪的身体恢复了肉感,这就像是传说中的“起死人,肉白骨”。
骷髅桀桀而笑,从面具上可以看见他发光的绿眼,“好像人数不够嘎?”
“老祖见谅,事发突然,遇到了魁天宗的人,与他大战一场后死伤无数,就剩我们这些人了。”
“魁天宗?当初最末的一宗胆敢阻我血鸩宗?”
“老祖有所不知,现在我们沦为最末一宗了。”
老祖沉默,血鸩宗的弟子垂下头,想来这种耻辱的头衔一直戴着。
莫忘我嗤笑,“呵,他怎会不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口中的老祖!”
“哦?你这娃娃知道的不少。”他顿了顿,两指一推,就将解药准备无误地送进瘦猴口中,纯粹是嫌他吵。“不过往事不要再提,事情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再者说,你们今天一个个都得死,我何必跟尔等交代什么!”他如厉鬼般突然发难,扯下挂在脖上的一串佛珠,四下散去。
这佛珠秒变杀人利器,如暗器一般,神不知鬼不觉透骨强杀。猝不及防,手无寸铁无辜的他们没有后悔药吃,或被穿透头骨,或被穿透心脏,或被穿透脖子,数十人倒地死亡。
令人意外的是,第一个死的就是瘦猴,实在不明白给了解药救他,为何又杀他。也许正如他所说,这里的人都要死。
活着的人魂飞魄散,庆幸自己有所警觉,不然倒下的就是自己了。好巧不巧有个佛珠飞向剑一,剑一为了不暴露,侧头撩了一下头发,那佛珠就透过剑一背后的那个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替贫僧一死,为表心意,贫僧为你念个大悲咒。”剑一深感抱歉,深入角色,扮演菩提老祖,蹑手蹑脚,又躲在一个呆头呆脑的人后面。
众人抱团取暖,质问道:“你为何屠杀同门?亏我们还尊你为前辈。”
老祖跌跌撞撞拄起旁边的拐杖,摘下面具,竟是一副被火烧毁的模样,面无表情,恶狠狠道:“同门?笑话!同门照样相残,我这副模样不就是所谓的同门情谊害的。哈哈哈!居然还问我为何屠杀同门,杀人?杀人需要理由吗?”
他的每一句话都直击人心,步步紧逼,所有人随着他的步伐步步后退,与他保持距离。
小心总是没错的,尤其是对于疯子,恶魔来说离得远远的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我说过,你们都得死,你们都将化为养料,成为我的补给。”他将刚刚死去的尸体扔进河道,染红了河流,染红了石壁。接着,他施展“嗜血大法”,完整的“嗜血大法”。
原本残缺的身体,佝偻的背脊,干瘪的皱纹一去不复返,如同返老还童一般,变成了健壮的中年男子。而且还在不断变化,这是要变成孩童吗?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这就是血鸩宗的“嗜血大法”?如此奇妙?如此恐怖?
剑一暗自想到,“这要是传出去,那岂不是能将那些行将就木的深山老怪都引出来,为了“嗜血大法”大打出手。”